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有理不怕，遊刃有餘
楚詩慕來到茹老夫人的極壽苑時，茹老夫人的面色並不太好看，坐在旁邊的公孫燕朝她使了使眼色。
不難預料，莫莉湘和茹櫻寧也是在的，她們自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心理。
楚詩慕並不逃避，對著二位福了福身：「婉歌給祖母請安，給娘親請安。」
「聽說，你打了眾務所的玉錦，還奉告了整個眾務所的奴婢要懂得這深宅大院的生存之道？」茹老夫人儼然是不高興的，「婉歌，主子自然高高在上，可我們將軍府在這京都里一向善待聞名，你今朝回來難道就要毀了它嗎？」
「祖母，婉歌就是不想毀了它才讓眾務所的人都必須守口如瓶，可不想卻有人非要作對，這不是故意要給將軍府一個難題嗎？」應對這些事，楚詩慕還遊刃有餘。
茹老夫人怔了一下，想不到楚詩慕的回答竟如此機智。
「那你知道，玉錦是你莫姨娘的人？你這麼隨意的就把她打了，豈不是不給你莫姨娘面子？」茹老夫人皺了皺眉頭。
楚詩慕裝作不知：「哦？是嗎？那玉錦竟是莫姨娘的人，那打了不更是正好嗎？」她居然還笑了。
莫莉湘聞后立即上演了一場苦情戲碼：「婉歌，姨娘是哪兒遭你厭惡了嗎？」
「莫姨娘多想了，正是不厭惡才必須那麼做。」楚詩慕大舉正義之旗，說得大義鼎然，「我和母親多年不在府中，一切都是莫姨娘操盤，大家都歸心莫姨娘也不是意外之事，只是玉錦不但不給婉歌面子，還出言侮辱婉歌身邊的姿娘，婉歌若不做點什麼，要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外人覺得，這將軍府里已經沒有了嫡庶之分，還會以為玉錦這樣的不懂事是莫姨娘所教，壞了我們的和諧。」
楚詩慕這些話，一來指向莫莉湘趁機攬權，二來表示府中的人對公孫燕還有她十分不敬。
莫莉湘聽得最後一句，忙說道：「婉歌，這怎麼能是我教的呢？」
「所以婉歌才將她訓了，就是盼著她知道不能因為自己不懂事，而讓人把莫姨娘你也給誤會了。」楚詩慕看向莫莉湘，「莫姨娘，婉歌實則是為了維護你的面子啊！」
「……」這被打臉了，莫莉湘還無法吭聲了。
楚詩慕繼續攻向茹老夫人：「祖母，難道婉歌這樣的用心也是錯了嗎？」
「……」茹老夫人沒想到幾年不見的孫女，竟然都有這樣心思縝密的頭腦了。
「娘親。」楚詩慕委屈得淚目的看向旁邊的公孫燕，「您也覺得女兒錯了嗎？」
「這……」公孫燕自認了解女兒的為人，看到那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就覺得心疼極了。
只是不好說些什麼的看向茹老夫人，畢竟這事兒也要她說個話。
茹老夫人感受到了壓力，只好趕緊安撫道：「沒錯沒錯，是祖母錯怪婉歌的一番用心了，是祖母不該了。」
楚詩慕釋然一笑：「祖母理解婉歌，就足夠了。」
茹櫻寧不答應了，準備手撕楚詩慕，莫莉湘急忙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住是要她別輕舉妄動。
「真沒想到，原來婉歌是這樣一番用心。」莫莉湘笑得溫婉，「那一切誤會也就沒有了，只是玉錦那丫頭可能掌管眾務所久了，有些自己的做事方式，我會好好重新教導她，婉歌可否再予她一次機會？」
「莫姨娘的人，自然是要給機會的。」楚詩慕笑得嫣然，就這般輕輕鬆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茹老夫人的追究解決了。
離開極壽苑，楚詩慕送公孫燕回燕溪苑，途中公孫燕一臉嚴肅卻隻字不語，待回到了才目不轉睛的打量楚詩慕。
「娘親怎麼這般看著婉歌？」楚詩慕問道。
公孫燕蹙著眉頭：「娘親怎麼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是故意的對嗎？」果然是一針見血。
「婉歌果然是娘親的女兒，什麼都瞞不過娘親。」楚詩慕毫不隱瞞的笑著，說著。
是，就是這樣的，在公孫燕的面前，楚詩慕沒有避諱這件事情。
公孫燕心裡還盼著不是這個答案，終究還是被楚詩慕嚇到了，連忙關上門：「你這孩子，怎麼會？」
楚詩慕握上公孫燕的雙臂，變得嚴肅：「娘親難道還察覺不到嗎？這府中上上下下莫莉湘算什麼？可是她竟然已經膽敢公開說明玉錦是她的人，那那些沒有說明的人呢？有多少是她的？」
公孫燕的心忽然感到一陣慌亂。
「娘親，難道你真的覺得你想安然，莫莉湘就能讓你安生嗎？」楚詩慕盼著公孫燕能夠意識到危機。
公孫燕跌坐到錦杌上，若有所思。
楚詩慕認為這樣的話自己已經說過很多很多次了，可是公孫燕怎麼就不能消化呢？
「娘親，其實女兒也沒做什麼，就是處置了一個奴才而已，根本不足以掛齒。」楚詩慕知道公孫燕還無法消化這些，也不強迫，「我就是希望府中的人能夠更加的清楚娘親您才是將軍府的主母。」
公孫燕凝視著楚詩慕半晌，將她擁入懷中，語重心長的說道：「婉歌，娘親不求別的，只求你一世平安無憂。」
這樣的公孫燕，讓楚詩慕想到前世的悲劇，一陣心酸。
可又想到，她不過是公孫燕和茹正唐收養的孩子，她們卻待她如親生女兒，太多感激了。
「另外有個事兒想徵求娘親的同意。」楚詩慕彷彿更加嚴肅了。
公孫燕看著她，等她說。
楚詩慕徐徐道來：「表家那邊不是要來人了嗎？祖母要給他們修一座院子，院子總要有人服侍，我想娘親以燕溪苑的人能夠服侍周到為由，將燕溪苑給過去，自己尋些新人進來。」
「為何？」公孫燕不懂了。
「娘親難道一點都沒有疑惑，為什麼除了女兒，始終沒有別的孩子？」楚詩慕言語犀利，「就不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做了些什麼？」
「參見將軍。」
門外傳來了珠兒的聲音。
公孫燕和楚詩慕看了看彼此，是默契的表示一會兒不說這個事兒。
楚詩慕隨後去開了門，笑容暖暖，甜甜一喊：「爹爹。」
「就聽說你在娘親這兒。」茹正唐面有擔憂地走近屋內，「今兒個沒怎麼樣吧？」
茹正唐看看楚詩慕，又看看公孫燕，看得出來，這是對妻子，對女兒的關心。
楚詩慕挽住茹正唐的手，還真有委屈的小模樣：「就是有點傷心了，我和娘親好久不回來，人家都不知道當誰是女主人了。」
「胡來。」茹正唐不怒而威，「這府里的女主人永遠都是你娘親，豈還能是別人。」那是對她們母女的全部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