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非替代品，她就是她
雖然玄尊皇帝對玄絕有著絕對的信任不疑，但是到底玄熠才是他的兒子，所以很多事兒上他更要先為玄熠做打算。
李大人和李貴妃都沒了，離家剩下的就是小李大人了。
現在玄絕也已經回來，就是等著他從小李大人手中拿回兵權的時候了。
在這種時候，玄尊皇帝召見了玄絕和玄熠。
「玄絕，小李在你的手下辦事兒，朕想讓你秘密的將他找回來，然後進行擒拿。」玄尊皇帝的意思也直接的都說出來了，「待擒拿之後，李家的兵權收復后，你和太子各持一半。」
玄熠訝然地看著玄尊皇帝，他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安排。
而玄絕似乎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玄尊皇帝卻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們之間是否會趕到驚訝的垂著頭，沒有看他們。
事後，玄絕出了宮，高武才敢高呼不滿。
「皇上這麼安排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著要削弱王爺的勢力，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玄絕卻已經開始不以為然了：「玄熠是皇兄的兒子，要論起來，他自然是考慮他為先的，本王又怎麼能跟太子爺爭這份寵呢？」
高武看著玄絕，玄絕看起來很清醒的樣子，看起來也一副有預感接下來還有事兒要發生的樣子。
可是高武還是忍不住提醒一句：「王爺，您也說了，玄熠是皇上的兒子，所以最終皇上還是會偏向他的，那麼就會更進一步的削弱您的勢力，您真的要等著這樣的結局嗎？」
玄絕看著高武卻是沉默了。
「王爺，有了楚詩慕這個緣由，太子爺日後登基也未必會容得下您，您真的要等到那一天您才清醒明白嗎？」高武極力的進言，就是希望能夠看到玄絕的改變主意。
玄絕卻揚著眉眼看高武：「那麼以你的意思，是要本王興兵造反咯？」
高武知道說了一定是忠言逆耳，可是他不得不說：「屬下不敢，屬下的意思只是希望王爺明白，千萬不要因為婦人之仁，因為一個楚詩慕，而讓自己遭到毀滅。」
玄絕這次回來，心中就略略有數。可是見到了楚詩慕之後，對於她提出來的話語，他始終難以有任何拒絕。所以他直言只會做出讓她高興的事兒。
可是，為了讓她高興的事兒，極有可能最後丟失自己的性命，如此也無妨嗎？
高武看到玄絕這個樣子，自然是覺得還不夠，需要回去繼續推敲一下。
於是，高武就準備好了待回到歷政王府的時候，就悄悄地去見海琳。
回到時候，玄絕馬上就進行了玄尊皇帝交代的事兒。寫好了一封給小李大人的書信，交給高武讓他派人送出去。
高武接過信件很是遲疑：「王爺，當真要如此？」
玄絕卻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如今本王還能不把人找回來嗎？還能慢慢的托著時間再去進行嗎？」
「屬下知道了，這就去辦。」高武握著手裡的信件轉身要出去。
玄絕看著他的背影叫住了他：「高武，你記住了，本王做事兒不喜歡別人來多嘴太多，想法太多。」
高武的背脊一陣涼颼颼，說不出來心裡的滋味。跟在玄絕身邊多年，他費盡心思自認都是為了玄絕著想，可沒想到玄絕今日竟然對他說了這幾句話。
在高武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楚詩慕的緣故，若是沒有她，也許就不會是今日之勢。
高武離開后，並沒有馬上就去將信件發出，而是先著前去了見了海琳。
看到前來的高武，海琳覺得很奇怪，也斷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高武，可是王爺有什麼事兒要你交代我？」在海琳的心裡，所有一切都是玄絕為先。
高武神色鄭重：「王妃，如今您已經懷上小王子，屬下斗膽想請你幫忙勸勸王爺。」
海琳不解的看著高武：「勸王爺？」
高武直言不諱起來：「王妃定然也記得，多年前時候王爺曾經帶回一個茹婉歌的女子，相信現在王妃也早就知道這個茹婉歌的女子並沒有真的死了，而是歸來了的青城國公主楚詩慕，如今是太子妃。」
海琳當然記得，她不曾忘記玄絕把她帶回來的情形，更不會忘了當時的「茹婉歌」見了府上的一眾王妾，都說了些什麼。
只是，她在心裡已經給自己洗腦，讓自己忘記那些事兒，畢竟自己已經是玄絕的王妃了，而楚詩慕也已經是玄熠的太子妃了。
可是，高武現在突然來說這些，海琳心裡的害怕忽然地就涌了起來，覺得滿滿的都是威脅。
「皇上要王爺找小李大人回京，假言是秘密會見，其實是想借王爺之手拿下小李大人，然後瓜分李家兵權。」高武將事情徐徐道來，更是將其中的厲害說到了最高點。
海琳深愛著玄絕，聽到了這樣的事兒怎麼能夠不著急。
「現在王爺仍然沒有放下楚詩慕，更是揚言她高興王爺怎麼樣，王爺就會怎麼做。」高武說著就覺得玄絕是被迷昏了頭，「你說王爺這不是在自掘墳墓嗎？楚詩慕可是太子妃，她的一切自然是都向著太子爺，王爺怎麼能那麼傻呢？」
海琳無力地坐到了地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都快掉下來了：「他既然能如此執著，那我又如何能勸得了他呢？」她自認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本事。
高武卻拼盡全力：「可是王妃不能忘了，您的自己肚子里可是有著王爺的骨肉，若是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必定會禍及，屬下知道王妃對王爺一片真心，不願給他為難，可是總也要肚子里的孩子著想一下吧？」
對於每個女人而言，孩子就是軟肋，高武很聰明，果然海琳有了動搖之色。
是啊！海琳自認自己愛玄絕，可也愛著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孩子，能保住他們自然是最好的。
高武拿出一封信件，這封信件正是玄絕要發出去給小李大人的：「王妃，您看看這信兒，咱們是不是要稍稍做些改動？」
海琳目不轉睛地盯著高武手中的那封信件，半晌后還是心裡覺得害怕的說道：「這樣恐怕並不妥吧王爺要是知道了，不會饒了你也不會饒了我！」
「可我們都是為了王爺好。」高武大聲道。
海琳想了一下：「我去找王爺。」
「好，那這封信我且收著，待你見過王爺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更改。」高武已經顧不得一切的自作主張。
所以，就在高武的推動下，海琳給自己壯著膽前去找了玄絕。
這個時候的玄絕正飲酒，心情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海琳帶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玄絕抬頭看她：「你怎麼來了？」
「王爺，如果有一天太子爺登基為皇，容不下我們了怎麼辦？」海琳只能是這麼小心翼翼的問著。
玄絕愕然的看著海琳：「什麼時候你也關心起這些來了？」
海琳有些心虛。
玄絕目光犀利：「高武找過你了？」
海琳面色都是柔弱，一下子就把人出賣了。
玄絕大怒，將桌上的酒罐子一打就全都打碎到地上了：「他好大的膽子。」
本來，海琳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可是現在看到了玄絕的態度這般，她便一下子就覺得自己一顆心本是熱的，忽然就涼了一大半。
而這一切一定和楚詩慕有關係。
反而就這樣，她有了開口的膽子。
「王爺，高武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皇上要拿回李家兵權，美其言是讓你和太子爺均分勢力，可是誰知道這不是一個障眼法呢？」海琳頓時也化成分析家，「等到這個障眼法成功了，也許王爺就成了他們下一個要收拾的人物了，妾身不願意看到王爺出事……」
「閉嘴。」
這一吼，瞬間更是讓海琳覺得心灰意冷：「王爺這般不就是為了已經成為太子妃的楚詩慕嗎？」
「胡說什麼？」玄絕很是不高興的蹙眉。
海琳站了起來，第一次有了反駁玄絕的勇氣：「難道不是嗎？在王爺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妾身，妾身不過是替你生孩子的一個工具罷了，不過就算是工具，王爺不怕還來不及擁有這個孩子就失去嗎？」
玄絕震驚的看著海琳，根本就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些話來：「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不要命了？」
「太子妃活的開不開心，高不高興，快不快樂，應該是太子爺的事兒，這和王爺又有什麼關係呢？王爺該關心的是自己，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嗎？」海琳心裡的一絲最後希望都覺得破滅了，便什麼都不顧的說出來了，「為什麼王爺不把心思放在自家身上，反而要為了別人的女人而不顧一切呢？」
玄絕越聽越是惱火，拍案而起：「海琳，你是王妃當夠了。」
「王爺，楚詩慕不是蝶兒，蝶兒早就死了，就算是要尋一個替代品，也不該是從敵人的身上選啊！」海琳說著說著，淚水便掉了下來，她的心是那麼的痛，，「你這樣只會給自己招來禍事。」
「誰說本王把楚詩慕當成蝶兒了？」玄絕瞪著海琳，「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願意給你面子不跟你爭執這些問題，可如果你還要繼續說，就不要怪本王不顧及你的面子。」
「王爺又何時顧及過妾身的面子呢？」海琳還就不高興了，「反而是妾身明明知道王爺心裡絲毫沒有妾身，仍然盡心儘力，盼著可以打動你，可是根本沒有用，妾身所做的一切連個私人都比不上，連個替代品都比不上。」
玄絕依舊是瞪著蝶兒：「本王剛剛已經說了，楚詩慕不是替代品，她只是她。」
可是海琳聽了更是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玄絕：「你愛她？」
「是。」
海琳攤坐到了杌子上，就跟受了沉重打擊一樣，嘴上還喃喃的念著：「為什麼，為什麼？」
玄絕似乎不願意與海琳糾纏這個問題，所以打算自己從這個屋子走出去。
可是轉身走的時候，海琳猛然回神地站了起來：「王爺。」
玄絕回頭看著海琳：「以後說話注意著點。」
「王爺為什麼選妾身為王妃？」海琳心裡就疑惑了，「王府上並不是只有妾身一個人，為何您就挑了妾身呢？」
玄絕毫不吝嗇地回頭看著海琳：「因為你溫柔體貼，因為你看著知書達理，因為你看著乖巧懂事。」
「……」
「可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讓本王覺得當初看錯人了，更別讓本王覺得你一直都是裝出來的。」玄絕說完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強硬，並不是很為妥當，最後放柔了聲音，「本王說的話可能過分了些，不過你知道本王的性子，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要再做出越了本分的事兒。」
玄絕的話讓海琳愣在了那兒，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玄絕出去了。
晚些時候，海琳回到了自己處，高武來了。
海琳卻只是抬頭看了一下高武。
「王妃？」高武已經知道她去沒什麼用了。而他用膝蓋想也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本身的目的，就是要海琳自己看清楚自己處在了什麼位置上。
現在，海琳的樣子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地位了。
高武自嘲的一笑，「剛才王爺就把我叫去訓斥了一頓，我就知道，一定是您去勸了王爺，可是王爺並不聽勸。」
「他的心裡裝著不該裝的東西，又怎麼聽得進去。」
高武就是覺得堪憂：「王妃總算知道，屬下在擔心害怕什麼了。」
海琳看著高武，心裡卻萌生了一股念頭：「高武，你不是說王爺有一封要交出去的信件嗎？」
高武的眼睛頓時就晶亮晶亮的：「王妃的意思？」
「你想怎麼改？」海琳看著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明明很害怕，可又看得出來她在強自鎮定，要放手一搏的樣子。
高武高興：「王妃，很簡單，添幾句話就夠了。」
海琳目不轉睛的看著高武，心裡其實很亂，也還沒有真正弄清楚到底是該還是不該。
高武拿出信件，是要現在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