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找到了
“當然是你的錯!秦修堯你放開!”沈金珠使勁掙了掙,沒掙開。她氣得拿手捶他,又抓又咬。
秦修堯怕傷著孩子,但更怕放開眼前的女子,就會失去她。
所以秦修堯隻是用手臂將沈金珠圍起來,虛抱著她,任由沈金珠捶打,反正那點力氣對他來說就像貓撓似的。
沈金珠掙紮了一陣,掙不開,終於放棄。微微喘著氣,拿眼睛橫他。
杏眸含水,粉頰透出一股嫣紅,雖是生氣模樣卻別有一番動人韻味。
秦修堯看著眼前生動的女子,心頭湧起一股踏實的暖意,她還在,活生生在自己麵前,這樣就好。
之前那一個月,他茶不思飯不想,瘋了似的四處尋找。隻要有一點點沈金珠的消息,就像聞到血腥的狼一般撲上去。
“珠兒,你怎麽都行,隻是別氣壞身子。”秦修堯在心中默念:要打要罵都行,隻要別離開我。至於你受的委屈,為夫會幫你一樣樣討回來。
沈金珠鬧得累了,也出了一陣氣。馬車搖搖晃晃,令人犯困,秦修堯的懷抱結實又溫暖,沈金珠被他抱在懷裏,晃著晃著竟睡著了。
秦修堯抱著懷裏的溫軟,低下頭用臉頰貼在她的烏發上。貪戀著她身上的氣味。
這一幕要是被玄衣衛的侍衛們看見,怕是要跌破眼睛,向來冷情冷性的督公居然會對一個女子這樣膩歪。
*
沈金珠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雕花木床上。之前不是在馬車上嗎?她一驚就要起身。橫裏伸過來一隻手,輕輕壓在她身上,低沉悅耳的男聲響起:“你好好歇一會兒。”
沈金珠轉頭就對上秦修堯那雙狹長的眸子,此刻猶帶了幾分睡意朦朧。俊美的臉龐看起來如玉一般。
沈金珠別過頭去沒好氣的道:“誰許你跟我睡一起的?”
秦修堯的眸色暗沉了幾分:“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和我睡一起,要和誰睡一起?”
隨即他忽然想到沈金珠和陳畫橋在一起待了一個多月,兩個人朝夕相對。在街頭還看到陳畫橋親密的撫摸她的腹部,好像他才是孩子的父親,不由得嫉妒開口道:“難道你每日和陳畫橋睡一起?”
沈金珠麵色赤紅,怒道:“秦修堯,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秦修堯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沈金珠現在懷著身孕,自然不可能跟陳畫橋做些什麽。但是想到兩人之間的親密,總是如鯁在喉。她待陳畫橋總是不同的。
秦修堯沉默不語,沈金珠惱得一把推開他。
他讓自己受的氣,她還沒追究呢。現在倒反過來懷疑她?
沈金珠起床,穿上繡鞋就要往外走。
秦修堯在後麵冷聲問:“你要去哪裏?”
現在是夜間,外麵又這麽黑。她還懷著身孕,難道就這樣不關注自己的安危。
“我出去透透氣!”沈金珠拋下一句,披上披風就往外走,沒再理會身後的人。
沈金珠氣呼呼的走在昏暗的樓道裏,這日子沒法過了,必須和離!
一到京城她就回娘家,在沈府好吃好喝的,嫁什麽人!嫁給個狗太監就是給自己添堵。
因為是夜間,客棧裏的人都睡了,隻在走廊裏點了幾盞昏暗的燈籠。沈金珠沒吃晚飯,有些餓了,想找店小二弄點吃的。
走到樓梯處,因為沒看清地麵,腳下一滑就朝下摔去。
沈金珠驚叫一聲,渾身的冷汗在瞬間冒出來,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隻是意想之中的疼痛,摔打卻沒有降臨。
身後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緊緊環住了她。熟悉而又無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心,跟我回去吧。”
原來吵歸吵,秦修堯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一直緊緊跟在她身後。
沈金珠擦了把額角的虛汗,剛才真是好險,若真是摔下去,不知孩子會如何。她現在月份大了,行動漸漸不便起來,剛才也是因為肚子遮住腳下的路,加上光線昏暗才會沒看清。
秦修堯剛剛救了她,雖然這是他作為丈夫的責任,但沈金珠的氣到底消了些,沒再跟他繼續對著幹。隻是悶悶說道:“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她現在一個人要吃兩個人的東西,自然餓得快,再加上晚上也沒吃。
秦修堯看向她的肚子,眼中閃過一抹暖色,溫和道:“想吃什麽?我叫人去做些送上來。你先去屋裏歇著。”
“喝點白粥吧,清淡些。”
“光喝白粥怎麽夠。”秦修堯捏了捏她的手腕,比從前肉乎乎的手腕纖細了不少,看得出她自懷孕以來受了不少苦。
旁的孕婦懷上之後都是胖了的,哪像她反倒變得纖瘦,秦修堯心頭閃過一絲自責。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沈金珠隆起的腹部。
誰知“啪”的一聲,沈金珠打開他的手,“他餓了,你快去弄點吃的來。”
秦修堯吸了口氣,到底忍住了,“嗯”了聲,朝樓下走去。
轉身才看見不遠處站了兩三個侍衛,包括時義,目瞪口呆的看著秦修堯和沈金珠。
這還是玄衣衛說一不二的冷傲督公嗎?對一個女人如此低聲下氣。甚至連摸一下肚子都不給摸?
時義知道內情,沈金珠懷的是秦修堯的孩子,又受了冤屈,心裏有氣是自然的。但是其他侍衛不知道啊。
他們隻知道沈金珠大了肚子,孩子又不是秦修堯的。
而且秦修堯找了她那麽久,夫人怎麽看都像是跟人……私奔了。當然他們也聽說了京城裏的事,沈金珠說這個孩子是借種,而且是督公默認的。當時大家都將信將疑。
眼下看來,督公這綠帽戴的……還真是心甘情願啊!
“看什麽看?都傻了嗎,去弄點白粥來!”秦修堯看向那幾個侍衛,沒好氣的道。
“是!”幾個侍衛互相之間擠眉弄眼的走了。
其中一個侍衛到了樓下忍不住說:“我說沈金珠這女人還真是把督公吃的死死的,懷了別人的孩子,居然還敢在督公麵前這樣頤指氣使。”
換作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懷了別人的種,心裏想必都不好受。哪怕這事是自己默許的。
“是啊,誰都看得出督公對她的維護,我就想不通了,反正不是自己的種,抱一個不成嗎?非要……”
“你們兩個嫌命長可以再大聲點。”時義冰冷的嗓音在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