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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狠心的女人

  女人么,多數都對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帶著些許的駭然。


  他主意打得好,等宋巷生害怕的時候,就會往他懷裡鑽,蔫壞的很。


  可江浪蕩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宋巷生偏生就是那個例外的,她豆丁大小的時候,沒有人管,都敢在玉米地里找吃的,人家口中的夜裡會遇到鬼火之類,說的再如何可怖,她都敢走過去。


  當一個人餓極了,需要食物果腹的時候,神神鬼鬼的哪裡還能放在心上。


  久而久之,你能指望在這種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姑娘,跟一般的女人一樣,看個恐怖片就害怕的往男人懷裡鑽,這顯然不太可能。


  她最初看到屏幕上放映的電影,會深吸一口,也不過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


  如今既然知道是一部鬼片,心神也就定了下來。


  可這些,江浪蕩可不知道,手臂伸在沙發背上,那雙桃花眸子時不時的就朝她輕瞥上兩眼,就等著宋巷生往他懷裡鑽,這是連姿勢都給擺好了。


  只不過……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都過去了……


  宋巷生非但沒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反而還看得津津有味。


  江浪蕩心中這個氣啊,他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宋巷生身上,連電影里到底演的什麼都不知道,就在他狐疑自己是不是放了部假的恐怖片,眼睛朝屏幕上看去的時候。


  驀然,一張青紫,五官流血,連腦漿都出來女鬼猛地在屏幕中放大。


  這一暴擊,讓沒有任何防備的江浪蕩,當即就忍不住的整個身體向後靠了下,粗口也隨之而來:「卧槽!這是什麼鬼!!」


  宋巷生側過頭,看他被嚇到的模樣,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你……怕鬼啊?」


  怕鬼,還拉著她看鬼片?


  想到這裡,宋巷生忍不住的上挑了一下眉頭,大概也是猜到了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江浪蕩可是從來沒有臉皮這種東西,為了追老婆,面子能值幾個錢?


  說他害怕,他就是害怕,心一橫,就把頭伸到了她的肩窩處,沒有任何顏面可言的就說:「我怕。」


  身為一名醫者,還是手術台不知道上過幾百台的天賦異稟的醫者,他說他怕屍體,你敢信?

  宋巷生又不傻,怎麼會上他這種當,所以她說:「既然害怕,那……還是不看了吧,我去開燈。」


  江君驍:「……」


  「不行。」


  宋巷生眉頭上挑:「嗯?」


  她語調中的促狹,就算是不開燈,江君驍也聽的清楚明白,有些無趣的鬆開手,不滿道:「你是不是個女人?哪有女人看鬼片還能看得面不改色的?」


  要不是她半分都不給鬼片面子,他至於這樣?


  宋巷生去開了燈,客廳內重現明亮:「折騰完了的話,就回去休息,明天不用上班了是不是?」


  江浪蕩就是個賴皮臉,他都進門了,怎麼可能還回去,「我累了,你這裡房間那麼多,我想要住一間。」


  瞧瞧,這理所當然的話,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宋巷生擰了下眉頭,喊他的名字:「江君驍,你該回去了。」


  江浪蕩雙臂環胸,挑高了桃花眸,「外面天黑了。」


  宋巷生:「你沒見過天黑?」


  江君驍:「我怕黑。」


  宋巷生:「……」


  等採取相應措施,把人給趕到了門口的位置,江浪蕩垂頭搭腦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宋巷生撇開臉,不上他的當,「早點回去。」


  見她這是真的狠下了心,江浪蕩倒是真的走了,只是走之前,還要埋怨上一句「狠心的女人。」


  江君驍從電梯上下來,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是這兩天一直在找他尋求合作的馮總。


  要說這位馮總也是懂得投其所好,只不過這消息似乎是有些滯后。


  往他身邊送女人,這要是放在幾年前,如果送來的女人真的合了他的心意,這自然是好說的話的很,只是現在……最合他心意的女人已經出現了,再送給他女人,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所以,江君驍自然是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想要跟江氏葯業合作,那就拿出真本事出來,這些旁門左道如今可是行不通了。


  江君驍認為自己把話說的已經足夠清楚,卻沒成想這位馮總消停了一個下午,這電話還是打來了。


  「……馮總的女兒?」江君驍聽到后,嘲弄的掀了下唇角,「仰慕我?我這麼一個紈絝浪子,有什麼可值得仰慕的,馮總說笑了。」


  但是馮總顯然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小女就是想要跟江少交個朋友,這樣,咱們不談生意,就你們兩個年輕人聊聊天……」


  在馮總一番巧舌如簧下,江君驍應了下來。


  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個老東西,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只不過這見面的地方么……


  江浪蕩在四方城二世祖的圈子裡向來一呼百應,查個老總的女兒是什麼貨色,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當他到家的時候,就已經有詳細的資料發送到了他的手機上。


  只不過彼時,他正在客廳里,面對江董靈魂的洗禮。


  「又跑哪兒野去了?既然已經到公司上班,就老實一點,一下班,就你竄的快,火燒你屁股了?」


  「……天都黑透了才回來,你當這是你家還是賓館?」


  面對老父親的教導,江君驍覺得自己的耳朵起了繭子,但是為了早點結束,還是要展現出洗耳恭聽的一面。


  江母對這個兒子一向寵得很,尤其現在兒子也爭氣,她可是都已經跟公司里的人打聽了,江君驍的表現可是很不錯的,所以在聽到丈夫說了半天,非但沒有一句誇獎的話,都是教訓的話后,就有些不高興了。


  「你怎麼回事?我們君驍怎麼了?他不是做的很好么,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怎麼好賴不分了?」


  正在教訓兒子的江父聞言,當即臉色就耷拉了下來,板著臉道:「我在教育兒子,你就不能不說話?你知不知道他成天下了班,都去幹什麼了?」


  江母:「兒子都下班了,你還要拘著他?」


  江父一副有理跟她說不清的模樣。


  江母狐疑的看向了一旁的江君驍:「你幹什麼去了?」


  江浪蕩摸了下鼻子,站起身,笑道:「我能幹什麼,我這不是都老大不小了,給您追兒媳婦去了唄。」


  說完,在江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上了樓。


  身後是江父的冷笑聲。


  江母:「他……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江父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還能是哪家的姑娘,這個混賬玩意兒,不是一直都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江母聞言,沉默了數秒:「既然都已經離婚了,依我看……」


  「好端端的一個頭婚,非要死心眼的找個二婚的女人,我看這混小子就是小時候打的輕。」在江母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父就氣不順的接了一句。


  江母擰了一下眉頭,說:「你差不多就行了,我看巷生那個女娃娃,也是不錯的,既然都已經離婚了,君驍又是真的喜歡……你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最後一句話,那就是江父的命門。


  跟他一樣年歲的,哪個不是當爺爺的人了,就他家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以前混跡情場,現在死磕在一個女人身上。


  新城壹號院。


  因為少了宋巷生的存在,若大的別墅就顯得空蕩蕩的,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而南先生的狀態,也開始如同最開始宋巷生沒有來別墅時的作息一般,早出晚歸,將每天大半的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


  像是永動機,什麼時候都不知道疲憊。


  已經快凌晨了,別墅外才有了動靜。


  張媽看著走進來眼帶疲憊的男人,低聲勸了句:「先生要注意身體才是。」


  工作是做不完的,哪能每天跟個機器人似的。


  張媽每每看著他這般模樣,都覺得累。


  「我沒事,泡杯咖啡送到書房去。」南風謹褪去外套,囑咐道。


  張媽聞言便知道,他這是……又準備去書房工作了。


  「先生,太太讓您好好照顧自己,你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時間已經很晚了,今天就早點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等明天再處理也是一樣的。」


  許是她那一句「太太讓您好好照顧自己」起到了作用,這晚,書房裡的燈,沒有亮起來。


  只是即使沒有工作,南風謹的這一覺也睡的並不安穩,他在入睡了兩三個小時后,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就讓他呼吸困難的猛然睜開了眼睛。


  身體的絞痛感,讓他很快汗重濕衫,大口的靠在床頭喘息著。


  當疼到極致的時候,他的眼前就出現了幻覺。


  他知道那是幻覺,因為南太太已經離開了,不會再來陪著他。


  可即使是幻覺,能夠見到她,手指細微的觸碰到她,都是他的良藥,是他的止痛良藥。


  她就站在床邊的位置,南風謹想要握住她的手,卻徑直從床邊跌落了下去,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吭。


  他卻像是不知道疼,扶著床沿,緩慢的站了起來,卻因為體力不支,再次倒了下去。


  而此時,屬於宋巷生的幻相,也隨之消失。


  他想要伸手去攔,手中能抓住的卻只有虛無的空氣,身體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再次的襲了上來,他手指死死的攥著,削薄的唇一張一合,微不可聞。


  他說的:「南太太,我好疼……」


  南先生向誰喊過疼?


  就算是幼年被毆打,卻像是牲畜一般的對待,他都冷靜的像是個木頭人。


  而這一聲真真切切的疼,到底,只能對著一個人喊出來。


  只是那人,已經離開了,走的沒有任何留戀。


  而這一切,曾幾何時,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連怨恨如今這一切,都找不到對象,因為罪魁禍首是他啊。


  「南太太,好疼……」


  寂靜的夜色中,痛苦和疼痛感都被昭顯的越加清晰。


  次日。


  宋巷生七寶巷的停車庫下車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感覺……像是有什麼人在盯看著她。


  她狐疑的回頭看了下,四周除了停著的車子外,並沒有什麼人。


  她來的比較早,所以大部分員工都還沒有到。


  在細細的觀察了一下后,便踩著高跟鞋慢慢的走向了樓梯的位置。


  而就在她開口后不久,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上的男人,「先生,我們現在是……去公司還是……」


  南風謹深邃的眉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背影逐漸消失的女人,良久良久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他說:「回公司。」


  想念了一夜,就是想要看她一眼。


  所以,他便來了,這樣的舉動跟南先生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他,控制不住。


  「Reborn,陳恩瑞要見你。」


  宋巷生前腳踏進辦公室,後腳張瀟瀟就走了進來。


  宋巷生掀眸,這段時間陳恩瑞沒有在她的眼前出現,她甚至差點都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她來幹什麼?」


  張瀟瀟搖頭:「人在會議室,說是想要單獨見你才肯說。」


  宋巷生聞言嗤笑一聲,「讓保安把人趕出去,以後,也不要再把人放進來。」


  她對於陳恩瑞想要說的話,沒有任何的興趣。


  張瀟瀟遲疑了一下:「真的不見?」


  宋巷生坐在辦公桌前,拿過最上面那一層的文件:「不見。」


  張瀟瀟見狀,便從辦公室內走了出去。


  而在會議室內等了半天的陳恩瑞,在聽到宋巷生拒絕見她的時候,整張臉就沉了下來,推開門,竟然就準備直接闖進辦公室。


  跟在張瀟瀟後面的安保人員,在她的示意下,直接就把人給拖了出去。


  在七寶巷的樓下,是陳恩瑞叫囂的聲音,張瀟瀟走近她兩步,驀然抬起手「啪」的一巴掌,就響亮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陳恩瑞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張瀟瀟神情如常,「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七寶巷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進的地方。」


  面對她的言語輕賤,陳恩瑞握緊了手掌,揚手就要打回去,可是她的手卻被張瀟瀟牢牢的扣住:「陳恩瑞,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陳恩瑞沒有聽懂她話語里的深意:「你不過就是宋巷生那個賤人養在身邊的一條狗,我會不認識?!」


  「看來……是真的不認識。」張瀟瀟嗤笑一聲,她說:「可我……做鬼都不會忘記你這張臉,我恨不能親手殺了你,給文辰報仇。」


  張文辰的名字一出,原本叫囂著的陳恩瑞頓時便啞了聲。


  她驀然就想起自己在天仁精神病院被那個叫錦瑟的男人折磨的畫面,他說自己是張辰良。


  是張文辰的弟弟。


  「你是……是他什麼人?」


  張瀟瀟眼眸眯起,盯看著她:「你害死了我摯愛的人,你說……我是他什麼人?!」


  陳恩瑞:「是你!」


  張瀟瀟揚手又給了她一巴掌:「你以為是誰!」


  江氏葯業。


  江君驍在經過茶水間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這才想起自己昨天跟這位馮總的約定。


  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下,隨後,接通。


  「江少……」


  馮總這是特意電話他,提醒兩人的約定,「小女已經早早準備好了,就等江少大家光臨了……」


  對於這種將女兒當成工具的做派,江君驍自然是一百個瞧不上,但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似笑非笑的提醒:「想必馮總該知道,我這人,喜歡乾淨的女人。」


  說白了,就是純。


  但模樣純,是純。


  沒被人碰過的,也是純。


  江少喜歡嫩的可以掐得出水的學生妹,這些年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馮總笑道:「……小女一直在國外讀書,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


  江君驍聞言就笑了,三言兩語后掛斷了手機。


  連男朋友都沒有交過?

  江浪蕩掃了眼昨天收到的郵件,點開來,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出現什麼毛病。


  外面是肢體不斷搖動著的男女,暗色的光亮照在男男女女的臉上,哪個不是迷醉的模樣。


  江君驍走進這會所的瞬間,就有眼見的紈絝群體瞅見了他,一個個詫異中帶著欣喜的端著酒杯就走了過來。


  「江少,這是……要重出江湖了?」


  「聽說這段時間一直在老實本分的準備接手家族企業?我就說這哪裡能是咱們江哥的做派……」


  「來來來,兄弟幾個都在那邊,咱們今兒不醉不歸。」


  面對這將他圍起來的昔日同伴,江君驍卻將他們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來,流痞氣質拿捏的死死的,「哥們改邪歸正了,這次是來談生意的。」


  「呦呦呦呦,江哥你這是要嚇死兄弟幾個。」


  「滾犢子。」面對幾人壓根不信任的目光,江君驍也沒有跟他們多解釋什麼,只是道:「差不多玩夠了年紀……等你們遇到個想要安定下來的女人,就消停了。」


  幾人面面相覷,跟見了鬼也差不多。


  「江少,你這莫不是……碰到了個會洗腦的女鬼?」


  「滾你丫的,給老子哪邊涼快去哪邊消停去。」


  這邊打了個半天嘴仗,這算是把這群沒個正經的人給打發了。


  等江君驍走進包廂的時候,房間里就看見個穿著個百褶裙的女人,黑長直的頭髮,尖小的面龐,看上去倒還真的挺像懵懂的女大學生。


  江浪蕩見狀,唇角噙著抹痞痞的笑意。


  「馮婉婉。」他大刺咧咧的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緩慢的喊出她的名字。


  「Reborn我剛才好像看到……江少走進了一間包廂。」張瀟瀟狐疑的說道。


  宋巷生掀眸:「你說,你看見了江君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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