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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旁府

  蘇漓微怔,旋即輕笑著點頭。對李月蓮,她前世只有陌生二字,只因為此人的存在感太弱,唯有毒死朱艷的兒子可稱得上驚艷。


  前世朱艷和蘇子佩殺了李月蓮,並且黑鍋扣在了自己頭上,正因為殺母之仇,才讓蘇清潭放下心中的柔軟,加入討伐她的一方,徹徹底底淪為蘇子佩手中的傀儡。


  今生,朱艷和蘇子佩淪為蘇家的邊緣人,她和李月蓮卻能手牽著手去看新院子,她所做的努力倒是沒有白費。


  蘇漓眸間閃過淡淡的光亮,現在就讓她看看,雲京的故人們今生又有什麼變化。


  ……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蘇家人就忙開了。


  蘇清潭天還未亮就去上早朝,蘇煥禮則是拿著銀兩到處張羅,開始為百味樓謀划位置,李月蓮持家顧瑣事,蘇崔氏被蘇清潭從寺廟請下來,蘇清潭態度不夠好,她正在氣頭上,也懶得把家中大權從李月蓮手中搶過來。


  至於朱艷和蘇子佩,給她們二人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從李月蓮手中奪權,誰都看得出來,現在的蘇家可是蘇清潭說了算。


  蘇漓字門前喚過一輛車夫,就往國學府的方向行去。那車夫一聽國學府的名字,又看蘇漓著裝氣質皆不凡,眼中不由升起一股敬畏,連忙拉著蘇漓穿街過巷,趕在國學府開課之前到了。


  蘇漓實實在在地給了他一兩碎銀作為謝禮,車夫大喜,帶著濃濃的感激離開了。


  這一幕被守在國學府大門的守衛看到,不由暗自感嘆,這位小姐真是大方,一兩銀子房子尋常人家,足以支撐起一個月的吃食花銷了。


  那守衛正想著,卻看到蘇漓已經走過來,他連忙挺直身子,攔住蘇漓,對著蘇漓伸出手。


  大方歸大方,該檢查的還是要檢查的。


  「看你面生,不像是的學府的人,可有令牌?」


  聽得守衛的話,蘇漓面色浮現猶豫之色,而後在守衛頗為懷疑的目光中,拿出祁閑卿給他的令牌。


  守衛結果翻來覆去打量一番,滿心都是古怪。


  「蘇漓?沒聽說過!而且國學府沒有這種樣式的令牌,姑娘,假冒國學府的學生是大罪,你可不要胡來。」


  看在蘇漓生的漂亮的份上,守衛好言相勸。


  蘇漓心中暗怪一聲祁閑卿不靠譜,表面不得不裝出十分無奈的表情,坦言道:「這位大哥,實不相瞞。此枚令牌實則是家中長輩所給,必然是真。還請大哥多看幾眼,放我進去。」


  「你家中長輩?」


  守衛彷彿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頓時哈哈大笑,「姑娘,這可是國學府!國學府的令牌可不是你家長輩能給的,我已經說了,此令牌為假,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言罷,守衛渾身微震,一股後天六重的氣息自內而外彌散開來,蘇漓似是被其實所攝,嚇得面色蒼白,連連倒退。


  見狀,守衛得意一笑,他才剛剛突破至後天六重,正無處顯擺,今日倒是威風了一把,回頭一定講給娘聽聽。


  「慢著,令牌拿給我看看!」


  站在一邊的老守衛看不過去了,年輕人就是氣盛,絲毫不知謹慎,他還是給把把眼,省得釀下大錯。


  年輕的守衛聞言不敢違逆,連忙把玉佩遞過去。這老傢伙資歷頗深,若是自己不給面子,保不齊要被穿幾天小鞋。


  老守衛接過玉佩,心中立時微震,上好的軟玉,他經手的玉牌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立刻就認出來蘇漓的玉牌質量,和國學講師的處在同一個層次。


  一瞬間的功夫,老守衛雙眼由渾濁轉為精芒湛湛,小心翼翼對著玉牌細細辨別,玉牌的款式已經很老了,不過他好在是資格最老的守衛,很快記起這是二十年前國學府發行的統一玉牌,可背面的刻字卻很新,就像是剛剛刻上去一樣……


  老守衛一臉迷惑,直到他看到背面「蘇漓」二字,那個很不起眼的符號。


  「嘶!!!」


  老守衛臉色大變,連忙畢恭畢敬地走過來,一掌瞥來滿臉懵逼的年輕守衛,對著蘇漓躬下身子,恭聲道:「原來是蘇講師,小人老眼昏花,未能及時認出玉牌,還望勿怪。」


  真的是國學府講師!


  年輕守衛聽得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竄過來「撲通」一聲跪下,連連賠罪到:「大人,小人是新來的,有眼無珠差點犯下大錯,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人一馬!」


  老守衛心中冷哼一聲,卻也不忍年輕守衛被送去杖刑,跟著為他求情。


  而此刻,其他還在看熱鬧的守衛們,陡然看到如此反轉,哪裡敢過來,立刻全都避得遠遠的,連看都不敢看了,生怕惹禍上身。


  蘇漓眼眸微光一閃,輕笑道:「老先生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不知者無罪。我也沒有怪這位小哥的意思,只是我今日初來乍到,家中長輩也沒告訴我這令牌代表什麼,只能勞煩老先生解釋一番了。」


  見蘇漓如此好說話,老守衛鬆了口氣,連連按住年輕守衛的頭行了數禮,這才讓他離去,而後便親自帶著蘇漓進入國學府中。


  「蘇講師,國學府,乃是整個大函國最高等的學府,亦是天下間所有學子最渴望進入的地方。皇帝陛下英明睿智,將國學府設在皇城西側,佔地足有數千頃,更建了一座國學書塔,福澤後人。」


  老守衛扯了一點閑話,而後呵呵笑道:「以蘇講師您的令牌,國學書塔自可去也。而且平日里也閑得很,並無多少課程。」


  「老人家真乃善談之人。」


  蘇漓說話間,兩人已行到硃紅色大門前,大門緊閉,門框歪歪斜斜地掛著一塊牌匾。


  「旁府?」


  蘇漓眼中有疑惑,她對國學府完全不了解。


  老守衛見蘇漓連旁府都不認得,只得小聲解釋道:「雲京城達官貴族太多,家中紈絝不學無術進不來國學府,面子上過不去,國學府的壓力也大,所以……」


  「就有了旁府?」


  蘇漓恍然,隱隱明白為何祁閑卿藏著掖著,原來不是為了保守什麼秘密,而是根本不好意思說啊!

  如此說來,旁府不就是整個雲京紈絝的聚集地?

  蘇漓臉色立刻黑了,老守衛卻笑著安慰道:

  「小姐無需擔心,您既然有旁府的講師令牌。那群少爺就算手段通天,也決計不敢動你。這可是國學府的規矩,就算是放到皇帝面前,也有理說,可以說你家長輩給了一塊護身牌,讓你進來學府隨意自學罷了。此般例子二十年前有很多,近些年倒是沒幾個了,再加上您令牌的款式頗為老舊。所以新來的守衛才不認得。」


  蘇漓徹底明白,她的要求祁閑卿的確是做到了,而且做的一絲不差,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


  「老人家,國學府旁府講師的名聲,如何呢?」


  蘇漓突然問道,老守衛立刻噎住了,訕訕笑了兩聲,如何也不敢回答蘇漓的問題。


  「我明白了。」


  蘇漓笑了一句,沒有為難老守衛,又給了老守衛一些賞銀讓他離去,這才推開旁府的門。


  甫一進門,就是一陣極其猛烈的惡臭。


  蘇漓眉心直跳,饒過石屏風入內,映入眼帘的情景,即便是心境穩重如她,也忍不住微微一寒。


  只見,一口大鍋內煮著不知名黃色物質,而在大鍋上還綁著一個已經被熏暈過去的大胖子,鍋底下一群下人正捂著鼻子添柴,兩邊牆角都沾滿了一群衣著鮮麗的公子哥兒們,幾乎看不見小姐,他們正對著院中那口鍋指指點點,小聲談笑。


  蘇漓的突然出現,令得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一愣,就連勒令不得停下手中柴火的下人也止住動作,獃獃地看著蘇漓。


  如此眉眼清秀的佳人,怎麼會出現在旁府啊?!


  「哇!!旁府居然來了一位女子,這是哪家的小姐?!」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哪家的小姐如此彪悍,家裡人都管不住她?非要送到這裡來?」


  「怎麼如此面生?」


  「……」


  「都給老子讓開!」


  嘈雜間,一個人高馬大滿臉淫光的富家公子一手推開擋路的數人,滿臉嬉笑地湊過來道:


  「這是哪家的妹妹?生的如此水靈,看得小爺我心裡怪痒痒的,不如跟小爺共度良宵,小爺保證讓你嘗嘗銷魂的滋味,如何?」


  說著,高大公子就要伸手摟住蘇漓的細腰,看得不少紈絝兩眼冒火,卻又不敢上前阻止,如此尤物竟然落到馬令的手裡,此人最喜虐女,輪到他們手裡怕已是死物了!」


  蘇漓滿啦驚慌,看似腳下一絆軟倒在地,卻巧妙地躲過了馬令的撲擊。


  看著蘇漓楚楚動人的神色,馬令激動的渾身都在發顫,「賤人,識相的就給老子滾過來!就算你是國學府的正是學生,也休息掏出本公子的手心!」


  「啊!」


  蘇漓尖叫著閉上眼,手中卻拿出了一枚令牌,「我是旁府講師!」


  嘎!!


  馬令迅速止住撲過去的身子,害怕地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臉上早就沒了半點yin色,反是蒼白如紙,彷彿蘇漓那句話,是世上最恐怖的故事。


  「你你你居然……」


  馬令定睛細看令牌,看清名字下那道標記,立刻嚇得屁滾尿流,連一句狠話都沒說,像是逃命般飛快地竄出了院子。


  其他人早就驚得獃滯,見到蘇漓的目光襲來,他們立刻乖得像一個個小寶寶紛紛行禮,而後跟馬令一樣,飛快地離開院子,恨不得自己腳下再多兩條腿。


  「令牌這麼好用?」


  蘇漓略一怔然,這才收起令牌,轉手將綁在鐵鍋上胖子放下來,隨後將鐵鍋里的東西到了,她已經分辨出來,鐵鍋里的東西並不是農田灌溉物,而是那群少爺吃飽了沒事兒干,用一堆藥材亂煮,硬是琢磨出一股屎味兒,倒也無毒,等溫度低了臭氣自然就散了。


  只是……


  蘇漓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渾身散發著臭氣的胖子,忍不住退後數步,進入房內不再管他,她得去查查為何這群官宦紈絝,對她避如蛇蠍,這其中發生的事情她還挺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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