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比試
李源很想“招安”這個大靖女人，但麵前的燕星洲卻磨磨唧唧不肯爽快答應。
李源皺眉道：“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二人相處多年，說話都是直來直往，對彼此的性情也了解。
燕星洲當即抱拳跪下：“回王爺，我看中的是令妹李嫣。”
大帳內有片刻的安靜，隨即李源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他一拳打在燕星洲肩頭，“好你個臭小子，怪不得總往本王府裏跑。原來是為了嫣兒。”
燕星洲麵上難得帶了一絲紅，心中卻重重疏了口氣，看來李源並不反感他對李嫣的愛慕。
燕星洲出身低微，是靠著軍功一點點升上來的。他怕李源看不起他，不想結這門親。
沒想到李源爽快的道：“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隻要把那女人弄來，讓她全心全意教我們西涼人打鐵，我就把嫣兒嫁給你。”
燕星洲聞言大喜，抱拳應下了這門差事。
其實燕星洲心中另有計較，他知道自己生得不俗，西涼也有許多女子愛慕他。但是他並不想用“色誘”這樣的法子去引誘一個有夫之婦。
先去大靖的京城看看吧，是人總會有弱點。就好像他的軟肋是李嫣，那個女子總有她想要的東西。
*
沈金珠一覺醒來，覺得額頭沒那麽昏沉了。她動了動身子，忽然發現床頭趴著一個男人。除了秦修堯自然沒有旁人。
沈金珠的神色忽然變得柔軟起來，她說不許他上床睡，他竟真的沒睡？還在這裏守了她一夜。
他等會就要去上值了，自責的念頭剛要上來。沈金珠覺得身子傳來一陣酸軟的感覺。哼，自己生病還不是因為他。昨日可沒見他憐香惜玉。
沈金珠微微一動，秦修堯就醒來了。他抬起頭，眼中還有些許紅血絲：“你醒了？我叫人打水來。”
沈金珠悶悶“嗯”了聲，乖乖躺在被窩裏。本來她還想折騰他一下，叫他伺候自己梳洗。不過想著他半夜被她鬧起來，又是請大夫又是喂藥。下半夜還不許他上床睡。沈金珠覺得氣也出夠了。想到二人已經做了真正的夫妻，沈金珠麵上浮起一層紅暈。
正好這時秦修堯拿了她的衣衫過來，見她滿臉潮紅，又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臉怎麽這麽紅，又燒起來了？”
沈金珠一把拍開他的手：“是屋子裏太熱，扶我起來更衣。”
正好這時甜棗和青梅打了水進來，屋內瞬間安靜。闔府上下，誰敢這麽使喚督公啊。不應該是小姐伺候督公更衣嗎？
沈金珠忽然也覺得自己大概是昨夜頤指氣使慣了，竟然敢這樣對他。
她小心的覷他一眼，隻見秦修堯麵色如常，從一旁拿了她的衣服來給她披上。
沈金珠鬆了口氣，擺出鎮定的神色接受秦修堯伺候。
甜棗忙絞了把熱帕子過來：“督公歇歇吧，這裏讓奴婢們來。前廳已經備好早膳。”
秦修堯給沈金珠穿好一件中衣才道：“好，今日再請張太醫過來看看。”
不過是風寒受涼罷了，沈金珠現在也覺得好了許多。昨夜才看過，今日就不必請太醫了罷。不過沈金珠沒說話，兩個丫鬟也就沒說話。
在沈府，她也是這樣精貴的。但被自己的男人重視寵愛，又是另一番滋味。沈金珠心裏升起一絲甜蜜，想著自己熬夜畫的弓弩圖紙，心想總算沒白對他好。
*
衛家兄弟等了三五日，沈金珠才又出現在營地裏。製造弓弩的鐵要求沒那麽高，並不像刀劍那樣要和別的兵器對砍。所以這次沈金珠要求的是速度。
她隻要衛家兄弟迅速做個模型出來給秦修堯看。如果可以用，就大批量投入生產。兵貴神速，萬一西南那邊打起來了，先製造好的一批弓弩就能隨著秦修堯去戰場。
又過了幾日，沈金珠早早起來等著秦修堯一同去營地。秦修堯其實早就看過她的圖紙，也私下問過衛家兄弟。衛家兄弟說夫人要打造的是把十字弓。秦修堯就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他慣用的是劍，也擅騎射，但是十字弓這種東西，上箭的時候太慢。在講究速度的戰場上用處並不是很大。
沈金珠尋了一塊無人的場地，叫衛家兄弟按照一定的距離立了兩排劍靶。然後就神神秘秘的將秦修堯拉了過來。
秦修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到底是媳婦用心給自己打造的兵器。雖然他更喜歡先前打造的那把劍，但當沈金珠拿出那把造型奇特的“十字弓”時，秦修堯臉上還是露出幾分真實的笑意。
“這是何物？”他故意問道。
“這是弓弩！”沈金珠笑吟吟的答。
秦修堯接過來細細查看，“不錯，謝謝珠兒。”
沈金珠見秦修堯不似先前那般驚喜，就知道他沒想到弓弩的用處。沈金珠笑著說：“我想和你來場比試。”
秦修堯挑眉，“哦？比什麽？”
“自然是比射箭啊。”沈金珠笑起來，杏眸彎彎，唇紅齒白。
秦修堯失笑，他十歲就開始學騎射，在軍中也是一等一的騎射好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要跟他比射箭？
不光是秦修堯笑了，一旁的衛家兄弟也有些憋不住笑。玄衣衛中還沒有人敢跟秦修堯比騎射。
“別比了，想要什麽，我送你就是。”秦修堯直接了解的說。
衛家兄弟頓時也了然，啊，辛苦了那麽久，原來夫人是為了討賞。
沈金珠搖搖頭，“賞賜自然是要的，隻是我還沒想好，先欠著。不過今日一定要比一場，督公才能心服口服不是嗎？”
沈金珠自然看出了秦修堯心思，但她的弓弩還沒上場呢。
秦修堯無奈的笑道：“衛震，去拿把弓來。”
衛震應聲剛要去。沈金珠道：“慢著，拿這軍營裏最好的弓！”
衛震看向秦修堯，秦修堯朝他揮揮手，示意他按沈金珠的意思去拿。也罷輸給最好的弓和最好的弓箭手，她也不丟人。
不多時衛震拿了弓箭來。秦修堯帶著笑意看向沈金珠：“怎麽比？”
規則也讓她來定，秦修堯是存心想陪她戲耍。
沈金珠問秦修堯：“在戰場上，是射準重要，還是射中更重要？”
秦修堯挑眉，若是距離近，自然要一箭射中敵軍的要害。但戰場上敵我雙方都在動態中，敵軍不會站在那裏等著你命中，所以對於準頭不高的士兵來說，能射中敵人，讓對方受傷就很不錯了。
秦修堯想了想：“先有射中，再談準頭。”
“那今日我就和督公比試命中率，誰射中的多，誰就獲勝。”沈金珠自信滿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