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麻木不用戰
上海，蓬萊路，日本日租界，虹口道場，眾多的人流之中，萬眾矚目的霍元甲帶著他的徒弟還有農勁蓀一起，一行十多人出現在虹口道場的前門之處。
大師兄劉振聲，二師姐阿玉，三師弟王權，四師弟易壽延，唯獨缺少了五師弟陳真和六師弟阿豪。
陳真在精武門雖然沒有正式拜師，但是和當初的阿玉一樣，精武門的人還是把陳真當做了自己的一份子，要不然自從他失蹤之後，還在不停地在暗中調查陳真失蹤的消息。
阿豪已經死去，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
但是對於陳真，霍元甲直到現在也還沒有放棄，因為霍元甲知道陳真他聽得懂自己的心聲。
還記得當初霍元甲和陳真一見如故，在大戰英國人的那會兒，要不是因為霍元甲對他的提醒，恐怕陳真早就真的沒了小命。
看見霍元甲等人氣宇軒昂緩緩到來，各路武師紛紛上前來打招呼，這是作為江湖中人早有的習慣。
“霍師傅，今天氣色不錯，看來是有必勝的把握，但是大上海的武館和有威望的武師還是很多的呀！”形意門的楊易第一個上來就和霍元甲說道。
“霍元甲拱手作揖感謝說：“感謝楊師傅好意，霍某人謹記在心！”
但是他這這句話的最後幾個字，劉振聲和霍元甲可是聽得出來的，武館和武師很多的意思就是在提醒他們精武門，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麽偉大，不要把每次的麵子都給摟了過去，還是要把機會留給其他的幫派。
南拳拳師和北腿宗師一道上前來說：“麵對前麵幾次的外國人挑戰中國人的事情，每次都是精武門幫忙解圍，今天的鬆本鳩夫看來也不是一個軟柿子，所以霍師傅還是小心為上！”
霍元甲對他們倒是很客氣，抱拳說：“上海的武師和中國人都是會爭氣的，兩位大師保重！”
似乎今天所有的人都是很客氣，話裏有話，包括霍元甲的話也是很有深意。
接下來的幾個武師也是說出各類不同的話，但是心裏明白的霍元甲還是裝糊塗，對他們很是客氣地回答。
阿玉她們還年輕，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但是劉振聲可是一個老江湖，聽得他們這些近乎於羞辱的語言幾次都想爆發出自己內心的那股力量。
但是終究還是老練的霍元甲沉得住氣，暗示劉振聲大敵當前不能自己亂了陣腳窩裏鬥。
要不是因為霍元甲的阻攔，劉振聲真想大聲告訴他們，當初都是他們自己不如別人才是精武門的人出手，這時候還要怪精武門的人搶了他們的風頭，真是厚顏無恥。
當霍元甲就要開始進門的時候，一個很久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的人物今天終於出現，他就是關舜天。
當他命人設計陷害阿豪，自己又是親手手刃阿豪之後，他一直在躲避，所謂做賊心虛也就是如此，自此之後他的身邊就是多了三個人，一個是翻譯官趨炎附，另外兩個就是那天幫助關舜天殺害阿豪的殺手，現在是他的貼身保鏢。
關舜天知道阿豪在精武門呆過，心裏有鬼影就不敢和霍元甲說話，所以隻是遠遠給他打了一個招呼就進去。
在虹口道場裏麵，沒有一個專門設置給中國人的椅子，所有的來人都是要按照日本人的風俗席地而坐。
在最裏屋是一個大大的“武”字，之下又是一個大大的圓形圓盤，那是今天專門用來比武的，那樣的大場所足夠武士們在上麵揮舞而不會不小心掉落下去。
圓形圓盤之下又是一條又長又寬的過道，那就是他們平時訓練用的，今天就在兩邊設置席子，算是給他們最好的招待。
但是中國的武師還是習慣了坐在椅子上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要帶他們參觀，但是當關舜天身邊的翻譯官趨炎附給他們講明白之後，他們才是議論聲一片。
“這樣的地方怎麽坐啊，連個椅子都沒有！”
“這是中國人的地方就應該按照中國的方式做事！”
“就是啊，入鄉隨俗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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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顯然，他們的反抗是沒有用的，鬆本鳩夫就在最上麵的圓形舞台之上，在他的麵前還有一盞茶。
要是別的武師沒有品茶的習慣，霍元甲可不是，因為他還是一個對人生有思考的人，所以對茶道還是有所研究，霍元甲看得出來，眼前這個麵對這麽多人的人，還是不慌不亂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家夥不是那麽簡單。
他和英國人還有俄國人的不同之處就是鎮靜，不浮躁。
在鬆本鳩夫的的身邊還有他的徒弟，各個正襟危坐坐在他的身邊，當趨炎附宣布完規則之後，那些他的徒弟“嗨”了一聲之後就都紛紛三開下去，小跑到武師們後麵鐵青著臉安靜站著。
當趨炎附給他們演示一遍該怎樣坐這個席子的時候，他們才是各個乖乖坐下。
但是不久之後，他們才是發現，自己平日裏的花架子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適用，倒是注重基本功的精武門人在這一刻顯示出他們的優勢。
那些個花拳繡腿的武師們都坐不住的時候，劉振聲他們倒是覺得很舒心。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台下有的武師終於還是熬不住，這一盞茶的功夫可真是長久，人們都是用來解渴，這個家夥倒是品盡了人生。
大概時間是過了很久很久，鬆本鳩夫終於開口說，但是說了很多之後大家還是不明白，因為他用的是日語，看到大家麻木的表情，鬆本鳩夫才是反應過來。
“趨桑，你給他們用中文翻譯一遍！”
“嗨！”他們兩個就用日語交談。
“今天的主場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鬆本鳩夫先生一人，今天就隻要你們逐個擊破，但今天算是武術交流，我們點到為止！”趨炎附用中文解釋他剛才的日語。
但是武師們聽得出，這個家夥不僅狂躁而且狂妄。
趨炎附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接著說：“鬆本鳩夫先生的意思就是說，你們自己一個人上來還是幾個人上來任由你們選擇，你們，誰先來？”
“我來，媽的，再不打，腳都要麻了！”八卦拳的董非凡終於耐不住性子，把自己的心裏話都給說了出來。
事實證明，董非凡這個時候站出來算是明智的，因為再過些時候他們的腳就要變得麻木不堪，到時候別說是可以直接開打，就連是站都站不穩。
董非凡盛氣淩人一個箭步就衝上去，鬆本鳩夫慢慢站起來用日語說：“你才是最聰明的！”但是董非凡聽不懂，大喝一聲為自己呐喊之後就開始衝上去。
但是對於董非凡的攻擊，鬆本不緊不慢，剛開始的時候隻是防守不攻擊，當董非凡用盡全力還是不能傷他分毫的時候，台下的人有些還是著急。
隻等鬆本雙眼一發狠，腳下不留情，同樣是大喝一聲之後，董非凡就完完全全栽倒在圓形圓盤比武台之下，雖然當場沒有突出血來，但是董非凡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戰，因為自己已經被一腳就踢下台來，再無顏麵上去挑戰。
鬆本有些得意，在台上嘰裏咕嚕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種情況是一個鬼也是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挑戰下一個。
注重手上功夫的形意拳楊易終於還是忍不住，因為他的腳同樣是麻木難受，站起來才是發現，自己的下肢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剛剛站起來就聽見骨頭嘎嘎嘎作響，之後就是“啊”地一聲倒了下去。
其他的武師發現事情不對，紛紛站起來，但是和楊易同樣的情況，都是在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之後就紛紛倒地而去。
這時候大家都把眼神忘到精武門的人，還有那個被推宗師燕霞，因為他的腳底子功夫好，然而精武門的人平時是比較注重基本功的，雖然易壽延和阿玉有些堅持不住，但是他們的功夫卻是讓鬆本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