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探昔日家
上學這麽久,這是陳真第二次放學來接陳江,這不難免還是有一點奇怪,再就是聽到了剛才和校長的對話,氣氛還是有一點尷尬。
但是他們兩個人的處境自己還是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所以陳真不會特意點明事情的嚴重性,所以就直接回複陳江的話說:“這段時間上海有一點亂,今天下班得早,所以就親自來接你了唄!”
他們之間的對話一般都是很少,或許是是因為生活的原因已經使得陳真變得生冷僵硬,雖是同樣的年輕,但陳江還是活潑一點。
“啊,這麽好哇。要不你加入黑社會,那我們也就不用被欺負了,有錢有勢有地位,還可以欺負別人,怎麽樣啊?”陳江調皮地說。
但是陳真不會把這句話當真,就當是一個玩笑話,用自己的彈指神功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說:“你個小滑頭,鬼點子還挺多的!”
這時候陳江就會開心地笑了,也不覺得疼。
雖然陳真不會當真,但是引起了他的思索,況且剛才那個老校長和陳江的對話陳真也是聽到了一半,掐指細數,剛好還有十天就要輪回到下個月了。
“說實話,大哥你當真有沒有當黑幫的人啊。”
“拜托,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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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易壽延在精武門醒來,不過他的態度和情緒都好了許多,接受了自己已經成為孤兒的事實,他相信自己父母的亡靈就會在天空中看著自己的成長。
“阿玉姐姐,大師兄?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我的家?好想娘啊!”易壽延本來還是好好的,隻是說到自己的娘親的時候眼睛裏還是紅紅的。
阿玉知道這個世間最難以割舍的就是親情,日日夜夜一起相處了十多年的人說沒就沒了,這是何等的悲哀。
阿玉是一個長得清秀的姑娘,讓人一看就願意相信她是一個好人,願意把自己的心扉敞開給她。
易壽延在易家的時候就見過阿玉,還記得那次是阿玉和一個小徒弟一起去看望劉振聲,所以易壽延對她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映象。
麵對易壽延的請求,知道世間親情可貴的阿玉終究還是答應和易壽延一起去看看他那個破舊的家,就說:“大師兄就在外邊教師弟們練功呢,等你吃過東西我們就一起過去,行吧!”
易壽延的目光有一點呆滯,隻是輕輕地“嗯”了一下就開始下床而來找吃的,阿玉明白他的意思,就從後麵的桌子上端來一些糕點,麵對事物,易壽延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狼吞虎咽第抓起東西吃了起來。
阿玉看見他吃東西這麽有精神就知道是大病已經好了一半,至少在身體上好了一半。
“哎,慢點兒,別噎著了!”阿玉一邊說一邊給他打拍,還給他倒水,真是享受了一條龍服務。
易家的嚎灣碼頭在正北邊,易荼嚎家就在嚎灣碼頭的附近,精武門的位置剛好是易家的鄰居,但是在此之前他們兩家不是經常打交道,畢竟易家是生意人做買賣的,精武門的人習武強身健體,這根本就是兩碼事,但如今卻是攪合在一起,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麵對這個殘垣廢墟,到處是灰燼的破庭院,不僅是易壽延感到傷心難過,所有知道易荼嚎的人都是感到歎息“這易老爺雖然不是很會打理街坊鄰居之間的關係,但是為人和氣,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
易壽延看見曾經在這裏還有自己曾經愉快玩耍的地方,但是不見了自己的玩偶,還有陪伴自己玩耍的人,他們去了哪裏?
自從易家大火之後,劉振聲救出易壽延,霍元甲知道他家還有後人,就通知了警察局的人來保護這裏,雖然那些人說是同意要在易壽延恢複之後才是說明具體的情況才是做決定,但是這些個夠家夥早就巴不得人家死,所以也隻是敷衍了事。
易荼嚎是當地的富紳,誰都知道他還金屋藏嬌,家裏麵還有一個聰明能幹的小媳婦,誰都想打主意,但劉氏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烈女人,除了那次幫助自己易荼嚎給嚎灣碼頭的兄弟們發工資以外出了事情以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隻是留在家裏麵相夫教子,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忠實婦女。
就連那次巨蜥山的豹虎兄弟不也是要來打易家的注意麽,隻不過陰差陽錯,劉振聲給他家解決後顧之憂,也是那一次才是認識了劉振聲。
所以,對於易家的家產這裏的所有有勢有地位的人都垂涎三尺,哈喇子早就留了滿地。
但是,誰知最後還是獅龍幫占領了易家最大的家產,嚎灣碼頭。
看見昔日富麗堂皇的庭院別閣,現在已經變成是七零八落到處是燒焦的爛木頭,還有到處是木炭會,易壽延發狠似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捏緊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爹,娘,你們放心,兒子一定會給你們報仇!”
說罷,就把自己的額頭往地上狠狠叩了三個響頭。
阿玉和劉振聲害怕他做傻事,所以就一直跟在他的後邊,從他的眼神裏王權看見了一樣自己看不見的東西,那就是仇恨。
當時的神情倒是把阿玉嚇到了,雖然自己也是一個有仇恨的人,但是從未見自己像他這般憤怒過,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知道了自己的仇家是誰,並且那個仇家還是自己的親人的原因?
阿玉無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就這樣,劉振聲和阿玉,還有王權一起在那個還有焦糊味的‘別墅’裏陪著易壽延呆了好久好久,知道太陽落山他們才是回到精武門。
晚上還是晚上,大上海還是大上海,一如既往地不休不眠,那樣才是對得起自己不夜城的頭銜。
獅龍幫在東邊,大概是因為風水選得好的原因,獅龍幫現在還是這裏的老大,但是有兩個人姚嘯龍是動不起的,那就是應天警察局的關舜天和南邊商會會長徐建,他們三個之間是互不幹涉的,所謂井水不犯河水亦是如此。
陳真和自己兄弟的住所是在郊外的一個關老爺的破廟裏,這裏大概也是因為有關老爺庇護的原因,除了那次姚嘯龍來給他們施加壓力以外,兩個月了從來就沒有人來打攪過自己,更是沒有人來收過自己的保護費或是房租之類的東西,倒也是心安理得。
陳真所幹的事情無非就是一些體力活,要是僅僅滿足於安身立命那還說得過去,但是昨天下午自己已經親耳聽到那個校長的話,和陳江一樣的心理,那就是絕對不能輟學。
所以,陳真已經做了一個不知道或對或錯的決定,那就是去找姚嘯龍,加入獅龍幫,然後打下英國人的擂台,拿取獎金。
但他還是處於糾結之中,要是加入獅龍幫從此以後就背上了黑社會的罵名,對不起家人,對不起社會,更加對不起江東父老。
陳真處於萬般糾結之中。
晚上九點徐,陳真下班,狠咬自己手臂一口,沒有直接回去找自己的兄弟陳江,徑直去了獅龍幫的原地址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