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冤家
衛生室隻有兩間房，稍微大點的屋子是診療室和醫藥室，另外一間小屋子是衛生室醫生平時休息的地方。
院子也不大，但不知什麽時候原本荒草叢生的院子，被徐曉娜種上了小花小草，另外徐曉娜還特地申請資金將院子用馬路磚鋪了條小路。道路兩側算是花園，給人感覺倒也舒心。
張波記得上次自己來這邊還是馬醫生當村醫的時候，那時候徐曉娜隻是在這裏實習。
這次重新進門，他倒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就在此時，馬誌忽然從醫藥室出來，忙對張波笑嗬嗬的說：“張神醫來了呀？我還正給這兩位警官解釋呢，昨天晚上你說要銀針還有醫療用具什麽的，我急匆匆拿給你。今天早晨徐醫生來了還以為衛生室招賊了，居然麻煩這兩位警官來調查。”
馬誌話剛說完，從屋子裏走出來兩位穿著製服的警員。這兩人張波雖然不熟，可也見過麵，他知道兩人是鎮上派出所的警員，而且年紀稍大點的還是指導員。
稍年輕點的張波記得名字好像叫李雷，比張波也大不了多少。
“張波對吧？”李雷最先站出來，打量了眼張波後好奇問。
張波點頭，笑嗬嗬的說：“昨天晚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恰好撞見了……”
本來張波覺得自己救了幾條人命，按照常理而言就算不獎勵也應該提出表揚吧？可他話還沒說完，那想到李雷語氣有些生硬的說：“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麽？”
一句話，差點沒給張波噎死。
但人家是公家人，張波也隻能點頭。
“聽說你種了不少獨活，今年長勢怎麽樣？”李雷問。
張波還沒開口，旁邊馬誌便賠笑說：“別提了，春天旱，夏天澇，冬天雪又下的早，死的也沒多少了。”
李雷點點頭，對張波繼續加大了聲音說：“你不會說話是吧？這樣簡單的問題難道還要馬隊長給你回答嗎？”
張波心裏暗罵了一聲，他想早知道這樣，老子等會再來不行啊？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人！
“抱歉，我正要說，馬隊長先我一步說了。”張波也將臉上笑容收了起來。
李雷眉頭皺了皺，望了眼剛才轉身進門的指導員，於是便對張波一字一句的道：“進來吧，我們有件事情正好想要著急核實調查。”
張波跟著從醫藥室進去，醫藥室打掃的很幹淨，櫃台也換了新的。徐小白穿著潔白的白大褂頭也不抬的坐在桌子旁玩著手機。不過張波也瞧得出來，徐曉娜上初中那會就是個小美人，現在沒想到更加動人了。
白皙的皮膚，水靈靈的大眼睛，櫻紅小嘴，小巧玲瓏的耳垂，再加上這一聲白大褂，張波心裏就差叫我的乖乖了！
就在張波發愣的時候，沒想到馬誌居然帶著幾分責備的語氣來了句：“咳咳，張波，你稍微那個點行嗎？人家警察還要問你話哩，你咋能這麽賊眉鼠眼的看著徐醫生呢？”
張波登時火冒三丈，心想王八蛋，你他媽不知道偷看了多少次了？現在還好意思說老子？
然而，更讓張波始料未及的是，徐曉娜這時候居然玩手機的同時也來了句：“上初中就那樣，偷我家商店東西差點被我爸送派出所。好在我爸心慈手軟，嗬嗬，狗改不了吃屎，我也早就習慣了。”
張波雙拳緊握，他恨不得現在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NN的，早知如此，他幹脆在家裏等死算了，現在跑來抓毛線的藥啊？被馬誌這王八蛋挖坑不說，現在還被這個小娘們給侮辱！
萬幸，張波正要爆發的時候，年長點的指導員聲音低沉的來了句：“好了，不說這些不相幹的了，說正事吧小李。”
李雷點頭，拿起紙和筆，端坐在椅子說：“是這樣的，我們接到舉報電話，說你昨天晚上非法行醫。現在你既然來這裏了，那我們就在這裏順便做筆錄，等會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
這幾句話，驚得張波霍然起身，不由得大聲罵道：“靠，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們可以去問問村裏人，什麽情況一問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居然說我非法行醫？怎麽著？那我見死不救就對了是吧？”
李雷這時候也猛地站起身來，手指著張波怒斥道：“你給我坐下，在我們麵前撒什麽野？怎麽著？難道你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想要跟我們去派出所錄筆供不成？”
張波看到對方氣勢洶洶，他倒也聰明，現在可不是鬥狠的時候。再說了，人家也是公事公辦，收到舉報，他們肯定是要調查的。
這麽一想，張波為了不吃虧，便咬著牙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姓名。”
“張波。”
“年齡。”
“二十四。”
……
一些基本問題過後，李雷抬起頭，對張波認真問：“說說昨天晚上的情況吧。”
張波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等他說完，李雷還有旁邊指導員以及坐在辦公桌前的徐曉娜都抬起頭，很是驚訝的看著張波。
“張波，你以前隻是手腳不幹淨，現在怎麽還學會騙人了？腦梗突發，你說你用銀針和拔火罐治好的？而且產前大出血，你居然也給治好了，早產的孩子居然都沒事？”徐曉娜作為專業的醫生，她可知道這幾種病有多嚴重。
腦梗突發，送醫院都可能會隨時死人，更別說是產前大出血了。另外徐曉娜也知道巧妹的情況，懷胎不足月份，加上大出血，就算張波本事再大，能保住大人就不錯了，更別說孩子。
徐曉娜雖然長得漂亮，可這種女人，張波還真懶得理會。
“愛信不信，不相信你們可以去老張家問問。另外馬隊長昨天晚上也在現場，他目睹了全過程。”
張波話剛說完，指導員還有李雷以及徐曉娜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馬誌。
馬誌神色顯得有些不安，但他還是如實點了點頭。
指導員帶著幾分責備的目光順著馬誌瞪了眼，但是李雷，這時候卻看著張波直言道：“就算是這樣，你昨天晚上行醫治病了這是真的吧？”
張波點頭，理直氣壯的說：“是真的！”
“那你有沒有拿人家錢財？”李雷繼續問。
張波斬釘截鐵的說：“沒有，事後他們說給我二百塊錢，我當時分文未取。”
張波說這話的時候暗自慶幸，心想自己幸虧沒拿錢，這要是拿了錢，自己非法行醫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然而，張波話音剛落，旁邊馬誌居然信誓旦旦的來了句：“我舉報，張波昨天晚上雖然沒拿錢，可今天他拿了老張家二百八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