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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飛出去了

  「是。」


  原本安靜站在四周的衙役被李大人厲聲一斥,也著實不敢只在旁邊看著,幾人齊齊上陣,不過三下五除二的便將祁洛寒給制服。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如今祁洛寒雙手被縛,衙役又勝在人多,被縛之後就是連掙扎的餘地都再也沒有。


  眼見著兒子因為自己而受到眾衙役的壓制,祁零也是於心不忍,連忙道:「祁王殿下,老夫得罪了殿下是老夫的不是,這與寒兒是毫無關係,請殿下開恩,就放過寒兒吧!」


  「爹。」祁洛寒聞言心中一慌,他自是知道父親這是打的什麼主意,父親是想要犧牲自己來保全他,這怎麼可以?


  「你們放開我。」


  祁洛寒努力掙扎,卻反而被那幫衙役更加用力壓制,直至整個身子都已經被迫緊緊地貼在了地面也仍是不肯罷休。


  輕啜一口杯中的茶水,北冥祁緩緩放下手中杯盞,一臉的淡然恣意,「祁大人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祁大人你私下裡得罪了本王,所以才會有今日這牢獄之災,倒有些像是本王刻意陷害一樣了。你說是不是啊,李大人?」


  話鋒突轉,一個問題直直拋向了座上並不多言,只預備當個透明人的李大人。


  他不是傻子,又為官多年自是看得清眼前的局勢,這祁王看似來者不善,只怕要的就是這祁家父子的性命。可楚將軍卻似乎是有意想要幫著祁家父子開脫,更要緊的是,楚訓的背後,代表的可是當今聖上。


  他雖是官拜三品,但到底也只是一個臣子,不論是皇上還是祁王,都絕非是他一個小人物能夠招惹得起的。


  本來只是打算悄無聲息地躲過這一次,任憑他祁王與楚將軍爭個頭破血流的都不關他的事情,但偏偏祁王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他,叫他又怎麼能視作並未聽見?

  抬手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李大人朝著北冥祁拱了拱手,顫顫巍巍的道:「殿下真是說笑了,這祁家父子犯的可是殺頭的死罪,若不是他們自己做下的,又怎會落到此番田地?」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為官多年,李大人是深知其中真理。


  北冥祁聞言,也不管這話到底出自李大人多少真心,卻也笑了。


  「這人活一世本就該識時務,祁大人雖說是夕御醫的義父,等後日夕御醫成了祁王妃,你也算得上是本王的岳丈,但……」北冥祁濃眉一挑,生生冷下了語氣,「本王最討厭的就是有人不識時務,祁大人,你可懂得?」


  祁家不識時務,夕若煙同樣也是。


  但無論如何,夕若煙他是真捨不得傷害的,但他滿腔的怒氣也必須找人發泄,要怪,就只能怪祁零他自己不識時務罷了。


  而這,便是與他北冥祁作對的下場。


  「李大人,怎麼,還不動手?」沒了耐心,也省得再聽他們多說什麼言語惹自己生氣,北冥祁餘光一掃,凌厲中透著警示。


  李大人強顏歡笑討好著,正欲下達仗刑的命令,卻又聽得北冥祁道:「李大人似乎還沒有說該打多少吧?」


  「這……」李大人心中大駭,原想著礙於楚訓在這兒,打個幾棍意思意思就行了,可是現在,怕是不太可能了。


  略有遲疑,才試探性的問道:「不如,就三十棍?」


  這話問的自然是北冥祁,在這裡就屬他最位高權重,李大人雖是今日的主審,卻也知道何為審時度勢。


  北冥祁卻只低著頭,狀似漫不經心一般地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聽著李大人這般試探性的問話,他也全做沒有聽見,只當這李大人問的並不是自己罷了。


  如此,李大人便也心下瞭然,清了清嗓子,手中驚堂木便又要落下……


  「慢著。」


  到了喉間的話又再次被堵回,李大人極不耐煩地看向聲源處,這次不是北冥祁,而是楚訓。


  「楚將軍,又怎麼啦?」李大人心中雖是不耐,卻也十足不敢表現出來,只硬擠著笑容看向楚訓。


  楚訓卻省得搭理他,視線落在那悠然坐於紅木椅上,彷彿與世無爭般只轉動著指上玉扳指的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道:「殿下,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這三十杖責,是不是也太多了一些?」


  何況以祁零那副身子,這三十杖責也實在是太重了一些,只怕等真打完了,也該去了他半條命了。


  餘光有些不忍地瞥向跪在堂中的兩父子,不過霎那間,眸中那抹不忍已經悄然流逝,隨後換上了一派平靜。


  不忍雖在剎那,也許旁人沒有看見,但北冥祁卻是輕易捕捉到了,唇邊輕輕扯出一個弧度,未及抬頭,他冷冷道:「怎麼,楚將軍是於心不忍?」


  「下官只是……」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楚將軍好歹也是帶兵打仗過的,若是遇到一個類似於姦細的可疑之人,要是不能自行招供,用刑,是最好的一個辦法。」


  略微一頓,正在楚訓再要說些什麼時,北冥祁卻「倏」地一聲站起,眉眼一瞪,全身散發出令人畏懼心驚的寒意。


  凝著楚訓,那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微微眯起,帶著無盡的危險氣息,北冥祁一字一句說得嚴肅冷漠,「怎麼,楚將軍你如此袒護罪臣父子,難道,你與他們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你……」楚訓心中又氣又怒,看樣子,北冥祁今天真是鐵了心的要對祁家父子用刑了。


  說他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北冥祁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


  楚訓冷冷一哼,心中忿忿然,卻也實在不知該如何搭救祁家父子,這祁王殿下,當真是欺人太甚。


  「祁王殿下若是覺得罪臣父子該行杖責,那就儘管來吧,此事與楚將軍無關,還請殿下莫要因為楚將軍為罪臣父子求情而有所怪罪,罪臣在此叩謝殿下。」彎腰,祁零便當真就地深深拜了下去。


  「爹。」祁洛寒想要阻止,豈料身後的衙役卻是更加用力,肩胛處傳來一陣疼痛,更是再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楚訓也顯然沒有想到祁零會為了自己甘願跪拜北冥祁,想想方才,他可是傲骨錚錚,半點兒也不肯服軟的。


  鬆開的雙拳又再次握緊,楚訓緊緊皺眉,心中更是在隱隱盤算些什麼。


  倘若在此刻之前,他竭盡全力幫助祁家開脫是因為不忍,又或是曾允諾過夕若煙,那麼現在,就單憑著祁零此刻的「義氣」,他便不會坐視不理。


  「打。」


  北冥祁一聲令下,眾衙役紛紛領命,四人分別抓住祁家父子的雙手將他們緊緊按壓在地上,其餘兩人便操起手中長棍,只預備著一同打下。


  「住手,都給我住手。」


  熟悉的聲音由遠至近,原本已經轉過了身的北冥祁一聽這聲音,也是忍不住下意識地回頭一看。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就偏偏那準備仗刑的衙役還沒有注意到,又或者是注意到了,可手中已經落下的長棍卻來不及收回。


  眼看著那重重一棍子就要生生落在了祁零的身上,就是祁洛寒同楚訓都只能別過頭不忍去看,然而卻就在此時,只見著一抹水綠色的身影快速閃現,以最快的速度撲在了祁零的身上。


  「啊!」


  長棍落下,夕若煙來不及拉起祁零,便索性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長棍落下,狠狠地打在了身上,只痛得她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喊。


  那衙役見自己打錯了人,正手足無措之際,卻只覺得胸口驀然一疼,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卻已經飛了出去,而後重重落下,再不省人事。


  也許他沒有看清,但旁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衙役那一棍沒有落在祁零的身上,卻是落在了飛撲過來的夕若煙身上,而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北冥祁。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變化太快,再見著那衙役的下場,現在整個大理寺的人均是人人自危,就是李大人也再坐不住了,忙走上前來察看一切。


  此刻無人敢去關心那衙役傷勢如何,大概猜測,北冥祁那一腳,就算是沒有當場要了那衙役的性命,該也是肋骨具斷,傷勢頗重。


  「該死的東西。」


  對著已經被踹飛出去而倒地不醒的衙役狠狠一句謾罵,北冥祁回過神來,也省得再去管他,伸手便要扶起地上的女子,「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


  用力揮開北冥祁要來觸碰自己的雙手,夕若煙抬眸瞪著他,眸中恨意驟現,「你不是答應過我,你不會傷害他們嗎?為什麼騙我?為什麼……嘶!」


  一動怒便生生觸到了身上的傷口,直疼得夕若煙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別……」


  北冥祁著急想要去察看她身上的傷勢,卻反被夕若煙無情的用手揮開,那般絕情大膽,都不禁叫人在心中猜測,祁王殿下該不會叫夕御醫也變成那個飛出去的衙役一般吧!


  飛出去……可無人敢想象夕御醫飛出去會發生怎樣的後果。


  然而沒有如他們所預料那般,北冥祁不但沒有生氣,也更加不再有方才對著眾人時的那般疾言厲色,人家對著夕御醫,那可是深情款款,溫柔得很吶!


  卻偏偏,人夕御醫卻似乎並不領情。


  「夕姐姐。」隨後趕到的北冥雪焦急跑來,也顧不得見著北冥祁該行什麼禮了,一見著夕若煙倒在地上,那臉色發白的樣子,便不禁叫她擔憂不已。


  「夕姐姐你怎麼了,怎麼才一會兒功夫你就變成這樣了?臉色怎麼這麼白呀?到底怎麼了?」


  聲音帶著無比的哽咽,北冥雪伸手扶著她,眼眶一紅,淚水險險便要落下。


  夕若煙想要開口安撫她兩句,但偏偏被打的地方傳來陣陣如烈火焚燒一般的痛楚,就是她勉強想要開口說一些什麼,卻也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就在這時,李大人卻臉上堆著笑,朝著北冥雪拱了拱手,獻媚道:「下官見過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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