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搶營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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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 搶營賬
楚王走了,太子叫左右都退下,問諸葛謙瑜:“先生怎麽看?”
諸葛謙瑜捋著自己的花白的胡須,眉頭微蹙,“這時侯派人來,不是好事。咱們的計劃相當周密,絕對不可能泄露出去,若是老夫沒猜錯,大皇子為了保命,憑空捏造一份證據出來也不是難事,隻是楚王已經生了疑,上次老夫飛鴿傳書與殿下,殿下心裏應該有了打算。”
太子歎了一口氣,麵色不豫,“準備是一早就做好聊,隻是,孤這心裏……”
“殿下,”諸葛謙瑜道:“成大事者,不能心軟,楚王的例子擺在前麵,殿下應該知道,所有的感情用事都會成軟肋,殿下不想成為第二個楚王吧。”
太子低頭不語,過了一會才似喃喃自語,“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楚王停在城郊,不馬上攻城,殿下猜到他的用意了嗎?”
太子想了一下,“他擅戰,知道這樣按兵不動,能給對方造成巨大的壓力,所以……”
“與其楚王是在給大皇子造成壓力,不如他在等大皇子的反應,人性都是有弱點的,大皇子性格懦弱,為了保命,他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楚王等的就是這個,殿下不要看了楚王,從明麵上看,他相信是大皇上劫走了王妃,但暗中還在派灑查,並且已經有了眉目,這種情況下,殿下若是當斷不斷,必然反受其亂。”
太子擺擺手,“先生不必了,孤心裏有數。”
墨容澉這一去,老半不回來,太子裏心沒底,在營賬裏踱來踱去,諸葛謙瑜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殿下還是安心些吧,切忌浮燥。”
太子,“孤出去透口氣。”雖然一早就做了決定,可真到了這個時侯,他心裏總有些不清道不明的煩燥。
出了營賬,卻看到皇甫珠兒和綠荷站在不遠處,皆是杏目圓瞪,劍弩拔張的樣子,綺紅在邊上聲的勸解著什麽。
他眉頭一皺,快步走過去,“怎麽回事?”
皇甫珠兒和綠荷都沒吭聲,倒是邊上的彩鳳有些委屈的告狀,“回太子殿下,這處營賬明明是我們姐先看中的,可綠荷卻攔著不讓咱們進去,硬這個營賬是她先看上的。”
太子一聽就怒了,甩手給了綠荷一個耳光,罵道:“混賬東西,奴才也敢跟主子叫板,誰教的規矩,王爺平日縱著你們,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麽?”
太子平日是儒雅的人,對楚王近身服伺的這幾個丫環更是和顏悅色,從未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嚇得在場的人都跪了下去。
這一巴掌打得重,很快就顯出五個手指印來,綠荷眼裏含著淚,低頭跪著,不敢言語。
太子卻象怒氣還發泄得不夠,又抬腳將她踢翻:“今日孤便替楚王好好教訓你一番,看你日後還沒有沒分寸!”
太子是儲君,他發起怒來,無人敢上前勸阻,都眼睜睜看著,皇甫珠兒很意外,她與綠荷的矛盾並非一朝一夕,但太子以避嫌為由,眼見她被綠荷奚落,也從來沒有替她出頭過,今日這是怎麽了?
綠荷倒底是墨容澉的人,又與賈桐成了親,怕鬧得太僵不好收拾,她上前勸阻:“也不是什麽大事,太子哥哥何必生這麽大的氣,一個營賬而已,她想住,便讓給她吧,省得三哥哥夾在裏頭左右為難。”
太子慢慢壓住了火氣,他是衝動了,正要拉攏賈桐,卻一氣之下打了他的媳婦兒,賈桐是個腦子缺根筋的,渾起來鹽油不盡,隻怕李魯的功夫要白費了。他抬頭環顧了一圈,明白過來,原來搶著要的那個營賬離墨容澉的營賬很近。皇甫珠兒的心思他知道,自然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綠荷向來與她不合,又忠於白千帆,所以與她唱對台戲,這才發生了爭執。
他吩咐彩鳳銀玉,“把姐的行李搬進去,誰敢阻擾,叫他到孤麵前來。”
彩風銀玉麵帶得意,指揮著幾個士兵把行李搬進營賬去。
太子見事情得到解決,把手負在後麵,抬腳走了,皇甫珠兒追了兩步,“謝謝太子哥哥。”
太子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臉上帶了笑:“跟我何必這麽客套。”
他四處看了看,走走停停,再回到營賬,墨容澉依舊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讓人上了熱茶,口的啜著。
已經到了臨安城外,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可千萬不要出什麽亂子啊。
正等得心焦,墨容澉總算是回來了,挑了簾子邁進來,帶進來一陣冷風,他忙叫人上茶,親手接過墨容澉的鬥篷掛在牆上,“怎麽去了這麽久?”
墨容澉搓了搓手,,“既然他派人來,我總得耐著性子把話聽完。”
熱茶送進來,墨容澉捧著暖手,在椅子上坐下來。
太子想在他臉上看出一點什麽來,卻失望了,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揮揮手,讓左右退下去,裝作很隨意的樣子,“修敏是大學士,巧舌如簧,能把死的成活的,與白如稟不分上下,他的話能聽信幾分?禁宮裏那位怕是坐不住了,想盡一切辦法胡編亂造,三弟可不要輕信。”
“二哥怎麽知道那密函是胡編亂造?”墨容澉喝了一口茶,臉從熱氣氤氳中抬起來,詫異的看著他:“莫非二哥知道點什麽?”
太子歎了一口氣,“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想來想去,有些事還是得告訴你,當初咱們的判斷或許錯了,不是墨容瀚劫走了王妃和世子,是……”
“是誰?”墨容澉鷹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他。
太子卻不吭聲了,垂眸看著杯裏的茶水,顯得極其為難,墨容澉也不催他,捧著自己的杯子,不時喝口茶,安靜的等著。
過了許久,太子終於暗暗咬了一下牙槽,低聲吐出一個名字:“是珠兒。”
終於出來了,象有什麽尖銳的東西輕輕劃過他的心,帶來一陣刺痛,但那疼痛轉瞬即逝,而後,他感到了輕鬆,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