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人各有志心不一
陳彥至沒有說過謊言，他的話，蔡邕相信。
讓蔡邕違背承諾，和衛家解除婚約，那是失信。蔡邕是名震大漢的儒學大家，豈能失信於人？
可是，衛仲道沒有幾年好活了。
女兒要是嫁給了衛仲道，就會毀了一生。
蔡邕陷入到了兩難的抉擇當中。
蔡邕再次嘆了口氣，喝了一杯悶酒，起身回了書房。他需要靜一靜。
整個客廳，就還有陳彥至一人在默默地吃飯。
沒有靈氣，陳彥至就算沒有刻意練武，增強體魄，但他的飯量依然是常人的三倍。
陳彥至有時候在想，自己是不是吸取日月精華，用來淬鍊身體。
可後來想想，覺得沒有意義。
不把「因果」斷了，心靈境界就得不到提升。
最大限度，陳彥至的戰力，能恢復到先前的巔峰時期。可是那樣對心靈修行於事無補，毫無意義。
漢末時期。陳彥至現在的武藝，已經足以應付各種危機。
陳彥至剛吃飽。
廚娘就來收拾碗筷和桌面。
……………………
賈詡走進蔡邕的府邸。陳彥至說道：「文和先生，你來遲啦。我都吃過晚飯了。」
賈詡笑道：「主公，老夫已經用過晚飯。剛才，某已經見過張文遠和高伯平。他們願意來教孩子們軍陣之術。主公，你現在的名頭，很好用。老夫只是說，邀請他們是主公您的意思。張文遠和高伯平這兩位將軍，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陳彥至無官無職，但絕對不是小人物。他現在可是名動長安。西涼軍一脈的各位將軍，都對他有好感。
賈詡用陳彥至的名頭去找人，當然好使。
陳彥至問道：「張遼和高順的為人怎麼樣？以文和先生你的心境和眼光，相信不會看走眼。」
賈詡聽出了陳彥至的抬舉，笑著說道：「張文遠和高伯平的勇武不如呂布，計謀不如李儒。但他們二人絕對是大將之材。主公，老夫打算將張文遠和高伯平拉攏過來，如此一來，我們就有左右朝堂局勢的力量了。」
賈詡有八成的把握，成功說服張遼和高順，令他們投到陳彥至的麾下。
陳彥至看了賈詡一眼，搖頭道：「不用。順其自然便是。」
賈詡心領神會，苦笑了一下。
左右朝堂的局勢？
就算沒有張遼和高順的支持，主公依然能辦到。上午的時候，主公可是在朝堂上直面反駁了王允。
陳彥至武藝和智慧超群。
但賈詡還是決定，要找個機會拉攏張遼和高順。增強主公的勢力，是謀士該做的事情，職責所在。
……………………
史阿站在師父「王越」的身後，一臉平靜地看著小皇帝劉協在寢宮中央揮動著木劍。
史阿暗自搖頭，劉協今天心神不寧，練劍不專註。
好幾次劍招都錯了。如此練下去，不但無效果，還會傷身。
王越說道：「皇上，停下吧。不用再練了。今天到此為止。」
劉協的心思，不在練劍上，就算有王越這位劍術大宗師教導，他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劍術高手。
劉協丟掉了手中的木劍，坐在地上，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說道：「王師父，朕想要知道陳先生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今天上午，早朝的時候。
陳彥至在大殿上，給了劉協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若是平時，劉協絕對不敢反駁王允，但是今天，他就這樣做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有些心有餘悸。
王越看了史阿一眼。
收集消息，都是史阿在做。
史阿點頭，上前一步，說道：「回稟皇上，陳彥至本是神醫華佗的弟子……」
陳彥至的信息，很好收集。陳彥至展示在眾人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就像是個透明人一樣。
陳彥至的為人，很簡單。有點「大道至簡」的韻味。
至於隱私權？不存在的。
陳彥至光明磊落，身心坦蕩，做人做事，堂堂正正。不怕別人窺視。
武道，學問。只要有人誠心誠意想要學，陳彥至就會教。並且不會有絲毫藏私。
陳彥至覺得，只有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心裡有鬼蜮計謀的人，才會防著別人窺視，才會在乎什麼「隱私權」。
將自己的心中所想，所作所為，真實的一切，向世人敞開。誰願意這樣做，誰敢這樣做？
陳彥至就敢！
陳彥至一直在弘道，給有緣人講解儒釋道的精髓。讓世人可以正確的修行，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做事。
至於說，為什麼陳彥至不將「金角巨獸」一族的傳承和紅雲老祖的傳承拿出來「弘道」？不是要藏私，而是陳彥至自己都沒有將其中的知識和法則領悟透徹。弘揚出來，會不會誤人子弟？讓學習的人，誤入歧途？
這是一個聖賢，需要考慮的問題。
言歸正傳。
史阿介紹完了陳彥至以後，後退一步，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劉協的眼神一閃，說道：「陳先生的學問和武藝，真的那麼厲害？朕想要封他做官。封他做好大好大的官。」
王越說道：「皇上，現在朝廷是王司徒在做主。他和陳彥至的關係很惡劣。皇上要封陳彥至做官，王司徒怕是不會答應。」
劉協握了握小拳頭，心有不甘，說道：「王司徒不允許？哼。陳先生如此厲害，朕就更應該得到他的支持。王師父，準備一下，明天朕要出宮，親自拜訪陳先生。」
王越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劉協的要求：「是，皇上。臣現在就去準備。」
……………………
史阿跟著王越出了劉協的寢宮。王越忽然停住了腳步，說道：「史阿。」
史阿略微恭敬道：「師父，可有什麼吩咐？」
王越嘆了口氣，說道：「為師知道你投靠了王司徒。但是皇上要出宮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和王司徒說起。否則，肯定會給皇上增添麻煩。」
史阿沉默，沒有說話。他的態度，就足以說明了一切。
王越嘆了口氣。史阿和自己是漸行漸遠了啊。
王越效忠的是皇上。
史阿則倒向了王允，或者說，史阿投靠了世家士族更為合適一些。
世家的力量，的確比皇室的力量要強大得多。
史阿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人之常情，王越不怪他。只是弟子和自己不是一條心，讓王越有些失望和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