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殺人不成，自戕而亡
上一次在牢里見江若珂，楚詩慕也認為就算是最後的終結了。
「無妨，她既到了今日這個田地，我便當著是滿足她吧！」楚詩慕起身，「二哥在此稍作等候。」
楚佑點頭。
楚詩慕跟著徐媽媽來到了江若珂的面前。
一瞬間，楚詩慕和江若珂兩人四目交接。
「你來這裡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呢？」江若珂覺得楚詩慕就是來笑話自己結局的，「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事到如今的江若珂還是這個樣子？楚詩慕心裡也告訴自己，有些人是這樣了。
「就是為了這幾句話把我找過來的？」楚詩慕實在是服了，「與其有這份力氣不如省著點，禎里寺還是挺遠的。」
「珂兒。」茹老夫人握住江若珂的手，怕她再惹得楚詩慕不高興，造成自己的損失。
江若珂眼角睨了一眼茹老夫人，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宜再這麼囂張。
可是，要對楚詩慕低頭，她好像也再做不到。
然而現實是敵不過的。江若珂還是收斂了剛剛脾氣，慢慢的朝著楚詩慕走過去：「其實我應該像命運低頭的，我不應該再有什麼痴心妄想的，不應該想著要贏過你，婉歌，你能原諒我嗎？」
這些話聽起來是頗為誠懇的樣子，可楚詩慕不相信，也覺得她的面容帶著平時不一樣的古怪感。
江若珂依舊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步在朝著楚詩慕靠近：「婉歌，你就原諒我了好嗎？」
楚詩慕和任何人的距離都不近，江若珂則是慢慢的在往她靠近。
很快，江若珂就到了楚詩慕的面容：「婉歌，是不是能原諒呢？」
楚詩慕看著江若珂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果不其然，在距離楚詩慕只是眼前的距離時，江若珂忽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匕首，往楚詩慕的身上刺去，嘴上還大聲的喊著：「茹婉歌，去死吧。」
就江若珂這一刀，楚詩慕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擋住，甚至於是反擊過去，但是這裡那麼多人，出手太過於招搖了。
楚詩慕選擇了任江若珂做妖。
那把匕首離楚詩慕的胸口也就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忽然一把劍從中掠過，江若珂手腕一疼，一個反手後手中的匕首也跟著那把劍一起落了地面上。
還好之快，楚詩慕沒有被傷到。
江若珂回頭，許是想看看誰壞了她的好事，玄熠卻已經來到了楚詩慕的身邊，一掌把江若珂打飛了一米之外。
「沒傷到吧？」玄熠握住楚詩慕的雙肩，眼眸里都是關切。
江若珂捂著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在地上呻吟。
這時候，楚佑從二樓的窗口飛躍而下到了楚詩慕身邊。
「詩兒。」楚佑擔心。
楚詩慕回頭看楚佑：「我沒事。」說完之後目光重新回到玄熠身上，微微一笑也是在告訴他，她沒事，讓他無需擔心。
茹老夫人早已經看著下破了膽，她萬萬沒想到江若珂的身上竟然還會帶有匕首，這會兒還用到了楚詩慕的身上，那她本是想做什麼？
難道還是自我了結嗎？茹老夫人不敢再想。
只是現在連玄熠也來了，江若珂會被如何？
「誰給你這天大的膽子？」玄熠回頭質問漸漸呻吟得不那麼厲害的江若珂。
玄熠此時此刻心中慶幸的是，得知楚詩慕要來此處，所以他來了，要是沒及時來到又會是怎麼樣？
茹老夫人著急跪地為江若珂求饒：「太子爺，若珂是一時無法承受前往禎里寺，所以才會情緒失控發生剛剛那樣的事兒，還望太子爺網開一面可從輕發落。」
玄熠不能理解的看著茹老夫人：「老夫人，江若珂能不能承受又如何？與本太子何干？本太子只道她實屬膽大包天，罪不可赦。」
「哈哈哈哈……」江若珂狂笑起來，又是皺著額頭的哭喪著，這又哭又笑的讓人覺得嚇人極了，「枉費太子爺對茹婉歌以前真情實意，可惜她都已經是皇上賜婚給歷政王爺的人了，這輩子你是不可能得到她的了，要不然我給你們兩個指條明路，你們兩個私奔好了，哈哈哈哈哈。」
「妖言惑眾，實在放肆。」嚴嶼手中的劍尾就指向了江若珂，這是暗示如果她在繼續胡言亂語，他必定會一劍劈了她，讓她魂歸西天去見閻王。
「駕……」
一頭，是玄絕帶著高武來了。很快就落馬朝著他們走過來。
「哈哈哈，又來一個。」江若珂並不害怕的撐著自己疼痛的身子站了起來，再次提醒玄熠：「太子爺，我可不是開玩笑，剛剛說的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現在還容易些，不然日後茹婉歌進了歷政王府就難了。」
「江若珂，你真是瘋了。」楚佑都看不下去的搖頭。
「是啊，我瘋了。」江若珂大笑，額前的髮髻落下了幾根，確有幾分瘋癲之態。
茹老夫人心臟一陣絞痛，她感覺事情越是往她害怕的方向發展了，「珂兒，我求你了，不要再說了。」
玄絕覺得自己好像來遲了，錯過了些什麼。
江若珂看了玄絕的樣子，笑著為他解惑：「王爺，剛剛我正在教太子爺和茹婉歌如何雙宿雙飛的辦法呢！我叫他們想私奔就要趁早，那樣即便是傷了王爺的面子也好過日後茹婉歌進了歷政王府背地裡和太子爺來往，那就是紅杏出牆給您戴綠帽子了，您不想要吧？」
不解釋也罷，這解釋了玄絕的臉色都變了，難看極了：「你是找死。」
「王爺反應這麼大，無非也是覺得這些都挺事實的不是么？」江若珂滿目猙獰的掃視了眾人。
「不想活了就大可一頭撞死此處。」玄熠覺得江若珂活著也不會有什麼希望了，與其這麼瘋言瘋語的，不如死了乾脆。
「這輩子你們全都對不起我，下輩子我要你們一一嘗還。」說完，江若珂詭異的一笑，朝著旁邊的柱子就沖了過去，一頭撞了上去。
茹老夫人的心頭一顫，絕望的喊了出來：「不要，珂兒。」
江若珂撞到柱子的額前立即流出鮮紅的血液，她的嘴角溢著慘烈的笑容，摔倒攤在地。
「珂兒。」茹老夫人跑了過去，抱著江若珂哭的悲絕，「為什麼，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怎麼就忍心拋下祖母呢？」
江若珂氣若遊絲：「這輩子，我已經受夠了，下輩子我真的希望可以不重蹈覆轍，如若不能變強，我希望自己下輩子不是個人，再不見到令人憎惡的人類。」
茹老夫人已經泣不成聲：「都怪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了你，讓我隨了你去吧。」
茹老夫人準備也撞死到柱子上，徐媽媽準備跑過來阻止，江若珂則是快了她一步死死的拉住了茹老夫人。
江若珂強撐著最後的一口氣：「我不願意你陪我一起死，你不夠那個資格陪我，哪怕是在黃泉路上，我也不願意有你在身邊礙眼。」說完，她推開了茹老夫人。
茹老夫人不敢相信，原來江若珂是這麼怨恨她，這股恨這股怨已經深刻到了這種田地。
「老夫人。」徐媽媽扶著茹老夫人，是心疼她。
「我已經毀在你手裡，請你記得我還有個哥哥，請你讓他畢生無憂。」江若珂最後一口氣已經用到了盡頭，雙手垂下后徹底斷了氣沒了生命跡象。
只是，哪怕是死她也沒閉上一雙眼睛。
難道竟還是死不瞑目？
「高武。」玄絕交代，「江若珂自戕不宜送回京安城中，以免晦氣了皇室，送其前往亂葬崗火化。」
茹老夫人聽了急壞，跪求玄絕：「王爺，求你開恩。」
「獲罪於皇恩卻自戕者依律法確實不宜重返京都。」玄熠也解釋給茹老夫人，「況且自戕前意圖殺害他人，重罪又一則，不過念在大將軍府多年功勞，本太子可將江若珂的屍首交給茹老夫人你處理，只是望你切記屍首不得再染指京都。」
「老身叩謝太子爺。」茹老夫人跪地謝恩。
徐媽媽也跟著謝恩：「謝太子爺，謝太子爺。」
楚詩慕沒想到江若珂會用這種方式結束一切，還有些怔神。
玄絕走到楚詩慕身邊：「為何來了這裡？本王帶你走吧。」
楚詩慕開口：「我回的是大將軍府，與王爺並不順路，就不必麻煩了。」
「本王倒是還沒問，太子怎麼也到了此處？」玄絕更惱的是玄熠來的比他快。
玄熠風輕雲淡的答了一句：「皇叔都來了，侄兒如何不可？」
玄絕卻覺得荒謬：「太子來自然是不妥，婉歌乃本王未過門的妻子，與太子又有什麼關扯。」
「老奴參見太子爺，參見王爺，見過婉歌小姐。」是李懷來了，「皇上得知諸位在此處，特命老奴前來帶三位入宮。」
楚佑微微蹙眉，這玄尊皇帝又要如何，時不時的這麼召楚詩慕入宮。
楚詩慕悄悄一記眼神，是讓楚佑不必擔心。
江若珂的後事兒，茹老夫人帶著人在外處理了。
楚詩慕就跟著玄熠，玄絕一起進宮見了玄尊皇帝。
……
尊霄殿上，玄尊皇帝看著他們三人。
「江若珂死啦？自己給撞的？」玄尊皇帝並不在乎，只是意外。
玄熠回答：「赫國太子明日便到京安，怕有所影響，便想吩咐京安外處置了，可念及茹老夫人便把人交給了她，會在京安城外好好處理，不會影響明日。」
玄尊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對於玄熠處理事情的方式，他一直都極為認同的。
「婉歌，朕要和太子與王爺商議明日接待赫國太子的事宜，你先到靜妃那兒吧！朕已經讓廖爾在外面等候你。」
將楚詩慕召進宮大家都弄不清楚用意，只是此時也不便多問。
楚詩慕只有跟廖爾去了彩歡殿。
靜妃娘娘見到楚詩慕，也嘆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索性也就不說了。
靜妃娘娘最後還直接把楚詩慕交給衛瑤招待。
楚詩慕心裡只想著靜妃娘娘這招也是可以的。她懶得再理，就讓她和衛瑤兩個人尷尬。
不過靜妃娘娘可就小看了楚詩慕。
衛瑤給楚詩慕上了點心，嫣然笑道：「不知道你要來，準備的點心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客氣了，我隨意就好。」楚詩慕可不是會在別人挑刺的人。
衛瑤笑的很好看，很溫婉靦腆：「你和太子爺可有什麼打算。」
楚詩慕不可思議的看著衛瑤。
衛瑤笑了笑：「我是個好辦的，我知道你與爺情投意合，只是王爺那兒恐怕不好辦。」
「你不喜歡太子？」楚詩慕輕聲略帶些試探。
衛瑤知道楚詩慕心中的小九九，「我所言喜歡，你便能放棄？」
楚詩慕不能給玄熠丟臉：「自然不是。」
「那我在不在意又還有什麼重要的呢？」衛瑤知道有些東西瞞不住，也不隱瞞，「只是我這個人不似有的人，我也有我自己的驕傲，我知道什麼該堅持什麼不應堅持，兩情若是有相悅時，何懼一時卑微求全，可我太清楚太子爺的為人了，我不願意一輩子卑微的活下去，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衛瑤說的這些話不顯分毫做作虛假，而是真實不已，讓人聽得真切，反而頗有風範。
楚詩慕面露讚賞之色，她還是頭回看到如此瀟洒的女子。
「所以啊！」衛瑤握住楚詩慕的手，「請你千萬不要把我當成敵人，我更想和你做朋友，你願意嗎？」
楚詩慕微笑。
衛瑤又說：「其實靜妃娘娘對你沒有什麼意見，更無不滿，只是沒想到牽扯了歷政王爺，她對太子也是愛子心切罷了。」
靜妃娘娘忽然又來了，見到這一幕就皺了眉頭：「瑤兒。」
楚詩慕以為衛瑤會怕，結果卻還是笑著：「娘娘不是準備去休息嗎？」
「本宮又不想休息了。」靜妃娘娘有著孩子氣。
想讓她們兩個人相處在一起尷尬，衛瑤倒好，還主動和楚詩慕聊起心事了，這真是要氣死她了。
楚詩慕也來了好心情，和靜妃娘娘逗了起來：「娘娘總這麼崩著臉，會容易老的。」
「你……」靜妃娘娘愕然的看著楚詩慕。
楚詩慕沒怕：「真的，容易老還難看。」
「……」靜妃娘娘看著楚詩慕笑耶耶的樣子，又氣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