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男二心塞了
為了刷路綺笙的好感度，薄大總裁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將大部分女職員變成了路人角色不說，就連有關合作的應酬都直接推給了程源。現在基本是一門心思撲到了追妻大業上，各種圍繞著他的八卦傳言幾乎傳遍了薄氏各個角落。
什麼薄少衝冠一怒為紅顏啦，什麼痴情總裁為愛所困啦……流言蜚語就像是八點檔的連續劇般，就差給編成話本子了。
路綺笙第二天帶著合作方案來到薄氏的時候，當然是立刻就感覺到了這非同尋常的氣氛。
首先就是前台小姐，見到她不僅笑的花枝亂顫，還殷勤的給打了聲招呼。
「夫人好。」
這第一個人的話剛說出口，自然就引起了強烈的連鎖反應。
「夫人今天還是一樣的美麗動人呢。」
「夫人吃早飯了嗎？我這裡有熱騰騰的豆漿油條。」
「夫人還記得我不？我上次還給你和薄少送過咖啡呢！」
路綺笙：「……」
默默的掛起公式化的微笑，她雖然沒有解釋太多，腳步卻是加快了。
匆匆走進電梯，職員們沒有再跟過來，而是齊齊說了聲「夫人慢走」。
那場面，就和古代帝王上朝時的情景沒什麼兩樣。
路綺笙不自然的按下最高層按鈕，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難道上次薄老太太當眾承認她身份的事，涉及範圍已經這麼廣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著呢，電梯的門卻是緩緩開了。
路綺笙緩下意識抬起頭，就見楊婷婷抱著一個大紙箱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對於這個漂亮的女秘書，路綺笙在默默的瞥了一眼后，就繼續目視前方了。
本以為會一路沉默，誰知……
「路總是來找薄少的？」
一旁的楊婷婷倏地開了口。
這顯然是毋庸置疑的事，路綺笙淡淡的點點頭，沒有應話。
半響，楊婷婷斂下眸子，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路總……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路綺笙一愣，隨後疑惑的接道：「楊秘書怎麼可能有得罪我的地方。」
「既然沒有，那薄少怎麼突然間裁掉了這麼多女員工，還把我調到了程副總辦公室。」楊婷婷擰著眉頭說著。
路綺笙瞬間蒙圈了。
薄涼裁員了？還把楊婷婷給調走了？
雖然他們有過約法三章，不過這動作是不是有點快？
「可能大姨夫來了，你要體諒下，上了年紀的男人都這樣。」路綺笙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個理由，只好不自在的模糊了一句。
楊婷婷默默的瞥了她一眼，沒有再搭話。
電梯很快就到了最高層，路綺笙和她隨意說了句，就朝的薄涼的辦公室走去。
的確如楊婷婷所說，這一層的女員工就好像是瞬間蒸發了一般。現在一眼望去，清一色全都是西裝革履的漢子。見到她，眼神刷刷的就望了過來。
就跟見到稀有物種似的，其八卦程度完全不亞於女職員。
「夫人，薄少正在會議室開會呢。」
「夫人，您可以先來我們這坐坐，我們給您倒杯茶。」
「是啊是啊，夫人一路奔波肯定累了……」
這好感度刷的，路綺笙差點以為自己拿錯劇本了。
不自在的笑笑應付過去后，她就逃跑似的匆匆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薄氏這群職員是集體抽風了嗎？
正想著呢，路綺笙抬起頭就見薄涼領著三四個薄氏高層，在會議室門口、交代著什麼，其中還有許久未見的程源。
好半響，他才抿唇轉過身。目光接著就落到了她身上，然後微微一愣。
一旁的程源會意，給其他幾個高層使了個眼色后，就帶頭朝另一邊走了。
路綺笙淡淡的瞥著他，眼見著他緩緩走過來，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方案，就道：「我過來簽合同。」
沒了素堯公司，這競標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程氏頭上。
薄涼收回愣怔的神色，微微一笑，「那你跟我進來。」
話落，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就心情愉快的率先走了進去。
路綺笙當然也沒什麼好猶豫的，默默的跟在身後，還順手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至於門外的那些漢子，當然是不負眾望的又給薄大總裁增加了好幾條緋聞。
還特地在薄氏的內部貼吧里，給起了這樣一個標題：
《怒裁員工十幾名，薄少如此痴情是為哪般？》
如此具有八卦特質的標題，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票的女職員粉絲。眾人紛紛在底下蓋著樓，其火熱程度，完全不亞於當紅明星。
當然，作為當事人的薄少……是完全不知情的。
……
此時，程氏的總裁辦公室。
程錦年坐在辦公椅上，低著頭認真的翻閱文件，
半響，他才頓下手中的動作，抿著唇將複雜的目光投注到玻璃窗外。
綺笙去薄氏已經有兩個小時，卻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明天就要回美國了，昨天的表明心意顯然沒有任何用處。在她心裡，現在除了路贏，恐怕就只有薄涼了……
猛然將手中的黑筆捏緊，程錦年面色陰鬱的繼續看著窗外，神色中沒有半點情緒。
如果就這樣放棄，他又怎麼能甘心。
綺笙，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良久，程錦年收回目光。深邃的眸子看向桌上的文件，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倏地——
手機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頓住動作，目光循聲望去，很快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程總，有位叫方田的方小姐想要見你。」前台小姐甜美的嗓音緩緩響起。
方田？
程錦年收回了擰起的眉頭，接著低沉出聲：「讓她上來。」
手機掛斷沒多久，辦公室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程錦年應了一聲，再抬起頭時，就見方田笑著走了進來，然後眨眨眼問道：「綺笙呢？她怎麼不在公司。」
聽她提到路綺笙，程錦年的面色略微有些變化，卻還是保持著不動聲色，「她去薄氏簽合同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你找她有事？」
「我最近才聽說了小嬴的事，所以……」方田熟稔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卻是沒有將話說完整。
但是程錦年又怎麼會不明白，微微一笑后就道：「不用擔心，她最近挺好的，一直都在薄家。」
這件事，方田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薄老太太那麼大張旗鼓的表明她的身份，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也清楚了。
「倒是你，最近在做什麼？怎麼連影子也見不到。」程錦年不動聲色的兀自轉移了話題。
方田頓了頓，隨後才漫不經心的笑了下，「在公司都要忙成汪了，哪有時間出來溜達。」
她雖這樣說著，心裡卻是有些微妙變化的。
如果綺笙和薄少重新和好了，那麼她和他的關係，是不是也能有點其他進展……
之後二人又聊了一會，直到方田接到公司的緊急電話才匆匆離開。
路綺笙當然也沒有在薄氏多待，簽好合同后，就回到了程氏。
來到程錦年辦公室，她將合同放到桌上，就緩緩道：「錦年，薄氏的競標下來了。我打算整理一個特別小組，專門計劃這個合作。」
「好，沒問題。」程錦年微微一笑。
說完正事，路綺笙斂了斂眸子，轉身就準備離開。
誰知，程錦年就像是預料到了她的動作一般，接著就笑道：「綺笙，今晚有時間嗎？我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
路綺笙的身子一頓，愣怔了下后才回道：「今晚我還要接小路贏回薄家，可能……」
她話沒有說完，卻是默默的垂下了眸子。
昨天和薄涼提議的搬走，最後還是無情的被薄老太太扼殺了。恐怕她還得在老宅住上一頓時間，否則是不可能順利搬出來的。
「不能陪我一次嗎？」程錦年陰鬱的眸子很快隱沒，卻是裝著不動聲色的樣子。
「我已經答應了奶奶，總不能放人家鴿子。」路綺笙為難的看了他一眼。程錦年神色一暗，手指不自覺就握緊了幾分，可是他依舊用著輕鬆的口吻笑道：「綺笙，你究竟是因為薄老太太，還是因為……薄涼？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現在就離開薄家的。畢竟，你和他已經離婚了不是
嗎？」
「我只是不想言而無信。」路綺笙下意識就回了一句，可是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
「綺笙，你幾年前就知道的，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在勉強複合，以後難過的還是你。」壓下心中的陰鬱情緒，程錦年微微一笑，不露半點異樣神色。
路綺笙沉默了。
許久，她才輕描淡寫的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現在薄大總裁就算想要和誰舊情復燃，她也不會傻的委屈自己。
「我回去準備報表了，待會拿過來給你過目。」說完，路綺笙不等程錦年再說什麼，轉過身就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程錦年暗沉著眸子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收回視線。
綺笙，你不該是他的……
「嘟嘟——」
桌上的手機倏地震動了起來，程錦年落下眸子，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邢樂樂」三個字。
按下接聽鍵，他的語氣低沉而又壓抑。
「找我有什麼事？」
和他相識幾年，邢樂樂又豈會聽不出他此時話語中隱藏的憤怒。「怎麼了？火氣這麼大，誰惹你程大總裁了？」邢樂樂故作輕鬆的調侃了一句，語調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