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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懷疑

  胡巍耘皺眉,「病了?太醫怎麼說?」


  小內侍愁眉苦臉,「太醫什麼也瞧不出來,只說是,之前受到的驚嚇還未緩解。」


  胡巍耘眉頭皺的更深。


  之前受的驚嚇……他之前和趙鈺接觸多次,可以肯定,趙鈺心裡,並無什麼驚悚陰影,他之前被劫持受到的驚嚇,早就褪去了。


  怎麼又成了還未緩解。


  眼看胡巍耘臉色變化,小內侍道:「我們殿下,也不是病的不能動,只是……」


  「只是什麼?」胡巍耘轉頭看他。


  小內侍道:「我們殿下不許宮中人佩戴簪子,尤其害怕金簪。」


  胡巍耘……


  胡巍耘一臉疑惑,「簪子?殿下最近被簪子嚇到了?」


  小內侍忙道:「那可是不敢,奴才們每日都盡心竭力侍奉殿下,怎麼會嚇到殿下,再說,簪子也不是什麼兇惡之物。」


  小內侍簡直要鬱悶死了,他家殿下見了金簪就跳腳,為此差點把宮中一位娘娘給推到才破了冰渣的湖裡。


  「你家殿下除了害怕簪子,還有什麼異常?」


  胡巍耘實在想不明白,好好地,趙鈺怎麼就害怕簪子了。


  小內侍不待思索,脫口而出,「我們殿下這一兩日總是念叨,可惜了,可惜他才四五歲,要不然也不至於。」


  胡巍耘……


  這九殿下,真的是又重新受驚了?


  帶著一腦門子問號,胡巍耘抬腳朝趙鈺寢宮走去,推門進去,就見趙鈺小小個人,正坐在書案後面,看書。


  胡巍耘……


  因為之前皇后的緣故,九皇子並未接受啟蒙教育,他這是看的哪門子書……


  輕咳一聲,胡巍耘提腳進去,「殿下,用功呢?」


  聽到聲音,趙鈺臉色白了白,忙將書本丟下,「胡大人進來,怎麼連通傳都不通傳!」


  憤怒朝一眾小內侍吼道。


  小內侍……


  原先胡大人來,都是不用通傳的啊。


  殿下您親口說的。


  但是,主子說話,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反駁,更何況,這個主子,以後是皇上。


  小內侍戰戰兢兢認了錯。


  胡巍耘……一頭一臉的黑線。


  「殿下息怒,是臣僭越了。」胡巍耘恭敬道。


  趙鈺看著胡巍耘,沉默片刻,道:「你身上有簪子嗎?」


  胡巍耘……「臣身上,並無。」


  說完話,胡巍耘明顯看到趙鈺鬆了一口氣,胡巍耘只覺得心裡有馬奔騰而過。


  然而,胡巍耘心裡的馬才奔騰而過,趙鈺就又道:「以後我去你家,你務必讓你家裡的女眷,不許佩戴簪子,尤其是金簪。」


  胡巍耘……


  抖了抖眼皮,胡巍耘朝趙鈺道:「殿下,可是出什麼事了?」


  趙鈺一擺手,「什麼事也沒有?」


  胡巍耘便道:「那殿下為何突然害怕簪子?」


  趙鈺看著胡巍耘,沉默一瞬,嘆一口氣,道:「本宮前幾日做夢,夢見有人用金簪謀害本宮,為防患於未然,本宮當然要杜絕身邊出現簪子。」


  胡巍耘……


  神色複雜的看著趙鈺,胡巍耘又道:「殿下,當真只是做了個夢?是不是當真有人用金簪謀害殿下?」


  趙鈺驟然神色難看,「放肆!你胡說什麼!」


  胡巍耘……


  他怎麼覺得,面前這個四五歲的孩子,一點也不像個四五歲的孩子呢?


  而且,趙鈺和他說話的態度,怎麼就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殿下,看什麼書呢?」壓下心頭疑惑,胡巍耘朝趙鈺笑道。


  趙鈺低頭掃了一眼手裡的書,「胡大人有事嗎?」


  胡巍耘撲通跪下,「殿下,臣可是得罪了殿下?還是有小人進讒言說了臣什麼?殿下年幼,要登基執政,臣心中憂心忡忡,整日不得安寧,殫精竭慮之下,難免有疏忽的地方,還請殿下明示。」


  趙鈺……


  剛剛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胡大人快起來,我怎麼會對胡大人有意見,以後我的事,都要依仗胡大人,只是我今日來噩夢連連,日夜不寧,總是夢到有人用金簪殺我,我心裡害怕驚懼。」趙鈺擺正態度,略帶恐懼道。


  胡巍耘似信非信,「殿下,怎麼好端端的,就做了這樣的噩夢,可是有人用金簪恐嚇了殿下?」


  說著,胡巍耘猛地轉頭朝趙鈺的香爐看去。


  他雖未使用過,卻也聽說,內宅有些歹毒的手段,用香使人產生幻覺,今兒恐嚇他。


  難道殿下…..

  「殿下,可曾是讓御醫查過香爐?」胡巍耘擔憂道。


  趙鈺動了動眉毛,「大人的意思是,我做噩夢,是有人在香爐里做手腳,要害我?」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趙鈺只要一想到那金簪刺穿喉嚨的感覺,就毛骨悚然,渾身難受。


  可這種事,他又不能和胡巍耘直說。


  既然胡巍耘懷疑,他自己這幾天又過於的草木皆兵,讓人查一查也好。


  胡巍耘傳了太醫,太醫瞧過之後,道:「殿下,大人,這香料是上好的安神靜氣香,想來是這幾日殿下心神不寧,之前給殿下瞧病的御醫特意給殿下配的香料,這香,並無問題、」


  御醫雖是如是說,可胡巍耘卻並不信。


  宮中不乏買通御醫行卑鄙之事的人,誰知道,這幾個給趙鈺看病的御醫,是不是被買通了的。


  暗暗拿了一節香,待御醫走後,胡巍耘安慰了趙鈺一番,告辭離開。


  一出宮,便直奔府邸,喚了府中養的大夫來查看。


  大夫仔仔細細查看完,朝胡巍耘回稟,「大人,這香料,沒有問題,是上好的安神香。」


  得了這話,胡巍耘臉色便有些微重。


  大夫跟著胡巍耘也有十來年,極是會察言觀色,眼看胡巍耘如此,便斟酌問道:「大人,香料雖然是上好的香料,可這世間萬物,都存在相生相剋。」


  胡巍耘頓時眼底亮光一起,朝大夫道:「那大夫可知,這香料中,可是有相剋之物?」


  大夫笑道:「大人泛泛而談,我實在一時難以對症回答,大人,斗膽問一句,這香料,可是起了什麼不好的作用嗎?」


  胡巍耘思忖一瞬,道:「這種香料,會不會讓人產生幻覺?」


  大夫一皺眉……「幻覺?不會。」


  疑問一聲,隨即篤定道。


  「確定不會?」胡巍耘追問。


  大夫更加肯定答道:「這香料中的確是有一物,與性寒之物相剋,然而,食用了性寒之物的人,縱然聞了此香,也不過是有些噁心腹痛,卻不會出現幻覺。」


  胡巍耘不死心,又問道:「那會不會讓人產生一種被害妄想症,或者……莫名其妙覺得自己識字可以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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