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承認是她,正面相對
喬峙似乎對別人好奇的樣子視若無睹,只是又對玄尊皇帝說道:「皇上,臣就求此一女。」
「不可以。」玄熠和玄絕異口同聲又一致的站了起來。
喬峙這才看到了玄熠和玄絕的身上:「為何不可?」他疑惑的是為什麼他們兩個人的反應都這麼大。
玄尊皇帝覺有不妥的眼神示意玄熠和玄絕坐下。
玄尊皇帝立即婉拒的解釋了一下:「喬峙太子,可就不瞞你,這茹婉歌已經和我大駿先有了婚約,朕已經給她賜婚了。」不管楚詩慕和玄絕的婚事最後是什麼樣的情況,都先推辭了喬峙再說。
「哦?賜婚了?」喬峙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樣子,「那真是可惜了,臣對她可是一見鍾情?也只怪這大駿的姑娘實在是標緻,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可惜可惜可惜了呀!」當使來訪,重責在身,任何時候都不能意氣用事。
玄尊皇帝無聲的大笑了一下,心情看起來倒是很不錯的樣子,就彷彿和喬峙兩人達成了協議一般。
此時玄熠和玄絕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是安心又是不安。
尤其還是玄熠心裡最為憂慮,畢竟昨日就看見了喬峙看到楚詩慕的樣子,這才過了一天罷了,喬峙就已經在公開的場合向玄尊皇帝要求迎娶楚詩慕了。只怕嘴上喊著可惜,實則不會那麼輕易的善罷甘休。
……
宴會結束已經是傍晚時候,喬峙待在玄尊皇帝安排給他的旭澤殿,背靠椅面面無表情的想著事兒。
這一坐便是數個時辰。
貼身大護衛阿祥在旁邊也就看著喬峙看了數個時辰,這會兒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太子爺,您到底是在想什麼呢?是在想十二姑娘嗎?」
喬峙這才緩緩回過神的看著阿祥:「阿祥,你說她是十二嗎?」
阿祥不敢肯定的搖了搖頭:「屬下不敢妄言,可是她的容顏與十二姑娘毫無二致,,只是現在的這個叫茹婉歌,又是當朝大將軍茹正唐的嫡女,或許也真的極有可能是長得極為相似罷了。」
作為喬峙的貼身大護衛,自然是對喬峙和沐十二那段往事了解得十分清楚,只是阿祥也知道赫帝極為不同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
此行前來大駿,赫帝也特地交代過阿祥,既然能作為喬峙的貼身大護衛就要時刻都提醒喬峙做應該做的事兒。
如今,阿祥當不忘使命的提醒道:「爺,咱們此行的目的是和大駿交好,順便探聽大駿虛實,就忘了那茹婉歌吧!」
喬峙站了起來:「可直覺告訴我,她就是十二。」
「爺,出發大駿前,帝爺才讓你切勿小事忘大事,帝爺是相信爺的能力,才願意讓您闖這龍潭虎穴,爺切不可為了一個女子亂了方寸。」阿祥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喬峙看著阿祥,明明是笑了,卻讓人感覺到他極具危險:「你倒是很不忘父皇交給你的事兒,不過我既然敢闖到這大駿的正大殿上,就絕對有安全撤離的辦法,這點你不必操心。」
阿祥差點就要屏住呼吸了:「爺,屬下也是關心您,您現在雖然貴為我國皇太子,可是多少兄長弟輩都在對您的位置虎視眈眈,我們還是謹慎些好,一旦您功成這世間的女子都不是個事兒,只是現在帝爺千叮囑萬囑咐您只可以招惹青城國的公主。」
「呵呵呵。」提醒了青城國的公主,喬峙立即就覺得嘲諷的冷笑,「我們費盡心思去討人家青城國的歡心,可這青城國王呢?人家左一句理由右一句借口就是不讓楚詩慕出來相見,分明也就是不想和我赫國結親。」
「所以這不也是爺來大駿的目的嗎?」阿祥再次提醒喬峙。
喬峙似乎不想再聽了,邁起步伐就要離開。
阿祥急忙喊住他:「爺這是要去哪兒?」
喬峙也不迴避直答:「茹婉歌。」
阿祥有些著急:「爺,大駿皇帝也已經說了,她已經有了婚約,你去他實有不妥之處。」
「本太子會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來,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喬峙重新邁起步伐。
阿祥衝過去伸手將喬峙攔住:「爺,這是大駿的皇宮,耳目眾多,如何做到悄悄的去悄悄的回?根本就不可能。」他也知道喬峙分明是在忽悠他。
「讓開。」
阿祥的神色幾乎是寧死不從:「爺,就一張臉的緣故值得您如此嗎?您切不可因小失大啊!」
「今日大駿皇帝的宴席一結束本太子就想去找十二了,可是想到可能有人會因為被太子在宴席上的求親去尋她,才穩住氣坐到這一刻。」原來喬峙是在等時機,時間已經到了這一刻,他也已經是再也坐不住了。
阿祥驚慌的看著喬峙。
「這一切事情本太子都自會有主張,你再糾纏下去,我就是不去找十二,也要鬧得人盡皆知了。」喬峙現在幾乎是帶著幾分威脅。
阿祥看喬峙那麼堅定的樣子,知道是攔不住了,垂下了阻攔的雙手。
臨走時,喬峙還不忘提醒阿祥一句:「別跟著我,所以就更加招搖,有什麼事兒還會礙手礙腳的。」
阿祥預感極為不好,想跟上喬峙,可喬峙說的話也有道理,跟著就更為明顯了。
雖然來大駿王朝的皇宮不過是第二天罷了,路也沒走過幾道,可是來以前喬峙已經想方設法的得到了一份皇宮地圖,哪個宮哪個殿在哪一處,他都深刻的記住在腦海里。
所以,得知楚詩慕是在一芳居,喬峙便一路前往,甚至是走著人較少的小路去的。
由於現在也已經天黑下來,所以前往路上喬峙也沒有遇到任何的宮人。
到了一芳居門外,西陽攔住了喬峙:「我們家主兒略有不適,不便見客。」
「她是故意不想見我,是嗎?」喬峙是不會走的,「如果我堅持要見她呢?」
「喬峙太子,恐怕不妥吧!」西陽也不懼威脅。
「今日我勢必要見上她一見,所以絕不走。」喬峙橫了心,「我自是知道我在此處站的久了會引人注意,對自己多有不利,對十二多有不妥,可是為了見她一面我什麼也顧不上了,好不容易再見到她,我會不會走的,哪怕付出代價。」說到後面,他忽然變得似乎很誠懇的樣子。
你……西陽氣在心裡,幾乎就要對他罵出口。
忽然姿娘走了出來,附上西陽的耳朵上說了一句。
姿娘大概是知道西陽對這件事兒會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告訴她,讓西陽來拿捏主意。
西陽想了一下,咬著牙對喬峙:「我家主兒准你進去見上一面。」
「多謝。」喬峙看西陽和姿娘給他讓出了過道,馬上就進去了。
西陽在後面喊了一句:「喬峙太子,我家主兒叫茹婉歌,不是什麼沐十二。」這是要提醒喬峙記清楚了。
喬峙聽了只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腳步,就重新走了進去。
喬峙走到屋內,楚詩慕背對門口的站著,彷彿就是在等著他進來。
再看到這身影,曾經覺得自己心都死了的喬峙,此時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忽然活了一樣,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又有感覺了。
「十二。」喬峙的聲音帶著一股子嘶啞,他的喉嚨有些酸澀,眼眸變得濕潤。
這一聲「十二」還是會觸動到楚詩慕的內心,將她帶回從前與喬峙一起的記憶。
楚詩慕緩緩的回頭轉過身子:「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沐十二。」
「不可能。」喬峙皺著眉心輕輕的搖頭,「直覺告訴我,我絕不可能認錯,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不認我,你有苦衷對不對?」說到不願意相認,他的心彷彿錐心一樣的痛。
「沒有。」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楚詩慕無比決絕。
皺著眉心的喬峙,眼睛幾乎都小了一半:「為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認我?」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不解和心痛。
「做為大駿王朝大將軍的女兒,與喬峙太子論行天下恐有所不妥,可是您若執意要將我視作沐十二,我只能斗膽相勸一句,喬峙太子當以權勢為重。」
「……」喬峙愕然的看著楚詩慕。
楚詩慕始終是一張極其嚴肅的臉龐:「世間女子有了權勢還怕得不到嗎?喬峙太子切莫因小失大。」
「那麼我得到了天下,就能得到你是嗎?」喬峙現在似乎找到理由做為自己的野心勃勃了。
楚詩慕從容:「當然不是,我唯有一點與別人不同的就是不為權勢所逼。」
喬峙激動了,他覺得楚詩慕就是沐十二,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與他相認。
喬峙走到楚詩慕的面前,握住她的雙肩頭:「十二,是你愛上別人了嗎?我聽大駿太子稱你為詩兒,難道真的就只是音相似嗎?」
「對。」楚詩慕伸手推開喬峙的雙手,「只是音相似。」
「不……」喬峙再次握上楚詩慕的雙肩頭,「你不光是這張臉長得是十二,就連你現在倔強的樣子,說話的底氣都是十二,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變成茹婉歌的,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
「心?」楚詩慕覺得刺耳和嘲諷極了,推開了他之後質疑他,「喬峙太子知道什麼是心嗎?是嘴上惦記一個,心裡又惦記一個嗎?你的心不應該是要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你之下?一統山河嗎?」
喬峙震驚的瞪大眼,在這大駿的皇宮裡,有人大聲的說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還是有些覺得惶恐的。
喬峙苦笑著退後:「十二,這不是我認識的你。」
「所以我說了我不是沐十二,你該信了。」
「不。」喬峙神色肯定,「是你變了,只是到底是什麼讓你變了?我們曾經那麼情投意合不是么?我們曾經一起談天說地,一起說未來。」
「未來?」楚詩慕諷刺,「不過都是笑話罷了。」
楚詩慕似乎是有些堅持不住了,突然覺得就算她承認自己曾經是沐十二也沒有關係了。
「你果然是十二。」喬峙激動的握住楚詩慕的手,「我就說了你肯定是十二。」
「哪怕是……」停頓的時間,楚詩慕甩開了喬峙的說,「也如你所說的變了,不是以前的沐十二了。」
喬峙錐心刺骨的嘶啞著喉嚨問道:「為什麼?」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你知道你不見了之後,我是怎麼樣的嗎?」
楚詩慕卻笑了,這笑明顯是嘲諷的:「應該是想著如何見到青城國的公主,如何才能喜結到良緣吧!」
喬峙再次吃驚,似乎是在不解為什麼楚詩慕會說到這些。
「喬峙,沐十二已經死了,當時就死在你父皇的埋伏之下了,所以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早就不是沐十二了。」那就攤牌吧!楚詩慕現在就與喬峙正面相對,「以喬峙太子的抱負,當以天下為任,又怎麼會為兒女情長所累呢?喬峙,沐十二絕不是你得到權力的一種附屬品,還是以你的大權為重吧!」
「不是的,我從未將你視作權力的附屬品。」喬峙解釋。
楚詩慕直言當年在六旗學府聽到的:「那時候你與赫帝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
「我這樣的小人物,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阻擋你成就大事兒。」楚詩慕早就放下了,只是一直沒有說開,今日說開也是舒坦了些。
「當時我與父皇的談話完全不是發自內心,只是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所以取悅著先。」喬峙極力的為自己當年說的那些話辯解,「我沒想到我這些糊弄父皇的話,竟讓你聽了去,還當了真,與我再不相見。」
楚詩慕別過臉,對這些話似乎並不要相信。
喬峙悔不當初的回顧當時:「那個時候父皇突然告訴我,他將你截殺了,我去尋了你好久,可是始終尋不到你的身影,甚至我以為的屍體都沒有,我以為你真的死了,就那樣從此離開我,我為此一蹶不振了半載,父皇氣得差點就要將我打死,母後為我求情才讓我免了這性命之憂,我想隨你而去,可是父皇母后尚在人世,母后更是為我操碎了心,我不能不管不顧,所以我只能逼著自己振作起來,把對你的思念和悲傷留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知道我多痛苦嗎?」回憶這些,彷彿讓喬峙再次感受到了當時的難受,聲音依舊嘶啞無法清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