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更衣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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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更衣寫字
白千帆心裏壓不了事,沒過兩又高興起來,反正對她來,是媳婦還是妹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以前怎麽處,現在還怎麽處。
墨容澉下朝回來,遠遠看到她站在二道門那裏同庫子話,嘻嘻哈哈搓著手,沒個正形,他有些不悅,她怎麽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偏是在他跟前總拘著。
白千帆記著墨容澉的吩咐,見他回來,立刻迎上來福著身子行禮,“王爺回來了。”
墨容澉嗯了一聲,負著手往門裏走,臉上沒什麽表情,“跟庫子什麽呢,瞧把你高忻。”
“秋蟲呢,上回王爺送我一隻油葫蘆,可惜沒看顧好,死了,庫子,得了空上後山替我抓蟈蟈。”
“庫子的話你也信,都冷了,哪還有蟈蟈可抓。”墨容澉頓了一下,,“你是個姑娘家,玩那些個也不象話,你不是愛看書麽,我書房裏的話本子都看完了?”
“看完了,王爺得空替我買幾本新的回來吧。”
“話本子上不得台麵,少看些吧,上回我見你寫那字,真是沒眼瞧,還白相府出來的千金呢,寫得比走販都要差。打今兒起,你擱家裏練字吧,也不用到門上來迎我了。”
白千帆沒正兒八緊練過字,一聽倒高興了,“王爺教我麽?”
瞧見她歡喜的樣兒,墨容澉心裏的那點不快立刻煙消雲散,牽住了她的手,“嗯,我教你。”
來也怪,挑明了關係,他對她反而不好下手,稍有一點苗頭,白千帆立刻象受了驚的兔仔,怯然又驚惶,這種被人提防的感覺很不好,一來二去,他在她麵前倒變得規矩了,偶爾牽牽她的手,已經很滿足。
兩人回了屋子,白千帆還有個任務是替墨容澉更衣,她擺弄自己沒問題,但沒有伺侯過人,身量又,踮著腳都夠不著,總要墨容澉彎著身子遷就她。不是扯著墨容澉的頭發,就是袍子拽不下來,要麽腰帶佩飾掉到地上,總之是手忙腳亂一團糟。
綺紅在邊上看得心驚肉跳,要擱了旁人,王爺早一巴掌扇得老遠了,可對王妃,王爺的耐心不是一般的好。
五彩穗子纏到一起了,白千帆解了半解不開,不免有點麵紅耳赤,囁嚅的道:“這是欺負我手生麽?”
綺紅有心想上前幫忙,見墨容澉沒吭聲,又不敢擅作主張,杵在一旁沒動。
墨容澉沒話,安靜的站著,垂眸看她,眼裏是玩味的笑意,真是個毛燥的丫頭,好好的穗子叫她纏到一塊了,看她怎麽辦?
手抬了半,有些酸痛,白千帆噯了一聲,甩了甩,嘀嘀咕咕,“王爺這朝服也忒難脫了。”
“行了,”墨容澉終於出了聲,托住她的手臂,“酸了?”
“可不是酸了,”白千帆垂下手,“爺兒們的衣裳都這麽難脫嗎?做媳婦的可遭罪了。”
墨容澉斜眼睨她,“自己不行就賴衣裳,沒見過你這樣的。”
白千帆臉一紅,嘴上不認輸,“什麽時侯王爺也替我更一次衣裳,瞧瞧您行不行?”
墨容澉哈哈笑,“行啊,今晚歇在我這裏,我替王妃更衣,怎麽樣?”
他們笑打趣,沒太注意,倒讓綺紅大大的不自在起來,低眉垂眼的杵著,這可是主子們閨房裏的話,叫她聽了去,怪臊得慌的。
折騰了好一會子,總算是更了衣,綺紅打了水進來,伺侍墨容澉洗了臉。墨容澉見白千帆嘴角上沾了一點餅屑,大概是他沒回來前吃了東西,便親自拿著濕帕子替她擦了把臉,綺紅在心裏嗬了一聲,王爺伺侯著洗臉,王妃好大的麵子。
收拾妥當,兩人去了書房,綠荷跟進去伺侍筆墨,被墨容澉趕了出去,他隻願意跟白千帆兩個單獨呆著,貼身的丫環都嫌礙事。
親自挽起袖子,鋪好紙,磨了墨,蘸了筆尖,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澉”字。
白千帆睜大了眼睛,“王爺,我剛開始練,您就叫我寫這麽難的字。樣子醜,筆劃又多,我不寫。”她識字,但有些生僻字,並不認得,因為抵觸,所以口無遮攔。
墨容澉沉了臉,“你,這個字哪裏醜?”
白千帆哼了一聲,“反正我就覺得醜,換個字吧。”
墨容澉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醜什麽,這是我的名字。”
白千帆啊了一聲,“怪不得王爺這麽厲害,連名字都這麽複雜。這麽看,一點也不醜了。很威武,有將軍樣。”
她腆著臉拍馬屁,樂嗬嗬的樣,墨容澉好笑的揪她的鼻尖,“你個人精,一時人話一時鬼話,變得倒快。”
他又提筆寫了“千帆”,“自己的名字會寫嗎?”
“會,”白千帆迫不及待去接筆,“我寫給王爺看。”
她會寫自己的名字,還是白丞相一時興起教的。可惜練字的時侯沒有紙筆,她就蹲在地上,撿了樹枝在泥地裏劃拉,一筆一劃畫得極認真。現在用筆寫出來,仍象用樹枝劃出來似的,沒有筆劃的韻味,連粗細都一樣,看得墨容澉直搖頭。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的教,“這一撇下去要用力,點一下,輕輕一收,橫要平,起頭有角,收尾有峰,豎要直,到末尾收力,拖出尖尾巴。”他鬆了手,“你寫一個給我瞧。”
白千帆帶著虔誠的態度,幾乎是屏息靜氣,寫出了一個千字,她覺得很滿意,可墨容澉諸多挑刺,“瞧你這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寫了個幹字,字如其人,果真是幹巴巴。”
她同他爭,“我覺得很好啊。”
“這也叫好?庫子寫的都比你好。”墨容澉哼了一聲,“若是同側王妃比,那更是一個下,一個地上……”
白千帆將筆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跟隻鬥雞似的,“側王妃寫得好,你叫她來寫,我不寫了還不成!”
墨容澉一愣,他雖是無心快了嘴,但丫頭這樣子是不是吃醋?
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將她抱了個滿懷,咧著嘴笑,“她寫得再好我也不稀罕,底下我就稀罕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