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生擒
「公主花重金買通了夫人跟前一個丫鬟，那丫鬟按照公主的示意，說服夫人今兒出門去雲錦閣挑選錦緞，半路和公主的馬車相遇，是公主殿下在夫人面前提了。」
齊煥……
果然！
說不上此刻心頭是什麼滋味，齊煥沉默了許久，道：「把人殺了，送到威遠將軍府門前吧。」
「大人，這個人，是王嬤嬤的女兒。」
王嬤嬤，夫人的奶媽。
齊煥吸了口氣，滿腔無力，「殺了。」
「是。」
屬下得令離開，齊煥再無心思看書，一個人怔怔坐在椅子里，凝著頭頂那片牡丹出神。
趙瑜……一出手竟然就讓他有一種招架不住的感覺？一如當年的秦婠婠！
真是，可惡！
愣愣的出神，以前的，現在的，有關秦婠婠，有關太后的，有關趙瑜的，有關皇上的，各式各樣的事情在齊煥腦子裡唱戲一樣輪番登場。
他有心閉目養神片刻，卻是腦子轉的停不下來。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靠在椅子上，齊煥隱約睡著，忽的被門口一陣敲門聲驚醒，「進來！」
進來的人，是初硯。
「如何？」齊煥頓時精神起來，問初硯。
初硯道：「大人，奴才帶人潛入威遠將軍府，府中並無多少防衛，公主跟前也只有一個吉月並兩三名暗衛……」
齊煥心急如焚，「你只說結果。」
「我們生擒了公主。」
齊煥一愣，轉而拍案而起，朗聲大笑。「生擒了她？你們竟然生擒了她？」
初硯道：「上次在威遠將軍府中埋伏，大家心裡都憋著氣，這一次，幾乎都是拼盡全力。」
齊煥原本滄桑愁苦的面容，驟然容光煥發起來，「人呢？」
初硯道：「就在外面。」
齊煥摩拳，「帶進來。」
初硯得令，轉頭執行，齊煥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迸射著精光，連日來積聚在胸口的陰霾憤懣，幾乎一掃而光，渾身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趙瑜被雙手綁縛在身後，嘴裡勒了一條麻繩，由初硯推搡進來。
齊煥一看到趙瑜，頓時大笑，「趙瑜啊趙瑜，怎麼樣，沒想到吧！」
趙瑜冷眼橫了齊煥一眼，將頭撇至一旁。
齊煥抬手，「給她嘴裡的繩子解了。」
初硯不安，「大人？」
齊煥冷笑，「到了這裡，莫非你還擔心她能跑出去，解了。」
初硯只得依言執行，解掉勒住趙瑜嘴的繩子。
繩子粗糙，實在勒的她難受，嘴角的皮都有些蹭掉。
齊煥揮手，「你下去吧。」
初硯看了趙瑜一眼，轉頭離開。
待到書房大門被合上，齊煥嘴角噙著笑，在書案后的椅子上坐下，「趙瑜，你和老夫作對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今日吧？」
趙瑜冷臉沉默不語。
齊煥一笑，「你以為不說話，老夫就那你沒有法子？我勸你乖乖配合，既然被老夫活抓了，這世上，就無人能救你了。和老夫配合，你少吃些苦頭，細皮嫩肉的，又是從小金嬌玉貴，你怎麼吃得了那種罪。」
趙瑜依舊不語。
齊煥耐心十足，「你是不是以為，有威遠將軍府在，有秦軍在，老夫不敢動你？那你就錯了，威遠將軍府的人，老夫都殺了那麼多，早就得罪了沈晉中，不差忽你一個，至於秦軍……秦軍擅長戰場作戰，卻救不了你，秦銘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你，葬送自己的前途，所以，你只能配合老夫。」
「說說吧，你把平皇貴妃藏到了哪裡？」齊煥盯著趙瑜，一字一頓的道。
趙瑜沉默不語，面色始終如掛寒霜。
齊煥一笑，「還是不肯說嗎？那老夫只能讓你吃點苦了。」
趙瑜眼皮一動，看向齊煥，「你要做什麼？」
齊煥頓時大笑。
被趙瑜折磨了那麼久，今天終於輪到他了，縱然穩重如齊煥，也實在忍不住情緒。
「趙瑜，你知道嗎？我千方百計，或者說，千辛萬苦的設計，想讓你進宮，可你偏偏不肯進宮，不肯配合我設下的局，就在剛才，我還以為，我真的要走上亂臣賊子的路，步鎮寧侯府的後塵，誰能想到，我居然用這樣的方式擒住了你！」
趙瑜一笑，「早知道這樣容易，想來齊大人也不會耗費心機了吧！怎麼？現在後悔了？」
「後悔？不存在的，等我知道平皇貴妃的下落，一樣送你進宮，只要把你放到陛下的院子里，我之前安排的一切，照樣有效。」齊煥自傲道。
趙瑜冷眼看著齊煥，「我很好奇，齊大人把我放到父皇的院子中，是想要如何利用呢？如今我已經是齊大人府上的階下囚，想來齊大人應該不會吝嗇吧。」
齊煥看著趙瑜，眼中精光閃過，道：「告訴你，也無妨。就讓你死個明白。」
「洗耳恭聽。」
「你有一個龍鳳胎哥哥，如果你有一定的智慧，應該能猜到，之所以出現眼下的局面，就是因為陛下想要將皇位傳給你的這個哥哥。」
趙瑜心頭唏噓，果然！
「這個皇位，就算是落到三歲孩童手中，我也斷然不會讓它落到秦婠婠的子女手中，更何況，我還有鐸兒，所以，為了鐸兒，更為了徹底清除秦婠婠，我設下這一局。」
「冒天下之大不韙，幽禁陛下，計劃中，你得知陛下被幽禁，一定會闖入皇宮一探究竟，可惜，到底我低估了你，很快，我調整計劃，新的計劃里，只要你出現在陛下院中，我的計劃就成功了。」
「你的計劃？」趙瑜挑眉。
「是啊，你的龍鳳胎哥哥，必然和你張著一張一樣的臉，只要我控制了你，又有誰能證明，你是妹妹呢還是哥哥呢？連陛下都不知道。」
趙瑜頓時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齊煥，「你費勁千辛萬苦，就是想要讓父皇和天下人以為，我哥哥要刺殺父皇？」
「陛下幽禁秦婠婠，他是秦婠婠的兒子，自然會為母報仇！」齊煥笑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殺了你，然後告訴陛下，秦婠婠的兒子死了，這樣皇位就是鐸兒的了。」
「瘋子！」趙瑜覺得齊煥可笑，「你就那麼肯定，趙鐸和父皇能培養出感情來？」
齊煥搖頭，「不重要，能最好，不能也無所謂，只要陛下認定你哥哥死了，皇位繼承，除了鐸兒，他別無選擇。」
「那你呢？」趙瑜看著齊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