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7:要不然……我們結婚吧
她話語說的堅定坦然,真的到了洗手間,磕磕絆絆的給他把吊瓶放到一旁掛著,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衣褲,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
安越見狀低笑:「顏顏,你可以出去了。」
褲子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解決,又不是平日里出席活動的西裝褲,醫院裡的病號服設計的還是比較方便。
但顯然,蘇青顏是領悟錯了意思,認為是自己的遲疑,他才會這樣說。
於是大著膽子,手指就伸向了他的褲子。
饒是安越再如何的淡定,此刻眼神也有些微變了,她是個小女孩兒的個性,雖然看上去明艷還有些小嬌蠻,但主動的方面也只限於是親親抱抱。
真正開始發生關係的那一次,還是安越趁著酒意,加上氣氛正好,才踏出了那一步。
只不過,她明顯緊張得很,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張牙舞爪的,那晚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眼神帶著水霧,不知道是疼了,還是在用這種方式責怪他的魯莽。
安越心疼她,即使是到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時候,也輕聲的哄她,跟她道歉,說不該在沒有結婚的時候碰她。
可誰知,他越是哄,她就哭的更加厲害,抱著他哭,眼淚砸的他心口都是疼的。
安越只好穿好了衣服,用被子將她給包裹起來,一通抱在懷裡,「顏顏,要不然……我們結婚吧。是我不好,我混蛋,你……別哭了,好不好?我不碰你了,沒有你的允許,都不碰了,好不好?」
他以為是自己嚇壞了她,滿腔的情慾都煙消雲散了。
可蘇青顏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眼眶鼻尖都紅彤彤的,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兔子,靠在他的肩上,等哭夠了,一邊抽泣一邊說出讓他沒有辦法理解的話來,她說:「你……你沒有採取安全措施……」
安越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他沒有帶安全套,她哭成這樣,他還以為……以為自己弄疼了她。
似乎是聽到他胸腔中溢出的輕笑,蘇青顏抬起頭,淚眼滂沱,委屈萬分的哽咽著說:「我不要吃藥。」
安越給她擦眼淚,那點酒意,也都給她折騰沒有了:「好,不吃藥……剛才,弄疼了沒有?」
他聽說,女孩子第一次多多少少都會疼。
也是他不好,喝了點酒,她又撒嬌的厲害,一時腦熱,就沒有了素日里的冷靜。
蘇青顏安安靜靜的趴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心裡藏著事情,在剛才那一瞬間,就想起了一度最不願意回想來的記憶。
才會情緒失控。
在安越眼中,他的顏顏永遠都是嬌嬌的小女生,會撒嬌,還會在他面前耍橫。
但是給他脫褲子的事情,還真的是頭一遭。
雖然兩人什麼親密的接觸都有過了,不過……還是不自然的很。
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耳根微紅,她面頰緋紅的,前來查房的醫生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頓了一下。
「嗯……病人的身體剛做完手術,任何形式的劇烈運動都不適宜,你們……雖然年輕,但還是需要注意一點,萬一留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醫生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是誰能聽不出來呢。
身後跟班的護士低著頭掩飾自己的唇角的笑意。
蘇青顏的「轟」的一下子紅的徹底,脫口而出的解釋就是:「我只給他脫了褲子。」
醫生、護士:「……」
安越大掌伸過來,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無奈中又帶著寵溺的低低道:「顏顏,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為了保護住女朋友的顏面,安越雖然極少言語的寡淡,也還是解釋了一句:「水喝多了。」
醫生聞言善意的笑了下:「回床上躺著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刀口的地方在恢復期會有些瘙癢,不要用手去碰,以免造成傷口感染……」
在醫生離開后,護士給他換了一瓶點滴,然後悄悄的遞了張照片給安越。
安越沒有接,只是下意識的掃了眼。
小護士面色微紅,帶著期待的說道:「我是你的粉絲,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蘇青顏聞言,回了頭,在他還沒有回答之前,就代替他做了回應:「當然可以。」
小護士很高興,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安越。
安越拿起了筆。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小護士滿心歡喜的走了,蘇青顏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大明星,請吃蘋果。」
安越:「需要簽名嗎?」
蘇青顏遐思的託了下巴,眼睛里閃過狡黠,她說:「要不然……還是蓋個章吧。」
隨後就撲過來,作勢要吻他。
只不過,她就是紙老虎,聲勢浩大的餓虎撲食,最後氣喘吁吁的趴在他肩上喘息,臨了還要控訴他:「你學壞了,以前,你明明會害羞的躲開。」
安越輕笑,說:「大概是……蘇老師教導有方。」
世豪門庭。
趙秘書來接沈雲赫上班,沈老闆沉著眉目處理文件,這幾天的低氣壓持續籠罩著。
「……老闆,高小姐那邊對於國內的婚紗不是滿意,專門請意國的服裝大師來進行操刀,目前進度已經過半……婚禮的場景也由原本的教堂改為了海邊……還有……」
沈雲赫沉眸磨搓著手指上的指環,斜眸冷凝:「這些事情,你們看著辦,還需要我再強調一遍?!」
趙秘書噤聲,在謹慎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后,說道:「……蘇小姐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守著。」
果不其然,沈老闆的面色更沉了兩分,手中的標書都砸了出去,撞擊到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她?怎麼,看上了?」
趙秘書匆忙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個星期後。
安越的傷口恢復的差不錯,加上經紀人那邊工作催的緊,就準備出院。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回頭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蘇青顏。
跟護士打聽了一下,說是看到她在外面的走廊里。
她靠在走廊一側的牆壁上,手中捏著根女士香煙。
在安越的記憶中,她是從來都不吸煙的。
可乍一看她嫻熟的動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碰。
蘇青顏也並不想要碰煙,但是一個星期過去,沈雲赫那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隨著時間的拉長,她心中的不安也越加的深重。
這總會讓她有種山雨欲來的畏懼感。
「顏顏……」
安越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卻選擇了打電話,「……你在什麼地方?出院手續已經辦好,我們該走了。」
蘇青顏深吸了一口氣,語調跟往日里一樣的輕快,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我馬上就回去找你。」
安越說好,目光卻一直看著她掛斷電話后捏滅煙頭,拍了拍面頰,打起精神的模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曾經那個在他面前嬉笑怒罵,可以無憂無慮的跟個小麻雀一樣的女孩兒,眉眼中沾染上了濃重的沉鬱。
卻還要在他的面前強顏歡笑。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當趙秘書說安越來找他的時候,正在聽高層彙報工作的沈老闆,連眼皮都沒有眨上一下。
沒說見,也沒有說不見。
所以,安越自然就只能在那裡等著。
而原本一向力求彙報重點要求簡短的沈老闆,今天一反常態的訊問了諸多的細枝末節。
將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彙報,拉長到了一個小時。
安越等了一個下午,五個小時,沈雲赫幾次進出辦公室,卻都沒有理會。
直到——
安越伸手將他攔下。
「沈老闆,我們談談。」
沈雲赫森冷的眸光輕瞥了一眼,抬手就讓人將他給轟了出去,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安越甩開前來的保安的手臂,「沈老闆,顏顏如果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她就是喜歡惹事的性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
趙澤言和肖明宇前來,沒有想到正好會看到這一幕。
「那就是……蘇青顏的男朋友?」肖明宇問道。
趙澤言:「跟這個女人相關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再管……是兄弟的,我才提醒你一句,雲赫對蘇青顏,約莫是……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肖明宇猛然回頭,跟他對視,眼神詢問是不是自己心中猜想的那個意思。
趙澤言緩緩的,點了頭。
……
蘇青顏從安越的經紀人口中得知了他的去向,就匆匆的想要來找他。
王總沉寂的這幾天,一是為了養傷,另一方面就是想要看看沈雲赫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再管蘇青顏的事情。
「王總……你看。」
白詩柔指了指車窗外的蘇青顏,說道:「……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這一個星期以來,蘇青顏都在醫院照顧那個安越,沈雲赫一次都沒有見過她……看來沈老闆是已經玩膩了。」
王總的手上的紗布還沒有去掉,他只要一低頭好像就能感覺到那天被直接刺穿手心的疼。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必要再等下去。」
蘇青顏發現有人跟著自己的時候,就給安越打了電話。
但是在電話還沒有接通的時候,王總就已經帶著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蘇青顏背著的手將手機的音量調到最低,保持著電話的接通狀態。
「王老闆這是什麼意思?」她故作淡定的看著將自己攔下來的肥碩男人,以及他身後帶著的兩名保鏢。
「自己乖乖的跟我們走,還是需要我讓人動手?」
蘇青顏握緊了手機,四周是來往的車輛,並沒有幾個行人。
「不知道,王老闆是想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安越接通了電話,「顏顏。」
他連喚了兩聲,卻遲遲沒有得到蘇青顏的回應,反而手機那端還傳來了交談聲,當「王總」這兩個字從蘇青顏的口中吐出之時,安越的臉色陡然大變,腳步匆忙的離開。
而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前,一腳踏入的沈雲赫,在聽到蘇青顏的名字時腳步頓住,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的就只有安越凌亂的腳步。
「老闆……五分鐘后,是董事會議。」趙秘書提醒道。
……
夜色會所。
「喝,只要你能把桌上的酒都喝完了,咱們之間的事情,就算是完了。」
王總指著擺了一桌子的酒瓶,厚厚的手掌搭在白詩柔的肩上,說道。
蘇青顏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又看了看滿桌子的酒,不要說她酒量不好,可就算是再好的酒量,喝下這一桌子的烈酒,都會鬧出人命。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來,青顏這是想要跟上次一樣等著人來救呢,就是不知道,沈老闆這一次還會不會要一個給他帶了綠帽子的女人。」白詩柔給王總倒了一杯酒,餵給他。
蘇青顏脊背挺得筆直,目光落向她:「我有什麼對不住你,讓你這麼恨我?」
她們之間唯一能算得上是交集的地方,也不過就是在最初,她想要從沈雲赫身邊脫身,而想要找白詩柔替代她的位置。
白詩柔咬牙,然後冷笑:「恨你?你說我為什麼恨你?!你許了我富貴和前程,結果到頭來,還不是你自己繼續爬了上去,讓我做了你的墊腳石?!」
以至於她被傳言招惹到了沈老闆,一度想要再攀附其他的金主都做不到!
被逼無奈之下,只能鑽進了肥膩好色的王總的被裡!
既然她過得不好,那她蘇青顏憑什麼身邊既有多金英俊的沈雲赫,又有清俊專情的當紅男星!
「喝,不然……脫光了上去跳支舞。」王總指了指會所大廳中央位置的檯子,台下一群人隨著音樂在瘋狂的擺動身體。
肖明宇跟一行人剛剛走進來,餘光一瞥看到了蘇青顏。
「明宇,你看什麼呢?走走走……咱們提前訂好了包廂,大家現在應該都到齊了,就等你了。」朋友見他忽然一動不動了,說道。
肖明宇:「你們先去,我這邊看到一個熟人……」
肖明宇抬腳就想要上前,卻被趙澤言一把給按住了,「我已經通知雲赫了,人只要不出事就行,你別摻和。」
肖明宇:「可是她……那麼多酒,你當是喝水嗎?」
趙澤言:「是不是喝水,也不是你該心疼的事情,雲赫充其量十分鐘就能到,區區十分鐘喝不死人。」
十分鐘,按照常理來講,自然是出不了什麼大事情。
趙澤言也成功的按住了肖明宇不讓他輕舉妄動,只不過……
當大半瓶的酒水下肚,蘇青顏喝的太猛,頭暈眼花的腳步不穩,王總就開始上前毛手毛腳趁機佔便宜。
蘇青顏願意選擇喝烈酒折騰自己,讓自己的胃受罪,哪怕是去洗胃她都甘願,但……王總碰她,她是一星半點都忍不住了。
原本被沈雲赫束縛著,就是她心中抹不去的痛,現在一個腦滿腸肥的傢伙也想要欺凌她。
在一腔怒火之下,她拿起桌邊的酒瓶就朝著王總的腦袋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酒瓶就王總的腦袋上炸開了花。
「臭婊子!」王總疼的眼睛直冒金星,腦袋也破了,一腳就把蘇青顏踹倒在了地上,然後肥碩的身體就撲了上來,「老子今天就嘗嘗你有什麼不一樣!」
他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死死的壓著蘇青顏,跟頭肥豬一樣,蘇青顏尖叫著掙扎,卻根本掙脫不開。
白詩柔看著這一幕,心滿意足的笑著。
「卧槽,出事了。」趙澤言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就看到發生的情況,嚇得魂都沒有了。
這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王肥豬沾了便宜,沈雲赫還不剁了他。
兩人急忙上前,而這個時候,沈老闆也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陰戾的眸光如鉤在四周掃視了一圈,然後就看到了趙澤言和肖明宇的影子。
趙澤言一把將王總拽開,肖明宇連忙脫下了外套披在蘇青顏的衣服。
她現在衣服壞了,頭髮凌亂,臉上還帶著驚恐,一邊臉都紅腫了起來,顯然是挨了巴掌。
趙澤言一看,就知道要完蛋。
王總被推開,招呼著人將三個人給團團的圍了起來,用手帕捂著受傷的腦袋,臉上的贅肉因為猙獰一顫一顫的,「把人留下,這個小婊子我今天睡定了!」
趙澤言跟肖明宇對視了眼,估摸著兩個人把人帶走的幾率。
但是顯然……
沒有什麼幾率,他們跟沈雲赫不一樣,沈雲赫那是真刀真槍的練過,三兩個人根本近不了身,而他們……充其量就是一些花拳繡腿,一對一跟這些打手比都夠嗆,更不要說是一群。
蘇青顏顯然也明白,也不禁有些害怕。
「不知道王總這是想要睡誰?正好,說來給我聽聽!」
凌冽冰寒的聲音從外圍傳過來,人群中岔出一道口子,沈老闆沉步走了過來。
蘇青顏聽到他的聲音脊背一頓,莫名的在這一瞬間好像就心安了下來,那是對於強者天然的信任。
信任,他可以將她從這種境地中救出去。
「我怎麼跟你說的,這種地方,是你能來的?」沈雲赫對上蘇青顏的視線,聲音有些冷。
趙澤言見他來了,微微鬆了一口氣,朝他身後看,想要看看萬一談不攏,他帶了多少人。
結果——
「雲赫,就你……就你?」一個人?
怎麼就一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