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面子
刑部侍郎算是看出來了,殿下一貫好說話,今兒這是和公主憋上勁兒了。
也是,公主一個女人,一來,就把殿下素日信任的周浚揭穿老底,緊接著,就指出殿下議事的種種弊端並讓殿下關了私炮房。
這面子往哪擱。
所以,他幾次三番給殿下遞梯子,殿下都一腳踢翻,殿下根本不想順梯而下,殿下就是要在公主面前保持絕對的威嚴和地位。
這麼一想,刑部侍郎便只能應下趙徹的話,「是,臣一定辦好。」不過語落,就是沒忍住,又冒出一句,「臣一會去殿下府中管事那裡支銀子。」
趙徹的心,狠狠的顫了顫,竭力吸了口氣,穩住沒變臉色。
銀子,銀子,這些人,就知道銀子,不拿銀子他們會死啊!
好好地一次議事,讓趙瑜這麼一攪和,再加上肩膀的傷本來就讓他力不從心,趙徹半點再說話的心思沒有,「今兒就到這裡吧!」
眾人面色各異心事重重告退。
待到大家一走,趙徹立刻一臉責備,怒氣沖沖看向趙瑜,「你怎麼回事,怎麼處處和我唱反調!」
趙瑜一臉莫名其妙看著趙徹,「議事不就是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嗎?難道不是?」
趙徹頓時……這話堵得他有點想要吐血。
「是這話沒錯,可一個私炮房,能有多大的麻煩,你非要危言聳聽,你處處和我反著來,讓這些大臣,日後怎麼信服與你!」趙徹不敢得罪趙瑜狠了,雖是責備,但是到底還是注意了語氣。
他比皇后理智些。
趙瑜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皇兄,他們信服我幹嘛?我又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信服你就夠了呀!我只是幫著皇兄,把我覺得對皇兄好的事情說出來。」
趙徹……他竟無言以對!「總之,以後有什麼話,先提前告訴我!」
趙瑜臉上的莫名其妙就更濃了,「皇兄不是說,私下議論是對各位追隨者不尊重,要凡是擺到面上大家一起說?」
趙徹氣的咬牙,「那是對他們,你我當然不同!」
趙瑜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這樣!」
她一句原來這樣,讓趙徹面上不自在,「周浚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趙瑜……之前,她倒是想要早早就告訴趙徹,周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剛剛重生的時候,她就想要告訴趙徹。
可一來那時候她自己身邊一堆事處理不完,二來,她也沒想到趙徹是這麼一個不中用的人啊!
果然,死得早有死得早的道理。
皇室奪嫡,但凡死得早的,都是被自己蠢死的!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要不然,怎麼會上輩子讓竇氏騙,讓趙衍騙,讓蘇家騙!
不過,她比趙徹幸運,她有沈慕。
趙徹……只有一個拎不清的皇后!
思緒滾過,趙瑜道:「我以為你知道啊,畢竟,蘇恪能查出來的事,我想皇兄英明,必定也知道蛛絲馬跡。」
趙徹頓時……傷口好疼!
乾咳兩聲,「我是一早就察覺了,所以,很多時候,都提防了他,只是沒想到,他人渣的這麼徹底!」
趙瑜心頭冷笑,我也沒想到你愛面子愛的這麼徹底。
「皇兄,你真的要娶璃珞?萬一日後璃珞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幡然悔悟,想要認回那個孩子,你怎麼辦?」趙瑜本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給趙徹添堵。
這種只好面子不顧得失的人,就是缺教訓。
趙徹……
一旦有人嚷出來,璃珞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他又興師動眾的去了璃珞,那頭頂那片綠雲,怕是他進了棺材也會把棺材照的油綠萬年!
可惡,他已經讓人告訴母后,他願意娶璃珞……
今兒真是……
看著趙徹蒼白的面色不住的顫抖,趙瑜心情好的站起身來,「皇兄身上有傷,還是多休養,瑜兒且先回去,璃珞那件事,皇兄還是再斟酌斟酌,就算要娶她進門,那孩子,也不能要,不然,以後就是個禍端。」
留下一句好心的囑咐,趙瑜抬腳告退。
趙徹怕趙瑜當真去把私炮房炸了,忙道:「瑜兒,私炮房那裡……」
趙瑜頓住腳,朝趙徹道:「我明兒讓人去把它炸了。」
說罷,轉身就走。
趙徹……「你站住!那私炮房是盈利巨大,我已經辦了兩年,你說炸就炸!」
趙瑜點頭,「不炸了私炮房,怎麼辦周浚!」
趙徹沒有跟上趙瑜的節奏,「啊?」
趙瑜抿嘴一笑,「皇兄聰慧,這個道理一定想的通,就莫要戲我了,今兒累了一整日,我實在想要回去歇歇了。」
趙瑜這麼說,趙徹就不好再糾纏了,再糾纏,就是他不如趙瑜聰慧……
他怎麼會不如趙瑜聰慧呢,一定是傷口疼的厲害,阻礙了他思考,朝趙瑜揮揮手,「你回吧,路上小心。」
胡瑾親自送了趙瑜和吉月出去。
「公主,我們殿下的臉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胡瑾惴惴不安的問。
趙瑜安撫道:「沒事,就是璃珞那件事,攪得皇兄心情不好,這幾日,你也不要總在他面前晃,免得他心煩遷怒於你,這樣,傷感情。」
胡瑾感激涕零的謝過趙瑜的提點,「奴婢知道了。」
趙瑜笑道:「一會我讓吉月送些好的安神葯過來,皇兄因著璃珞的事,必定氣血不暢,睡眠難安,如此,不利於休養病情,你每日給他服用些,讓他睡個好覺,只是切莫讓人知道了。」
胡瑾一臉疑惑,「為何?」
趙瑜笑道:「要是讓人知道了,旁人豈不是知道皇兄心情焦躁,他既是答應娶璃珞做正妃,又心情焦慮,豈不是太奇怪了,容易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胡瑾頓時恍然,「奴婢知道了,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做得小心翼翼。」
「就連皇兄,你也瞞住吧,萬一他在母後面前說漏嘴,母后又要責怪他,璃珞日後嫁進來,有什麼委屈不悅的,母后就要拿現在的事作伐子,總之都是麻煩,你就自己悄悄的做就是了,反正對皇兄有益無害。」
胡瑾只覺公主是這天底下對大皇子最好的人了,可大皇子還要送給公主那樣的白玉花瓶,真不知道大皇子怎麼想的!
她都替公主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