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逼問雲霽
第二百七十三章逼問雲霽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事關穆姑娘清譽。」雲霽正色說道。
寧子珩笑笑,一幅毫不在意的神情。
「以後嫁進我寧家,便是我寧家少夫人了。誰敢詆毀她?」
「話雖如此,可你們畢竟還未成親,子珩開口閉口便是阿臻阿臻的……總歸不妥。」雲霽好脾氣的說道。
也不知道哪句話,似乎觸到了寧子珩的逆鱗。
他臉色一凜。
「……穆臻的事,和雲兄有什麼相干的,莫不是,在雲兄心中,對穆臻別有居心。」
寧子珩似是醉了,神情與平日面容帶笑時大為不同。
平常便是心有芥蒂,也絕不會這樣說話的。
梅殊眸子眯了眯。
似乎品出點味道來了。
他手執溫茶,在一旁緩緩酌著。
今晚夜色不錯,子珩倒是挑了個不錯的攤牌時機。
雲霽面容微凝。
「我們兄弟一場,你擠兌為兄便罷了。我素來知道你的脾性……可是若牽扯到穆姑娘,便過了。阿珩,不要胡鬧。」
「我哪裡胡鬧?雲兄見到阿臻,目光向來不同。
雲兄若對阿臻有意,不妨直說。做雲家少夫人好過做寧家少夫人。
我雖然不舍,可也不會攔著阿臻去做雲家少夫人的。」
話說到這份上,雲霽臉上也露出怒意來。
「子珩,你醉了。」
「我沒醉,這才喝了幾杯。我可是千杯不倒……雲霽,是個男人,你就實話實說,你對穆臻,到底是何意?」
雲霽是個顯得在臉上露出情緒的人。
旁人看到他,向來是表情和煦,唇角帶笑。
似乎永遠不會生氣。
便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會表露在臉上。
可是今晚,他是真的被寧子珩惹怒了。
幾杯酒,確實醉不倒寧九公子。
可是若不是醉酒,他怎麼會這般不知輕重。
這裡並非只有他們二人,還有梅殊。
大家雖然有兄弟之誼,可畢竟同為雲郡豪門公子。
很多事情,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可誰也不會說破。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和穆姑娘不過是偶爾相識。
我欣賞穆姑娘的性情,可也僅此而己了。」
寧子珩聽完,突然笑了。
「欣賞她的性情,還僅此而己?
若欣賞她……
你為何派人對趙家莊百姓出手?
又為何派人去追殺她?」
這話一出,場面便是一靜。
梅殊神色也是微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寧子珩,發現他雖然面有醉態,可是眼底卻十分清明。顯然是借著醉酒的借口,向雲霽發難。
梅殊隱約知道雲霽暗中有些舉動。
也打探出,雲霽似乎私下裡和穆臻有過接觸。
可是追殺?
這樣的指控……
「你醉了。說的什麼胡話?我為何要追殺穆臻?」
「我也奇怪呢。堂堂雲家嫡子,何必為難一個小小的孤女。直到……阿臻將定情信物交於我手。我才終於明白……雲兄要的,不過是幾張破紙罷了。為了那幾張破紙,雲兄不惜對趙家莊那些手無寸鐵的村民下手。
雲兄,雲家乃雲郡第一豪門。
無人敢與其爭鋒。
何必呢……
不過是幾張救人性命的千金方子。
便是都交給雲兄又有何用?
雲兄真的能憑几張藥方子問鼎權貴之巔?
雲家,擁有的已經夠多了,小心過猶不及。」
梅殊心下震驚。
可想了想,又覺得理該如此。
前陣子,便出雲北疫情已得到遏制,甚至雲北不遠的鎮子,鎮上的病人癥狀與雲北鏡內的病症並不相同。
最終也是雲北縣令尋到的方子。
方解了危機。
梅家不涉足草藥。
梅殊便沒太過在意。
現在看來,方子竟然是出自穆臻之手……
想不到,這點倒確是出乎梅殊意料。
也不知道那姑娘以後還會做出什麼讓人驚訝之事。
梅殊靜靜聽著,他也想知道,雲霽何必對這麼件小事耿耿於懷。
「權貴之巔?
為兄並不喜歡權勢。」雲霽淡淡回道。
對於寧子珩的指控,他並沒有反駁。
雖然他暗中謀算,不夠磊落。
可是堂堂雲家公子,還不至於卑鄙到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他亦有他的風度。
「雲家既然不喜歡權勢,那又何苦為難一個小小的穆臻?還請雲兄解惑……」
「你酒醒了?」雲霽淡淡發問。
寧子珩點頭。
「醉了一會,有些話,不醉酒,我們兄弟之間不好開口。
我喚一聲雲兄,便是把你當兄長看待。
還請兄長高抬貴手,不要再擾阿臻。」
在穆臻的夢中。
雲霽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
嘴裡似乎沒一句實話,而且彷彿永遠披著一張皮。
寧子珩並沒有穆臻爭辯。
雲霽確是有些虛偽,可還沒到穆臻形容的地步。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試探攤牌之舉。
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防備著,倒不如和雲霽把話說開。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雲霽並未否認。
「並非我想擾她清靜。實是……京中長輩相迫。想和你們二人都知道,我雲家在京中有些根基……」
話說到這,便不能再說了。
往深里說,雲霽便是不知輕重了。
可說到這一步,已經夠了。
「你想要什麼?」寧子珩直白的問道。
「……一張養身子的千金方,要比京中御醫的方子好。至至能不能治病救命……便與我無關了。」
「為什麼獨獨盯上了穆臻?」
寧子珩問道。
世上醫者千百,為何獨獨盯上了穆臻。
一旁,梅殊也微微蹙眉。似乎也對這個問題疑惑不解。
「不是我盯上她,而是她先前之舉太過招搖了。她先後送出的方子……經御醫研討。
似乎並不是時下的用藥習慣。可是卻能藥到病除。
此時京中局勢,需要的便是一個『破』字。
需要一張非出自太醫院的方子……
當然,尋藥方的並非我一家。只是,醫者千萬,良方難尋。」
雲霽說完,面上露出自嘲之色。
想他堂堂雲家嫡子。
從小到大,是被長輩關愛長大,出入都有成群的僕從。
何時被人脅迫過做事。
可這一次,事關雲家基業,他不得不……昧良心行事。
不過為非做歹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
初時還覺得心中不忍,做的多了,覺得也不過如嘴。
他還從未在誰手中敗過。
唯有穆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