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娃很危險
村裏的鄉親們行動還是蠻快的,再說張波要用的東西也不難找,有人很快便拿著張波要的東西過來。
張波手不由自主的在老張身上按壓,嘴裏繼續道:“白酒,幫我拿過來白酒點燃。”
恰好老張家櫃子上就放著半瓶老村長,村裏老劉頭迅速上前,拿起這白酒在碗裏倒出來些,點燃後將瓶子裏剩下的酒居然喝了一大口。
張波可沒顧上看老劉頭喝酒,他見白酒開始燃燒,迅速拿著縫衣針放在火上去燒。
張波心裏也鬧得慌,看到淡藍色的火苗攢動,他心想自己怎麽能做這麽愚蠢的事情?手連同縫衣針一起在火上烤,還不得變成烤豬蹄子呀?
可他想將手縮回去,卻又無法控製。
好在村裏這幫鄉親沒注意張波手是不是被火燒,他們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老張。
縫衣針燒的通紅,張波拿起兩根針順著老張腦袋上刺了進去。緊接著張波又拿起玻璃杯,在火上烤了烤,然後拿起另外一根縫衣針,在老張頸部左側位置刺進去的瞬間取出,隨即將玻璃杯吸在了老張頸部。
如此簡單操作,張波起身不過五秒,老張忽然張開嘴,長喘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問:“咋回事?我這是怎麽了?脖子上……”
老張說著,伸出手便朝著脖子上摸了去。
張波眼前的畫麵出現了很大的完成兩個字,隨即這畫麵消失了蹤影。看著老張手即將觸碰到水杯上,張波忙阻止道:“先別動。”
村裏不少相親看到這情況,先是傻眼,反應過來後這才紛紛圍到了老張身邊。
“老張,你感覺咋樣?”
“是呀,好點沒有?”
而張波,直到現在還處於懵逼狀態,他心想自己也不是學醫的啊,這怎麽還會治病了?那畫麵又是怎麽回事?自己的雙手怎麽就不受控製了?
看著老張麵色逐漸紅潤,鼻孔鮮血停止流淌,意識狀態清醒,動作並不僵硬,張波心中暗想,難不成這腦梗自己居然都給治好了?
就在眾人詢問老張的時候,沒想到偏房傳出來一聲驚呼:“不好了,巧妹……巧妹那裏流血不止啊!”
這一嗓子,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巧妹所在的偏房。
同樣,張波也順著巧妹所在的房間看去。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暗,巧妹房間中白熾燈暗黃色的燈光從窗戶投出來。
屋子裏聽動靜亂糟糟一片,院子裏還有周圍的鄉親進門。
張波來到偏房門口,屋子裏田大嘴哇哇亂叫著:“男人都死光了嗎?出人命了,都還不快點幫忙?就沒個人去將王嬸請來嗎?”
田大嘴可是村裏出了名的話嘮,說話大大咧咧,遇到什麽事情都口無遮攔。可有一點,那就是心眼好,看不得別人受罪。
院子裏七八個男人麵麵相覷,馬誌此時也從人群中竄出來,為了表現出自己是隊長的特殊身份,他特意走到眾人最前麵,對王嬸子老公毫不客氣的說:“老蔫,人命關天的,你還不快點去將你家婆姨喊來?”
“隊長,這……出了事情可咋辦?”
“出了事情……出了事情再說!”馬誌有些猶豫,嘴裏吞吞吐吐的說。
老蔫也怕招惹事情,不說別的,去年就是這個時節,三隊劉安富家娃發燒,三個月的小孩,發燒39度8,馬上四十度的高溫。三根半夜,村醫早就回家去了。
沒辦法,他婆姨好心去給娃看了病,經過治療,還好退了燒。次日早晨走的時候劉安富硬塞給了王嬸子二十塊錢。結果不知道被那個缺了德的給告了,說王嬸子沒有行醫資格證非法行醫,還收取別人的錢財。
派出所警察來了,罰了二百塊錢,教育了大半天,差點沒被抓去拘留。
自那以後,村裏人但凡是有個頭疼腦熱的,王嬸子也不敢給瞎瞧了。這次更別說女人生娃這種事情,沒事情不說,萬一要是出了事,那還得了?
老蔫站在原地,不說話,隻是低頭不語。
馬誌看老蔫這樣,屋子裏的人還在大聲叫著:“咋辦啊?這可咋辦啊?血根本止不住啊!”
馬誌這時候一咬牙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說:“出來兩個男人跟我走,今天抬也要將王嬸子給抬來!”
話剛說完,屋子裏又是田大嘴一聲驚呼:“不得了了,巧妹……巧妹她不喘氣啦!”
老張在上房自然也聽到了偏房的動靜,還沒走到偏房門口,被田大嘴這麽一嗓子,嚇得老張差點沒再次昏厥過去。
“老天爺啊,這是造了什麽孽啊!”老張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人群亂嚷嚷一片,院子裏燈火通明,就像是老張家要辦什麽重大的事情。
張波站在人群中,雖然有人想到張波剛才給老張治病的場景,可這些人剛打起這個念頭,他們便取消了。
在他們看來,張波是個男的,怎麽可能會給女人接生呢?
甚至於剛才給老張瞧病,也指不定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被張波給碰巧遇上了。
然而,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商討辦法時,張波居然三兩步走到門口,對著屋子裏三五個女人喊道:“都出來!田大姐,你去打一盆熱水,馬隊長,你有村裏衛生室的鑰匙,開門給我將酒精拿來還有手術刀找到拿來,對了,銀針,我看衛生室有紮幹針用的銀針,也全都帶來。老蔫,你和馬隊長一起去,王嬸子之前是接生婆,你應該知道會用到什麽東西。能用的全都帶來。其他人去上房陪著老張叔,別大聲吵吵了。”
張波一改常態,嗓門很大。
興許這幫人都被嚇壞了,村子這麽大,以前生娃死人的事情也是發生過的。
可自從鎮上有了衛生院,生娃死人的事情不知多少年沒出現過了。
現在聽到張波的指揮,慌了手腳的馬誌也顧不及自己隊長的身份,順著老蔫瞄了眼,大喊一聲走,迅速從院子邁步而出。
田大嘴也行動起來,找來了洗臉盆,又去廚房提暖水壺。
而張波,站在門口稍作猶豫,便硬著頭皮朝屋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