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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虛驚一場

  午夜后,空中開始飄飄揚落起雪來,冷風陣陣,吹得窗欞「咯吱」作響。半晌,卻無人進來一探究竟。


  北冥風素來淺眠,窗欞被風吹動,有落雪順勢飄入殿內,灌進冷風,登時叫他打了一個激靈。


  他隱有不耐,揚聲喚了幾聲小玄子卻無人可應,心頭微惱,正想著定是這小玄子又不知跑到何處偷懶去了,明日定要好好嚴懲一番以儆效尤。


  他後半夜才睡下,身子乏得很,正欲翻過身睡去,卻忽然一掀錦被下了床,移形換影間,已迅速將床頭的寶劍拔出,劍尖直指窗欞處。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朕的寢宮?」


  寶劍鋒利,劍身隱隱透著寒光,令人膽寒。


  窗欞下,不知何時已立了一個身材纖長的男子。男子黑衣隱在夜幕下,面巾下露出的雙眼透著銳利,手無寸鐵,可卻能在守衛如此森嚴的宮中來去自如,甚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潛進太和殿,如此這般,除那一人外,北冥風並不做他想。


  默然收了手,北冥風冷然與他對視,字字猶如冰錐沉入湖底:「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深夜潛入朕的寢宮,真是不要命了嗎?」


  深夜潛入宮中已是死罪,竟還敢迷暈他的守衛侍從,可真是膽大包天啊!

  「京都的命案,我做的,可夕若煙插手了,你替我解決她。」男子冷冷開了口,一絲廢話也不願多說。


  北冥風登時臉色大變,寶劍再次舉起:「你敢動她,我要你的命。」


  「遵守你的諾言,我不會傷害她。」落下一句,男子轉身,臨行前又落下一句:「還有最後三天,三天後,我任你處置。」


  男子消失在了夜幕之下,北冥風並未追上前,緊緊握住劍柄的右手上青筋暴起,他憤恨咬牙,冷冽的眸中殺意迸現。


  ……


  天剛亮,護城河又死人的消息在偌大的京都不脛而走。


  大理寺已派了人過來,一部分將屍首抬回安置,另一部分則疏散著圍觀的百姓。楚訓立於槐樹下對著副手楚修說著什麼,待楚修應下離開,他方才踱步而來:「什麼時候發現的?」


  這話問的自然是溪月,昨晚只有她們撞見了全過程,也曾與兇手交過手,情況如何,唯她們最為清楚。


  溪月遙遙看向不遠處發怔的夕若煙,才動了動有些發白的嘴唇:「昨晚子時,我們回城后。兇手是個男人,可惜蒙著面,我們看不清樣貌,但此人武功極高,在我之上。」只是,那人似乎有意避開,並不肯與他們正面交鋒。


  臨近天亮時雪已停了,但氣溫驟冷,清晨時分更是寒得徹骨。


  楚訓踱上前,溫暖厚實的大掌握住她冰冷的柔荑,格外憐惜:「此人不但武功不弱,手段更是狠毒。死的姑娘是東城李府的千金,十五歲,和前幾個死狀並無二般,應該就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不過很可惜,我們遇見的時候,李姑娘已經香消玉損,回天乏術。」溪月嘆息。


  楚訓伸手將她輕輕擁了擁,又替她暖和著手,低頭呵氣間,眉頭卻是一皺:「你受傷了?」


  「沒有啊。」


  溪月將信將疑看去,右手指尖上確有殷虹點點,可她記得自己並未受傷,也並非是在打鬥中沾上的,稍才沒有注意,這會兒卻不禁是滿腹疑惑。


  楚訓也覺出蹊蹺,忙用袖口胡亂拭去她指尖上早已乾涸的血跡,待現出嫩白的肌膚,細看之下,除去指腹上因常年習武所留下的薄繭外,竟是一點兒傷口也沒有,就連一丁點兒的破皮也未曾發現。


  「不是你的,那又是誰的血?」楚訓震驚的望著她。


  溪月也愣了愣,腦海中回憶過昨個兒的一幕幕,她不禁大駭,抬腿就朝正發愣的夕若煙跑去:「師叔,師叔,我們遺漏了一件事,是我們疏忽了。」


  「什麼事啊?」夕若煙回頭看著她,頗有幾分興緻缺缺。


  溪月卻顧不得了,忙將自己的發現一一講述。


  原來昨夜她們夜訪西城義莊的時候並非是全無所獲,還記得臨走時,她將所有屍體一一放好擺正,那時她就隱有觸到什麼濕潤的東西,可無奈燭火太暗,還不待她就近看清,何老已經出現開始催促趕人了。後來,她們又在護城河碰見了兇手,一番交手下就更加沒有心思再去細想,此刻被楚訓發現,她這才後知後覺。


  之前她們一直疑惑屍體為何會在一夕之間丟失全身血液,原來並非是沒有傷口,只是傷口比較隱秘,就在難以叫人發覺的頸后。


  事情有了突破,溪月大喜過望,可夕若煙卻明顯的有幾分心不在焉,聽后也是不置一詞。


  溪月擔心的看著她:「師叔你怎麼了?我看你怎麼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夕若煙動了動唇,確有幾分著急,片刻才忍不住道:「昨晚阿洛去追兇手,可好幾個時辰都過去了,這天都亮了,他卻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他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你別急,別急。」溪月安撫著她,這才注意了祁洛寒竟是一晚都沒有回來了:「會不會,是他追不到人,所以先回祁府去了?」


  「不會的,阿洛知道我會在這裡等他,就算是要回去,他也一定會先來和我說一聲,不會叫我著急的。」探頭望了四周,聚集的百姓已經四下散去,一眼望去卻並不見祁洛寒的身影,不禁是叫她更加擔心。


  昨夜那兇手的身手她是親眼所見的,看那情勢,阿洛未必是那人的對手。何況對方連殺數人,且手段都如此狠毒,能不能被抓到還是小事,她只是擔心阿洛,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


  楚訓也隱有擔心起來,卻仍舊先安撫著她:「你先別著急,我這就讓人去找找,憑祁侍衛的武功,即使抓不到人,保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樣,溪月先陪你回府看看,倘若祁侍衛已經回去了,大家也好鬆一口氣。」


  眼下已再無他法,夕若煙只得暫且應下。


  後續一應事情都有楚訓負責,屍體也被抬回了大理寺,她們也再沒有了留下的必要,溪月則陪著夕若煙先行回了祁府。


  剛用了早膳,祁管家正陪著祁零去園中散步消食,雲笙找了一早上的祁洛寒都不見人影,正心急如焚著,忽聽外頭進來侍從稟報說大小姐回來了,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阿姐,阿姐。」隔著老遠就聽雲笙的喊叫聲傳來,夕若煙臉色煞白,仍舊伸出手拉住了她,輕問:「慌慌張張地,出什麼事了?」


  「阿姐,你一大早去哪裡了,阿洛呢?阿洛有沒有和你在一起?」雲笙探頭朝著她身後望了望,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卻半點兒沒有祁洛寒的影子。


  夕若煙同溪月相視一眼,忽覺腦海中一陣天旋地轉,險些釀蹌著摔倒,溪月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她蒼白著臉色,微微動了動唇:「阿洛……阿洛他……」張了張口,昨晚的事情卻不知該從何開始說起,她心中一急,轉身就要出門去找。


  溪月忙拉住她:「師叔你別著急,偌大的京都,你一個人怎麼找?」說著復又看向雲笙:「十三公主,此事說來話長,但二公子已經不見一整晚了,當務之急是要趕緊讓府中的人一起出去找,凡事先找到二公子要緊。」


  「阿洛不見了?」雲笙如遭晴天霹靂:「怎麼回事啊?阿洛到底去哪兒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雲笙心裡也是著急,但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溪月也實在不好詳細解釋,只得催促著:「此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再詳說好嗎?十三公主,還請您趕緊吩咐府中下人去找,我陪著師叔,也沿路找過去,如果找到了,再互相知會一聲,好嗎?」


  「好,好。」雲笙慌忙點頭,忙吩咐著府中的眾人都一同出去尋找,溪月也仍舊陪著夕若煙,沿著昨晚祁洛寒追著兇手離開的方向找過去。


  祁洛寒不見了,這事在祁府里瞬間炸開了鍋。溪月陪著夕若煙沿路找尋過去,雲笙也帶著祁府的下人分成數組分開尋找,就連大理寺那兒,楚訓也派遣了楚修帶著一些人一同找尋。


  天早已大亮,大街上人來人往,眾人各自沿著一路找過去,大街小巷任何角落都不曾放過。


  半個時辰后,有祁府家丁找到夕若煙,說二公子已經找到了,一炷香前有人在衚衕口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祁洛寒,因為當中有人認識,遂直接就將人送回到了祁府中。


  夕若煙聽聞消息后,也顧不得一早晨沒有進過水米而有些虛弱的身體,帶著溪月便匆匆忙回了府中。


  雲笙先她們一步回了府中,正守在床前寸步不離,聽見房中有腳步聲響起,眼淚霎時間便奪眶而出:「阿姐——」


  夕若煙疾步入內,也顧不得急得快哭出來的雲笙了,連忙去到床前。祁洛寒蒼白無血色的臉龐映入眼帘,她的心忽地跳漏了幾拍,直到把脈后,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阿姐,阿洛他怎麼樣了?」雲笙哽咽,但知道這時候不能添亂,縱然擔心,也仍舊十分克制。


  將被角仔細捻好,夕若煙如釋重負:「放心,阿洛只是昏過去了,沒有性命之憂。看樣子對方並沒有下狠手,只是用了軟筋散,再點了他的穴道讓他昏迷而已。」雖然很奇怪,但好歹是有驚無險,實在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雲笙破涕為笑,忙念叨了好幾聲「阿彌陀佛」,這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夕若煙無意間回頭,卻敏銳的發現了溪月眼角下那一層淡淡的淺青色,心下一軟,出聲道:「溪月,這兒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擔心。」


  溪月看一眼四周,點了點頭:「那好,有什麼事你再使人來叫我,我第一時間就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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