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血魔老祖
神魔淵的這些人並未見過蕭塵和蕭夢兒,一人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混天前輩,他們兩個是……」
混天老祖並未立刻回答,目光仍是落在蕭塵和蕭夢兒身上:「若是不怕,就跟上來。」
這一次,他沒有帶著蕭塵兩人走了,說完又向其他人看了一眼:「你們也跟上。」
蕭塵和蕭夢兒對視一眼,此時自不必多言,還是先跟上去看看再說,現在這附近已經有不少高手在,尤其是那雲中君。
蕭塵還記得上次在蓬萊島上,此人心懷不軌,想要擒拿自己,而今在上古之痕這個雲中君,恐怕就不是分身那麼簡單了。
到暮色降臨時,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幽深的山嶺里,暮色之下,林木昏暗,山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森然鬼氣。
神魔淵的那幾百個人先前本就受了驚,此時再來到這等詭異之地,心中難免有些惶惶,連走路也瑟瑟發抖,不敢發出聲音。
「你們怕什麼?」
混天老祖轉過身,見這群人惶惶不安的樣子,不禁眉頭一皺,倘若是嚇破了膽子,那接下來的大戰如何應付?只怕是又要做起逃兵來了,難怪鬥不過古仙界的那群人。
「沒,沒什麼……只是此地陰寒森冷,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一人小心翼翼說著。
「哼!」
混天老祖衣袖一拂,不再去理會身後這群人,徑直往山嶺深處走了去,而越是往裡面走,這股陰冷之氣,不知不覺也越來越重了。
天色也愈加昏暗,時不時有一群烏鴉從路旁的枯林里撲騰而起,然後似箭一般朝天上飛了去,讓人更加心驚膽顫,彷彿背後始終有雙眼睛在盯著。
這種陰冷的感覺,不禁讓蕭塵回憶起了多年前兒時的記憶,那年他還只是個村裡的頑童,阿娘曾千叮萬囑不要去後山,可他後來,卻偏偏還是去了,滑落那百丈懸崖,所幸有樹藤纏著才沒有受傷。
那時,他便總感覺身後一直有雙眼睛盯著他,
自那以後,他便時常做噩夢……直到後來去了玄青門,才漸漸忘了這件事,然而世事無常,卻又教他後來,在那後山下遇見了笑蒼天。
此時此刻,又來到這樣一個相似的地方,蕭塵少年時期的記憶,便宛若前塵舊夢一樣,一幕一幕,又浮現心間。
「你怎麼了?」蕭夢兒走在他的身邊,自然敏銳地發現了他臉上一些細微變化。
「沒事。」蕭塵搖了搖頭,也不願再去回憶,那個他早已經回不去的地方。
「嗯……那老鬼,看來在這山裡療傷了。」
這時,混天老祖忽然停了下來,看著道旁草叢裡,幾頭鹿子的屍體說道,但瞧這幾頭鹿子屍體乾癟,卻又沒死去多久,顯然是被人吸幹了鮮血。
而蕭夢兒看見這幾頭死狀恐怖的鹿子,卻不禁皺起了眉,她畢竟師承東華仙君,平日里所習,均是仙家道法,是以見到一些修魔之人的手段,難免會感到厭惡。
「走,去看看那老鬼傷得如何。」
混天老祖不多做停留,循著一絲微不可聞的血腥氣息,往山嶺深處裡面走了去。
而此時在山嶺深處一座洞窟里,微弱的光芒下,隱約可見一個身穿紅衣的老者,坐在地上,臉色有些泛白,此刻正在運功療傷,這人正是在神魔淵創立血魔道的祖師,人稱血魔老祖。
在洞窟外面,守著大概一二百個血魔道的弟子,原本這次血魔老祖帶了將近千人出來,今日卻大多折損在了那天樞山脈之中,這些弟子又是本門精銳弟子,著實令他心痛不已。
這次看來是真的出師不利,早在外面神魔山脈,還未進來之時,他便讓徒弟血魔尊者前來探路,結果卻遇見了鳳麟老祖,被震斷了雙臂,若非及時施展血遁術逃離,只怕是連元神也保不住。
就在這時,不遠處忽然急匆匆走來一名弟子,那弟子不敢到洞窟內打擾,只在外面拱手道:「師祖,外面混天老祖來了……」
「嗯……那老鬼若是
早點來,我也不至於寡不敵眾受傷了。」
這時,血魔老祖方才慢慢睜開眼睛,緩緩將雙手放了下去,片刻之後,便已聞到混天老祖的氣息。
「怎樣?老鬼,沒死吧?」
看樣子,混天老祖和血魔老祖是老相識了,此時也不避諱什麼,直接往洞窟里走了進來,反倒是洞口守著的血魔道弟子,見了他都紛紛低頭行禮。
「哼,不過是被雲中君那雲光鑒打了下而已,還死不了。」
血魔老祖冷哼一聲,即使傷得再重,也不願承認,此時又向洞口外面看了看,目光落在蕭塵和蕭夢兒身上,一下便瞧出這兩人不是神魔淵的人,皺眉道:「怎麼回事?這兩人是誰,你帶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見他此時警惕戒備的樣子,混天老祖說道:「這兩人有些本事,是我在來時路上所碰見,就順便帶他們兩個進來見識見識。」
「哼!」
不料血魔老祖聽完,臉上冰冷之色更甚,說道:「混天,你可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這男的嘛,也就算了,身上有股神魔之氣,斷然不可能是古仙盟的人,可這女的身上,一股子仙家氣息,那一看就是仙門中人,難道還有假?」
「這……」
混天老祖沉吟片刻,又轉過身向洞窟外面的蕭塵和蕭夢兒看了看,捋須說道:「這我倒是沒有怎麼注意。」
「哼!你的注意,全都在如何收徒弟上面了,哪能看見,身邊一直跟著個仙門中人!也罷,我今日傷在雲中君手裡,便抓他個仙門的人來補補元氣!」
血魔老祖話一說完,忽然一伸手,一道血色掌影,瞬息間便朝山洞外面的蕭夢兒抓了去。
這一下來得奇快無比,根本無人反應過來,蕭塵卻在一瞬間擋在了蕭夢兒前邊,雙手一凝,瞬間凝出一道神魔之力,「砰!」一聲巨響,縱然有神魔之力抵擋,可這一剎那,蕭塵仍感三分受震,雙臂更似斷裂一般,一股疼痛之感,頃刻間走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