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回來了應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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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回來了應該高興
馬車進城的時侯,城門上下都站滿了人,底下是整齊無聲的護衛,城牆上,白千帆帶著孩子們等在那裏。
看到身著銀色盔甲的士兵排著縱隊齊步邁進,一輛馬車緩步行駛在中間,杜錦彥頭一個沉不住氣,扯著嗓子喊,“我娘親回來了,我娘親回來了!”
史芃芃眼眶發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那輛馬車,爹派人回來報信,娘親找到了,她聽到消息高忻哭了一場,現在看到馬車,知道娘親就在馬車裏,又忍不住要哭,可她是堅強的人,一連哭了幾回已經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讓娘親知道,該她經不住事了。
白千帆牽起她的手,“好孩子,走,咱們下去迎接你娘親去。”
其他幾個孩子早已經耐不住,在墨容清揚一聲怪叫下,衝了下去,白千帆和綺紅綠荷帶著史芃芃走在後頭。
不光杜長風帶著史鶯鶯回來了,還有皇帝的兩位心腹大將寧九和賈桐也一起回來了,幸虧有了他們,杜長風才能這麽快的追蹤到謝靖宇和史鶯鶯的下落。
史鶯鶯剛下馬車,杜錦彥便一頭紮進她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娘,我好想你啊……”
史鶯鶯看到杜長風時沒有落淚,但聽著孩子這麽撕心裂肺的哭,鼻子一酸,也跟著哭起來,背後有隻大手攏著她,“好了,別哭了,芃芃該笑話你了。”
史鶯鶯抬起頭來,淚眼朦朧找她的芃芃,看到她被白千帆牽在手裏,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轉,她招招手,“芃芃。”
史芃芃走過來抱住她,口氣倒有點象她爹,“娘,別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回來了就好,我知道娘親一定不會有事的。”
史鶯鶯胡亂的抹了眼淚,也知道眾目睽睽下哭成這樣,有點難堪,繼而又笑,“你的對,娘不哭,回來了應該高興,不哭,錦彥也不哭。”
杜長風看著整齊的一家人,連日來的鬱氣哀傷一掃而光,鐵血的漢子亦有柔情,眼中淚花閃閃,他們是一家人,一個都不能少,少了就不完整,血脈親情,果真是切膚之痛,這種痛此生僅有一次足矣!
史鶯鶯提著裙擺上前給白千帆行禮,“怎麽敢勞煩娘娘前來迎我……”
白千帆扶住她,嗔道,“在外頭哪這麽多禮數,走吧,進宮去,皇上在宮裏擺了宴,請大家吃飯。”
各自上了馬車,由護衛兵們擁簇著浩浩蕩蕩往禁宮去。
這是杜長風夫妻頭一回在宮裏吃宴,但宴席沒有擺在碧福殿,而是擺在了承德殿,一個大圓桌,所有人圍桌而坐,和帝後同席,杜長風和史鶯鶯有點不習慣,但看大家並不拘束,孩子們還跑來跑去,賈朵甚至笑嘻嘻去拉皇帝腰間的五彩穗子,一點也不畏懼這位九五至尊,賈桐喝斥歸喝斥,語氣卻是相當的輕描淡寫,皇帝也不惱,低頭笑吟吟的看著朵兒,還把她抱在膝蓋上坐著。
白千帆笑著對他們,“你們不要拘謹,也不要客氣,就當是家宴。”
杜長風和史鶯鶯對視了一眼,都放鬆了些,皇後是家宴,那必定就是家宴,白千帆是什麽人,他們都了解,有所顧忌的是皇帝。過年的時候,和帝後也聚過一次,雖然皇帝也顯得平易近人,但男女分開坐,證明皇帝心裏依舊有疙瘩。
如今不一樣,一張大圓桌,誰都能看到誰,杜長風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對皇帝對朝廷的忠心,皇帝心裏的那根刺終於拔掉了,舊事不提,隻看今朝。
這頓飯吃得很熱鬧,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賈桐和杜長風調侃時侯的趣事,白千帆和史鶯鶯討論著材口味,綺紅也摻和進來,都是對吃有研究的人,從山珍聊到海味,從做點心聊到釀果露,後來綠荷又問起史鶯鶯經商的門道,史鶯鶯有心買弄,到有趣的地方,幾個女人都睜大了眼睛,心生了羨慕。
白千帆語氣頗為惆悵,“當年在烏水鎮,我也是做過買賣的,要是堅持下去,現在必也有一番作為了。”
皇帝聽到,哼笑,“難道母儀下的皇後還沒有生意人有作為?”
史鶯鶯聊得正起勁,也不怕得罪皇帝,眉眼一揚,“我倒認為是這樣,想當年我也是皇後的命,可想來想去,還是做買賣更有意思。”
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追問她,“什麽皇後?哪裏的皇後?”
史鶯鶯一時興起,就把藍霽華拿著珠寶求婚的事了,皇帝沒料到杜長風也曾有過這麽糟心的事,心裏頓時痛快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本來那根刺就拔了,現在連留下來的印子都消得沒了痕跡。
杜長風無意中聽到一耳朵,臉上五顏六色,同時又覺得驕傲,畢竟他有個連皇後之位都不屑的媳婦兒。
白千帆的神情卻有些黯下來,藍霽華是她的親哥哥,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且對她好的人,他雖然不敢反抗母皇,但暗地裏一直在幫她,那次要不是他,或許她還不能順利逃回來。
一別數年,她又添了兩個孩子,可再也沒能看到阿哥了,不知道他在南原過得還好麽?母皇一直視他為繼承人,可她知道,阿哥並不喜歡當皇帝,他習慣了在各地浪跡,習慣了自由自在,相比皇帝,或許他更喜歡當一名劍客。
罷了宴,大家又坐著喝了一盞茶,杜長風本想起身告辭,畢竟一路舟車勞頓,他怕史鶯鶯太累,想帶她回去歇著,沒想到皇帝把史鶯鶯召到身邊低語了兩句,兩人竟一同走了。
杜長風愣在那裏,下意識去看白千帆,她的夫君把他的媳婦帶走了,怎麽她還跟沒事人一樣,在那裏樂哈樂哈呢?再,皇上和他媳婦有什麽好的呢,一個是國君,一個是生意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塊啊。
雖然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話沒個顧忌,可畢竟是在宮裏,皇帝的南書房不是誰都可以闖的,他心裏奇怪又不安,卻也隻能忍著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