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溫馨的黑夜
又是夜晚，鄉村的夜景真美，不像城市那麽喧鬧，有時候會寧靜地出奇，還是那麽地靜、明朗。
順著一條蜿蜒的小路望去就是陳家的破舊茅草屋，這時候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大概的是天剛黑不久，是陳江母子，又是這一副溫馨的畫麵：原來是陳江再給老婆婆洗腳。
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麽委婉溫柔，男子漢的氣勢全然消失，他不知道該對母親說些什麽，但是他覺得隻要在一起就足夠了，還是母親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她慢吞吞地說：“阿江啊，你這次回來有沒有什麽新的計劃或是打算，不可能照顧娘一輩子吧！”
陳江不語。
老人家若有所思：“也是哦，娘的這一輩子可是要快了，再多活動活動就快要去了，但是你啊，娘擔心的還是你啊，從小到大都是被動的，我走了，你就沒有了依靠，誰來照顧你呢？我看啊，你這次出去還是沒有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唉，常來我家的徐丫頭可是不錯啊，我看的出來，她和你從小就認識雖然沒有多說過幾句話，但是人家對你的感覺還是都不錯的，人家是姑娘，你可要主動一點兒啊，時間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洛，就成了人家的媳婦了！”
這是老人家的心田之語，絕不是隨便給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鬧著玩的而已。
麵對那個小時候就認識的事，陳江愣了一下，自己沒說她會怎麽知道的？
但是無所謂了，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事，自己懂了也就沒有太多的解釋；但是陳江的嘴邊還是露出淺淺的一笑。
“你這個傻小子，你們早就認識都不告訴我，還是人家姑娘自己說的，原來你們還早就是青梅竹馬的，哈哈、、！“。
“娘，你這麽大把年紀怎麽還這麽八卦啊！”陳江開玩笑說。
“什麽八卦啊，我就是一老太婆，不會像你們年輕人一樣可以活崩潰亂跳，這麽大年紀的我就連太極都不懂！”老婆婆開心地說，倒是像一個老頑童；他說完的時候才知道是自己的無知誤解了自己的母親，隻是她還不懂“八卦”這個詞。
“娘，八卦啊，它就是、、、、、、！”陳江想要解釋，可是陳母並沒有讓他解釋，因為再說自己也是蒙在霧裏。
“你啊，就別解釋了，我知道你去了國外是接受了一些新東西，不必我們還是一個閉關的世界，要是你們年輕人都是這樣的，那麽中國也是有了新的希望，可是呢，並不是每一個人年輕人都是值得讚頌的，你看還不是有好多從國外回來的學生還不是一個鬼樣子，哎，阿江啊，你可不能學他們啊！”她說的時候眼裏全是希望。
“娘啊，哪些是你不用擔心的，都有政府呢！”陳江安慰她說。
“什麽政府，還會有值得信任和依賴的嗎，好不容易出一個‘洪秀全’（孫文），卻又倒下的太快，要是他們足夠強大，你的哥哥就不會死了，日本人他欺負人了！”說到陳真的是時候眼裏含著淚水，可還是那麽堅強，看不出任何的脆弱，她的表情其實就是一種思念。
陳江不知道她那裏得到的這些思想，不過還是為她高興，為她的思想走在自己的前麵而高興，這就是他們母子的默契，心照不宣。
陳母知道氣氛有一些沉悶，就又故意扯到原先的話題。
“你小子倒是挺狡猾的，把我給繞暈了，還是說說原先的事”。
陳母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也就沒有多問，自己說了出來：“你是不是擔心人家和你門不當戶不對的，不用擔心啦，人家徐丫頭不是那樣的人，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一家都還是好人，不會那麽勢力的，要是我走了就不會再看得見你們羅。”
陳江矛盾的心裏起伏不蕩就說：“娘，你說什麽呢，你會長命百歲的，我就一直陪著你，再說人家是市長大人家的千金，就像你說的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誰都說不過去，這次回來就是好好補償你的，大哥的事就忘了他吧！”
“你這小子說什麽呢？我隻是一個笨手笨腳的老太婆，你們年輕人還有很多的機會，事情總會有變好的一天，要是自己用心，不求發家致富，隻要是生活過得去就行了，我的時間也是不會有太多的，以後就是年輕人的世界，要想著好的看，這樣就對了！”
老人家知道陳江故意扯開話題，就又有接著說：“你這個傻孩子，人家徐姑娘可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這些年我和她接觸就知道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她不會在乎什麽有錢人富豪之類的，你要好好把握啊，娘還想等著抱孫子呢！”
老人家的一片肺腑之語。
但是，聽講陳江的話會忘了自己大哥也就是陳真的事，她有些不高興了，或者是說不願意忘卻千千萬萬和自己兒子一樣枉死的中國人罷了。
陳母就說：“你怎麽還是那麽倔呢，你大哥的仇不僅是他個人的，現在擺在全中國人麵前的就是家仇國恨，不僅是要團結全國人名的鬥誌和力量，更要為新中國的建設而努力，我知道你就是放不下娘的這把老骨頭，但是男子漢啊就是拿起武器保家衛國，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而忘記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陳江依舊沉默。
“再說要是有了徐丫頭的陪伴，娘也就不怕一個人孤苦伶仃，你也可以放心大膽去闖自己的事業，你大哥得死我們可以忘記，但是全中國人民的仇我們不可能不報，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好男兒又怎能如此窩囊！”顯然老太太此時的眼光超越了血氣方剛的陳江。
但是，無論老人家如何好言相勸，陳江一直很堅定漫不經心地說：“娘，你放心，日本人欠我們的遲早會還的，老天會懲罰他們罪行的！”
陳母有些不高興，就說：“總是說老天回懲罰的，中國如此泱泱大國，也是有血性的人呢，要是都團結起來，哪還有什麽犧牲可言的，凡事都要靠自己啊，總之你不能呆在家裏，這樣隻會降低了你生存的價值，而我隻是一個將要消失的水珠一樣，隱沒在大江海洋之中！”
她的語氣也是很強硬，就不像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太太，要是再年輕一些，怕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女政客，隻可惜時間將她摧殘，不適何於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