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典韋歸附
大廳一片嘩然。黑旋風李逵跳了起來:「甚?連俺也要斬?」
他手舉著盧俊義大罵:「可是你要斬爺爺?直娘賊,爺爺招你惹你啦。你憑啥砍了俺腦袋。」
盧俊義面色一片鐵青。
宋時江止住哭泣,罵道:「鐵牛,前番剛剛說要聽話,令必行。你可如此?」
李逵哭喪著一張臉,拜向宋時江說道:「哥哥,啊,那個主公,哥哥你要搬了俺鐵牛的腦袋,俺絕無二話。是哥哥一直照顧俺鐵牛,鐵牛報你的恩;這次鐵牛也是不小心壞了軍令,你砍了俺鐵牛,俺認。但是,別人不行,他盧俊義算球。」
盧俊義面色鐵青到了極點。宋時江站了起來,一腳踢向李逵,直把李逵踢了一個踉蹌,他怒罵道:「你壞了軍令,你還有理了你。盧員外是山寨副頭領,他還不能處置你還。黒廝,向副頭領拜罪。」
李逵極不情願的向盧俊義拜道:「盧家哥哥,俺鐵牛不會說話,你砍了俺吧。」
宋時江向盧俊義作揖拜道:「俊義哥哥,鐵牛是個沒腦漢,你且消消氣,勿與那莽牛一般見識。」
宋時江繼續說道:「宋某慚愧,剛才不能剋制內心悲傷,如此,既然認某做主公,這些人由宋某懲處如何,眾家兄弟?」
盧俊義與其餘眾好漢拱手說道:「一切聽主公處置。」
宋時江說道:「讓那典韋也過來吧,他來后,我等一些事話就不能亂言語了,知否?」
「第一事,黑旋風李逵,不遵軍師之計,擅殺敵將,增我傷亡,如此當斬。但念其奪城有功,死罪暫免,活罪難逃,鞭撻二十,以儆效尤。其不敬官長,辱罵上級,再加十鞭。鐵牛,如此罰你,你可服氣?」
李逵說道:「哥哥說當如何就如何,鐵牛依你便是。」
宋時江繼續說道:「李逵這廝始終隨我,他如此無禮是宋某教導之過,這十鞭,該是某受。」他伸手去脫衣裳,說道:「來人,行刑。」
眾將又是一片大驚。眾人急急制止道:「主公,李逵無禮是李逵過失,怎可以鞭加你身。」
李逵本是跪拜著的,他也是急忙抱住宋時江的衣襟,哭著說道:「哥哥主公,鐵牛知道錯了,還是打俺吧。俺肉厚打幾下不礙事。」
宋時江扶住李逵說道:「鐵牛,以後你可要聽話?」
李逵點點頭:「恩,鐵牛聽哥哥主公的話。」
「好,你且去受刑,一會哥哥給你上藥。來人,拉李逵下去,鞭撻三十。」宋時江含淚說道。
俟得李逵下堂,那廂典韋也是進得大廳。
宋時江繼續說道:「第二事,矮腳虎王英,貪圖美色,奸 淫婦女,濫殺無辜,壞我名聲,罪大惡極,罪不容赦,斬。」
他凝視著粗壯雄豪典韋,再巡視眾兄弟,黯然說道:「他現以為典韋所殺,身死罪滅。畢竟他是我等插香歃血的兄弟,好生收得他的屍骸,好生安葬了他吧。」眾將皆黯然,為兄弟身死啜泣,亦怒其不爭。
接著宋時江聲音高昂了起來:「第三事,典韋誅殺王英,魯智深武松敬其俠義,不遵軍令,罔顧兄弟義氣……典韋,你可知曉,如此你不單害了宋某一個王英兄弟性命,你更害了某兩個兄弟呀。」
典韋轟雷般聲音響起:「某隻省得那王英是腌臢小人,魯智深武松是忠義漢子,該怎麼做某不知。但那時節讓典某再遇著王英那廝一次,某還是要砍了他腦袋。」
宋時江望著典韋,其餘眾將也俱望著典韋,有人憤恨有人欽佩。
半晌,宋時江緩緩說道:「典韋,你可願降我?」
「為甚?」典韋問道。
「贖罪。」宋時江端正說道。
「贖罪?」典韋大笑,笑聲振得人耳直嗡嗡,「贖罪,給王英那廝贖罪?某寧死不願。」
「不,為魯智深為武松贖罪。」宋時江說。
「他二人有罪,罪在自以為忠義,不顧將令,違逆將令;你亦有罪,罪在以自身俠義誘惑他人,使其罔顧兄弟義氣;你三人都有罪,罪在你等俱是任俠仗義的漢子,俱是彼此看重。所以……」宋時江望了魯智深武松一眼,繼續盯著典韋說:「所以某對你們的懲罰是,一、你降我壽張護衛軍,二、你等三人即刻結拜,三、你陪著他兩人受鞭撻三十。」
「如此?」典韋比較迷糊,一會才聽得明白,「讓某等三人結為兄弟?他們不用死?也不殺某?」魯智深武松也一頓迷糊,就如此這般?
典韋一拍大腿,吼道:「典某就是想和他們做兄弟,這樣的懲罰某接受,某樂意。」
「別忘了鞭撻三十。你為他二人贖罪,他二人亦為你贖罪。」宋時江冷冷的說。
「三十就三十,盡打重些,不要撓痒痒才好。」典韋丟下一句話,就轉向魯智深武松,朝他們大笑,「哈哈,兄弟,我等三人結拜去。」
「之前呢?」宋時江望著興高采烈的三人,繼續冷冷的問道。
典韋一愣,武松給他示意,他方醒悟,推金山倒玉柱,偌大身軀轟然拜倒,說道:「某典韋拜見主公。」
宋時江方露出了笑容,伸手說道:「起來吧,既認我主公就得遵我將令,可是省得?」
「省得了。」典韋拜倒磕完頭,就急急起來拉著魯智深武松二人走出大廳。
「快打某等三十鞭,某都等急了,某等忙著結拜呢,快打快打。」典韋如雷的聲音傳了進來,宋時江不禁苦笑。
眾將散后,只余宋時江與智多星吳用。吳用左右觀了一下,笑著說道:「主公,為主公賀!」
宋時江說道:「軍師,有何賀之?」
吳用手持羽扇,雙手作揖道:「吳用自詡有才略,今日方知不及主公甚矣。」
宋時江微微一笑,說道:「軍師羞煞宋江了。」
吳用說道:「這一日,主公有三賀。一賀主公集軍權、正軍律;二賀主公得蓋世猛將;三賀主公……」吳用也是微笑著,然後輕吐,「盧員外。」
「不,」宋時江搖搖頭,說道,「前二事確實是我規劃,第三事……宋某不認同,某感激盧員外的挺身而出,然鐵牛如此這般絕不在我意料中。」
「但如此,盧員外心思必會安穩許多。」吳用輕說道。
「軍師呀,」宋時江凝望著吳用,「交心話,盧員外真會有異心么?某觀你一直忌憚不已。」
吳用躬身:「哥哥,防人之心不可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