第73章 增壽十年
當晚，陳彥至默寫出了《鷹爪拳》和《龍吟鐵布衫》兩門武功，交給了寧中則。寧中則接過功法，隨意翻看了一下，說道：「陳左使，你的這兩門武功，我需要讓風師叔鑒定。」
陳彥至點頭道：「理應如此。交換功法，必須要謹慎才行。」
寧中則看了陳彥至一眼，她真不明白，為什麼陳彥至交出自己的嫡傳武功，好像一點都不心痛。
他不知道，武功秘籍，是一個門派的根本嗎？
寧中則將兩門功法送到了風清揚的跟前，說道：「風師叔，陳彥至已經將功法默寫出來，您給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真的？」
風清揚說道：「好。老夫就看看，陳彥至那小子修鍊的武功，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鷹爪拳，只有武功招式的練法，沒有內功心法。
風清揚眉頭一皺，懷疑陳彥至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可能內功心法，是寫在《龍吟鐵布衫》當中。」風清揚心中暗道。
翻開《龍吟鐵布衫》一看，還是沒有內功心法。不過，他看到了一套淬鍊五臟六腑的呼吸之法。
「恩？」風清揚一愣，「好，好啊。沒有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武功。雖然不能練出內勁真氣，但要說對五臟六腑和氣血的淬鍊，華山的混元功和紫霞神功都比不了。」
後世的拳術武功，練不出內勁真氣，只能從氣血入手，以此來增強氣血，淬鍊身體。可以說，後世的拳術，將淬鍊氣血和筋骨揣摩研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寧中則問道：「風師叔，陳彥至練的真是江湖中的絕世武功？」
風清揚搖頭：「陳彥至的兩門武功，雖然上乘，但未必就比各大門派的武功要強。可是龍吟鐵布衫裡面含有一門淬鍊氣血，增強筋骨內髒的法門。這是整個華山派的武功都比不了的。少林寺的易筋經，都未必有龍吟鐵布衫的內練之法高明。」
龍吟鐵布衫的強大之處在於，善人體的素質，激發人體潛能。
一個武者，修鍊真氣速度慢，但是修鍊了龍吟鐵布衫之後，身體素質改變，潛能激發。再修鍊內功心法，將會事半功倍。
風清揚對寧中則說道：「陳彥至的這兩門武功，是真的，他沒有藏私。華山派的劍法秘籍，可以拿給陳彥至。《鷹爪拳》和《龍吟鐵布衫》作為華山派的上乘武學，讓後輩們修鍊。」
寧中則說道：「是，風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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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中則將幾本劍法秘籍交給陳彥至的時候，陳彥至問道：「寧女俠，為什麼沒有《紫霞神功》和《混元功》？」
寧中則說道：「陸大有被殺的時候，《紫霞神功》秘籍就被人奪走。《混元功》現在只有風師叔會。這兩門武功，我暫時給不了你。再說了，陳左使你不是說要看劍法秘籍嗎？」
寧中則是女中豪傑。可是她依然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有女人的小氣。她的意思是告訴陳彥至，紫霞神功，現在只有岳不群會，至於混元功，那要找風清揚親自去要。
寧中則的這點小心思，陳彥至絲毫不計較。
陳彥至說道：「寧中則既然拿不出來這兩門武功，那就算了。單是華山派的劍術，就足夠我研究一陣子。」
華山派的劍法，最高明的是養吾劍和希夷劍。淑女劍和奪命三仙劍，就差了一籌。差，不是說殺傷力不夠，而是劍術中的內功運用。
若是單以殺傷力而論，奪命三仙劍，才是真正的殺招。
陳彥至不是噬殺之人，淑女劍和奪命三仙劍，都不適合自己，故而沒有多看。只是稍微了解一下。
陳彥至最中意的是養吾劍法。
這門劍術的攻擊或許不夠狠辣，但是防禦力卻非常驚人。劍法中的招式，都是堂堂正正，需要心有浩然正氣，才能將養吾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養吾劍，真是一門高深的劍法。比起辟邪劍法，絲毫不差，甚至還要強一些。」陳彥至心中暗道，「養吾劍，不是道家的劍法，不是佛門的劍法，而是儒家的劍法。掌握了養吾劍的神髓，剋制辟邪劍法，是輕而易舉。養吾劍，注重的是一個『養』字。心正意誠，激發心中的浩然正氣。有了正氣，腦海里就不會再有那些鬼蜮心思。心存正氣，是最上乘的養心之法。心正，身體就會強壯。」
「可惜啊，岳不群老謀深算，心思深沉，他固然得了一個『君子劍』的稱號，可是只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他自己。岳不群做的事情，就算都是為了光大華山門楣，可是畢竟大多見不得光。心思陰暗，哪裡能養出浩然之氣？若是岳不群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光憑養吾劍，便可以稱霸江湖，一統五嶽劍派了。」
……………………
不知不覺。
陳彥至來到華山有半個月的時間。陳彥至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思過崖上練劍。
浩然之氣到底是什麼？說實話，陳彥至也不清楚。
修鍊了半個月的養吾劍，陳彥至沒有培養出浩然之氣，可是他身上的氣質卻發生了改變。不顯露武功的時候，誰都不會認為陳彥至是個武者，理所當然地會覺得他是個書生。
陳彥至現在要是和岳不群站在一起，他比岳不群更像是一位君子。
這就是養吾劍培養出來的獨特氣質。
劍法的提升，固然值得欣喜，可陳彥至最大的收穫，不是劍法，而是對心的溫養。以前，陳彥至的心臟強大，現在，他的心臟不但強大，而且還非常活潑，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陳彥至心中感嘆：「練了養吾劍，我起碼能增壽十年。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來華山，真的值了。」
陳彥至在思過崖的懸崖邊兒上練養吾劍，他的揮劍速度不快，可是長劍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風清揚出現在陳彥至的身後，說道：「好小子。才半個月的時間，你就將華山的養吾劍練成，真是不可思議。陳彥至，你是老夫遇到的最有天賦的劍術奇才。整個江湖之中，單憑劍術天賦，只有令狐沖能和你相比。可惜岳不群不會教徒弟，令狐衝要不是遇到了老夫，他的天賦就埋沒了。華山派好不容易出了劍術奇才，又被岳不群逐出了師門。真是師門不幸。」
風清揚雖是劍宗前輩，但是他對華山派還是充滿了擔憂。
不怕岳不群老謀深算，在江湖上跳得歡，想要他重振華山，根本不可能。這一點風清揚是看得清清楚楚。
令狐沖做人做事，說得好聽點，叫做瀟洒，說得不好聽，那是沒有堅持，毫無底線。
歸根結底，還是岳不群的教育方法有問題。
養不教，父之過。
陳彥至說道：「前輩，我和令狐沖的劍術天賦，沒法比。我不是一個純粹的劍客。養吾劍，我不過是有了點心得，至於說練成，還早得很呢。我連浩然之氣都沒有培養出來。」
陳彥至接觸到的知識比較多，眼界光，思想不守舊。再加上拳術修為早已達到了宗師境界，練起養吾劍來，自然快。如果沒有這些底蘊，讓陳彥至去和令狐沖同時學劍，令狐衝起碼能甩陳彥至好幾條街。
令狐沖，就是為劍而生的。就算內力盡失的情況下，他都能用獨孤九劍輕易擊敗成不憂等人。獨孤九劍厲害，固然佔了不少便宜，但是更厲害的，還是令狐沖這個劍客。
岳靈珊送飯來了。
她帶來的飯菜，是十個人的分量。七成歸陳彥至，風清揚的飯量要弱一些，只吃三個人的飯菜。
陳彥至對風清揚說道：「前輩，我們先吃飯吧。」
風清揚點了點頭，說道：「好。先吃飯。」
岳靈珊從食盒裡端出飯菜，陳彥至一愣，說道：「林夫人，今天的伙食差了不少啊。牛肉和羊肉都沒有啦？」
岳靈珊冷哼一聲：「陳左使，我們華山派可不比你們魔教財大氣粗。你每天都要吃最好的飯菜，分量又那麼多，華山派都快被你吃窮了。」
坐吃山空，可不是一句笑話。
以陳彥至這種吃法，時間一長，華山派都頂不住。
陳彥至大聲笑道：「哈哈，是我疏忽了。不過，別擔心，我明天就讓人送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