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周擁殺人
從前陳畫橋總有幾分信心，覺得沈金珠待他不一樣，但經過最近兩次打擊，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也許正如沈金珠所說，她對他不過是出於同情，並沒什麽其他。
自從他在她麵前恢複神智，沈金珠就一直跟他保持距離，雖然幫過他幾次。但並沒有男女之間的親密互動。
倒是她每次站在秦修堯身邊，看向他的那種眼神裏盛滿一個女子對男人的欣賞。陳畫橋想到此，攥緊了膝蓋上的衣襟。
“趙大人有所不知，珠兒她從前待我很好。對我和他人自是不同。但後來秦修堯……等我從西南邊陲回來，他們已經火速成了親。我現在連同她私下說幾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趙思源並不清楚陳畫橋和沈金珠之間的事，不過他聽陳畫橋說沈金珠先前逃過婚，倒有幾分相信。因為督公娶親當日據說花轎都被炸了，最後這事卻悄無聲息的揭過，沈金珠後來又完好無損的出現。這其中必有蹊蹺。
趙思源本就有幾分同情陳畫橋，如今聽他這麽說，又想起自己當年被表妹辜負。表妹對他可是無情無義。趙思源心底不由得希望陳畫橋能將他的心上人爭取過來。
趙思源猶豫片刻，對陳畫橋道：“皇上派我等參詳煉鐵術，這其中還有許多細節不是一時間可以參透的。我日後必定還有要向秦夫人請教的地方，不如這樣……”
趙思源附在陳畫橋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陳畫橋臉上總算有了幾分生機。
趙思源笑著拍拍他的背：“你既然不在意她嫁過人，也不在乎眼前短短的幾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烈女怕纏男。慢慢來。”
趙思源願意幫陳畫橋製造和沈金珠見麵的機會，這讓陳畫橋十分感激，如遇知音。二人又聊了一陣，陳畫橋還說要請趙思源去沈記吃飯：“你吃過她做的東西，一定會更喜歡她。她是這世間少有的女子。”
趙思源點點頭，隻當他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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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沈金珠得了太後的腰牌，沈記的生意就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原本沈記的生意就不錯，來這裏的吃貨們都是為了口腹之欲。然而沈金珠現在在宮裏出了名，還得了太後的腰牌，來這裏吃飯的人所求的就不隻是一頓飯這樣簡單了。
這日沈記就來了位頗有來頭的貴婦，看年紀莫約四十歲上下。妝容精致，服飾華美。身後了跟了不少仆從。不過那些仆從到了門口都沒再進來。隻跟了兩位看著頗厲害的丫鬟在身邊。
店小二客氣的迎上去，來這裏的都是貴客，尋常得罪不起。
那貴婦倒也沒擺架子，平靜點了幾道菜，也沒看價格，似乎並不在意銀子。隻是在等著上菜的間隙，她不時朝沈金珠打量。
沈金珠感受到那婦人朝她看來的目光，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她並不認識那個婦人。
誰知那婦人卻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沈金珠並不想過去，但遲疑片刻，見那婦人臉上帶著笑意，她也就勉為其難的走了過去。
“沈小姐，坐。”那婦人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氣勢。
沈金珠沒坐，站在桌邊，帶著當家掌櫃的笑容問：“不知夫人有何指教？”
“夫人賜坐，沈小姐還是坐下吧。”一旁的丫鬟突然開口。
沈金珠愣了愣，沒想到主子說話，一個丫鬟竟這樣大膽且無禮的插嘴。皇後和太後身邊的嬤嬤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沈金珠臉上的笑意斂起，微微頷首：“店裏生意很忙，夫人有話請直說。”
那婦人這才瞪了丫鬟一眼，轉頭笑容可掬對沈金珠道：“其實今日來是有事想請沈小姐幫忙。”
沈金珠微笑：“我已成親，夫人請稱呼秦夫人。還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上來就要人幫忙，還是這麽個態度。並且不自報家門，沈金珠為這婦人的一通操作歎服。
“我姓王，是周相爺的內人。”那婦人態度看似謙遜，言語間卻帶了股倨傲。
畢竟一個是相爺的妻子，一個曾經是商戶女。若是從前二人的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沈金珠一聽那婦人來頭不想，雖然不喜，但也不想得罪，於是耐著性子問：“夫人身份尊貴，怎會有事來求小女幫忙？”
這個求字，沈金珠咬的很清楚。
王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繼續道：“犬子周擁，秦夫人認得吧？”
周擁？！相府庶子，那個砸了她店的紈絝，沈金珠自然記得。周擁是庶子，眼前這個王夫人自稱是他的母親，那她豈不是相爺的妾侍？
一個妾侍也好意思自稱夫人？沈金珠簡直要笑出來。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答道：“認得。”
“周擁他……殺了人，我原本想進宮找太後求個情，無奈相爺不許。所以我想求秦夫人替我在太後麵前求個情。”
什麽玩意兒？沈金珠再度被眼前這個王夫人的一通操作弄懵了。
周擁他殺了人，關她沈金珠什麽事？憑什麽要她進宮求情？她自己有事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進宮。
王夫人真是好大麵子啊！
沈金珠再也忍不住笑出來：“小女跟周公子認識，是因為他曾經砸了我沈記的糕點鋪。夫人若是早些對他嚴加管束，想必也不會有今日。我還有事，夫人請回吧。”
這逐客令已下的很明顯了。
但那王夫人依舊坐在桌邊，“其實擁兒他殺人，也與秦夫人有關。”
沈金珠原本要走，頓住了腳步，跟她有什麽關係？
“其實周擁他一直傾慕沈小姐，他曾經多次回府中跟我提過，要我上沈府提親。但我知道沈小姐已經和督公定了親，這等事我自是做不出來。後來我就給他尋了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聽到門當戶對這個詞，沈金珠就哂笑，周擁或許真說過那樣的混賬話。而王夫人沒有照做，一方麵是因為秦修堯，還有一方麵是因為瞧不起她是個商戶女。門不當戶不對。
也幸虧王夫人還有幾分清醒，沒做那樣的事。但是周擁殺人，跟她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