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最後一搏
第二百八十九章最後一搏
「好了，知道你痴情一片。子珩，你若是再這般「痴情」下去，我們幾個，都要長針眼了。」
「……雲兄其實可以閉上眼睛不看的。我這不是演戲，是真情流露，不知不覺間便說出口了。」
多少年來，雲家似乎一直居於末位，其間有其他氏族擠上前來，又被人打壓下去，可是寧家，似乎永遠排在第四位。
這些乍一想似乎沒什麼。
也許是寧家這些年來底蘊一直如此，即未奮發，也未倒退。
可是細細一想，這其中的內情，便讓人深思了。
饒是雲霽那般慣會做表面文章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
寧子珩這廝，真是無所不用其及的向穆臻告白。
也不知道他哪裡那麼多甜言蜜語，明明聽起來像騙小姑娘的話，他偏偏有本事說的深情款款。
讓人聽了，不由得被他所惑。
「這話，還是等你和穆姑娘兩人時，再說給穆姑娘聽吧。有我們幾個大男人在，穆姑娘會害羞的。」
雲霽一邊說，一邊在心裡腹誹。
他堂堂雲家嫡子，寫詞賦詩，那是何等的風雅。
為什麼要在這裡聽寧子珩連番深情告白。
四人之中，寧子珩名聲最差，年紀最小，卻最先娶妻。而且娶的還是穆臻。
她雖然出身不高，可是卻是個讓雲霽都佩服的姑娘……
「雲兄放心，阿臻沒那麼小家子氣……」
果然，穆臻臉上神情平靜的很，絲毫沒因寧子珩這番話而害羞。
反倒是他們幾個大男人，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要不是還想將話題繼續下去，他們幾人此時最該做的便是起身告辭。
梅殊可以走，甚至夏梓瑜，也可以起身離開，可是雲霽卻還想最後爭取一次。
難得寧子珩讓穆臻現身。
雲霽覺得在情理方面，穆臻似乎比寧子珩更精通些。
寧子珩那人做事，向來憑心情。
可是穆臻不是，她會審時度勢……
至於梅殊和夏梓瑜，見雲霽未動，他們二人也便靜待。
梅殊想的是，以後再見穆臻，或許比登天還難，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哪怕穆臻如今眼中只有寧子珩……
可只要能看到她，梅殊寧願忍受心痛的滋味。這是他應得的，誰讓他當初膽怯。
種了什麼因，便收什麼果。也沒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至於夏梓瑜，他其實對穆臻挺好奇的。
穆臻和穆欣是完全不成的兩種人。
雖然姐妹二人模樣有四五分相像，可是性子卻是南轅北轍。
穆欣柔弱的簡直像水，似乎一點外力，便能讓她四分五裂。
可是穆臻……
夏梓瑜說不上穆臻像什麼。像柳枝？不管狂風如何肆虐，她永遠隨風輕擺。
或是像太陽？
不管外面多麼寒冷，只要她出現，便讓人覺得心頭一暖。
夏梓瑜對穆臻，完全是由惡到好奇。
他如今十分好奇穆臻的性子，不知道這麼一個看起來平平靜靜的姑娘，如何引得雲郡第一風流公子收了心，浪子回了頭。
所以三人都未動。
這明顯出乎寧子珩所料。
在寧子珩看來，正事已經說完了。
他故意表現的和穆臻這麼親近，雲霽他們理應避嫌。
可是……
寧子珩目光掃向幾人。
只見雲霽抬頭對他笑笑。
寧子珩突然就明白雲霽留下的意思了。
至於梅殊和夏梓瑜。
梅殊怕是還沒和穆臻相處夠。
畢竟這次見過面后，便是有機會再見，穆臻也已經嫁為人婦了。
想必在梅殊心裡，滋味一定特別難受。
至於夏梓瑜，他就是個隨大溜，看熱鬧的。
「穆姑娘，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我在這裡給姑娘賠罪了。」突然之間，雲霽起身。
然後鄭重向穆臻抱拳行禮。
穆臻嚇了一跳。
她沒想到雲霽竟然會當眾向她賠罪。
雲霽做的這些事，都是十分隱密的。
若不是仗著上輩子的記憶，她根本就沒機會看破。
雲霽之所以安排的這般周到，自然也是希望此事不被外人所知。
可是此時，有梅殊和夏梓瑜在。
尤其是夏梓瑜，似乎對雲霽十分崇拜。
這事若是被夏梓瑜知道，恐怕會動搖夏公子心目中雲霽的形象。
寧子珩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以為那事在他和雲霽密談后，已經靠一段落了。
「雲兄這是做什麼？平白無故的，怎麼給阿臻行此大禮……」
寧子珩想遮掩過去。
這事梅殊知道沒什麼影響，梅殊這人向來守口如瓶。可是夏梓瑜在呢……
寧子珩並不想讓夏梓瑜知道的太多。
四人雖然情同兄弟，可是夏家和他們三家，關係並不親厚。
夏梓瑜這人，也只敬佩雲霽一人。
至於他和梅殊，在夏梓瑜眼中，不過是僥倖生了個好人家。
梅殊或許還好些，畢竟梅公子有才有貌。可是他寧子珩，則完全是仗著寧家橫行雲郡了。
夏梓瑜心中，指不定多嫌棄呢。
所以穆臻的事，如非必要，寧子珩並不想讓夏梓瑜知道的過多。
果然，夏梓瑜一臉疑惑的追問。
「雲大哥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雲大哥也像我一樣，曾經誤會過穆姑娘？」
雲霽臉上笑意帶著苦澀。
「梓瑜。我不像你心中想像的那般高風亮節……我也曾做過一些齷齪之事。」
「大哥別逗小弟了。雲家是雲郡之首。大哥是雲家嫡長子。這樣的身份，不管到哪裡，都是備受人追捧的。
大哥這樣的人品，能做下什麼齷齪之事？根本不可能。」
雲霽搖搖頭。
語帶自嘲……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夏梓瑜看向穆臻。
穆臻則微微低下頭，並不開口。
夏梓瑜即不想問雲霽，因為如果雲霽真的說出什麼，他會覺得這世上，連最後的凈土都沒有了。
在夏梓瑜心中，雲霽便是『凈土』，雲霽身上，看不到丁點塵世俗氣。有的只是翩翩君子風度，就像個誤入凡說的謫仙人。
「子珩，你知道嗎？梅兄，你呢？大哥這話到底何意？」
梅殊回以淡笑，並不開口。
可是心裡卻覺得雲霽這樣行事，難免有些偏執了。
那事本就是雲霽的過錯。
還好事情沒有弄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
停在這一步，算是最好的結局。
雖然雙方互有損傷，可是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