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四章 暴露【2】
如果可以給這兩位潛伏在帝國內部的情報份子和情報份子外圍成員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們可能會不出來吃飯,找個可以看見拉普安先生家的地方貓著。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夠讓人重新選擇一次。
這兩人是聯邦送到帝國內的情報人員和經過培訓的情報人員,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帝國和聯邦的諜報戰爭打的正熱火朝天,每個月彼此雙方都會暴露一些的情報人員。這些人因為特殊的工作性質,哪怕死亡之後都不會被承認,他們是無名的英雄,也是可悲的戰士。因為他們永遠都無法用勳章來證明自自己,永遠都只能和陰影為伴。
今天,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了。
一個老手,一個新手。
新手剛剛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胳膊傳過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抖動胳膊,只是這個看上去憨厚的年輕人十分的有勁,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腕讓他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是不是會被捏碎。他被迫的被提了起來,失去了重心。
與此同時,在他面對坐著的老手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他一隻手剛剛摸向自己的口袋時,一個板凳就劈在了他的後背上。老手頓時漲紅了臉,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等他再有什麼動作,好幾把板凳對著他的身上就是一陣猛砸。他只能抱著頭趴在桌子上應對著不講道理的狂風暴雨。
他可是聯邦精銳的情報人員,他會開車,會射擊,在格鬥上也算是一把好手。除此之外他還會使用密碼電報,會用一些常見的日用品合成致命的毒素,還能夠通過短時間的觀察偽裝成目標。可他偏偏沒有學習過這樣街頭的戰鬥,一種不講道理的戰鬥。
新手臉色已經發白了,他被艾爾利斯提起來拎著腰帶直接砸到了另外一邊的牆壁上,巨大的撞擊讓他整個人都彷彿散了架,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後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一隻精良的皮鞋面就出現在他鼻尖的地方。
他的腦袋被踢的猛的一甩,鼻涕眼淚和口水都濺了出去,艾爾利斯踩著他的臉,將他的口袋翻了翻。除了兩把刀和一些用於……撬門的工具之外並沒有手槍之類的東西,連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沒有。
老手也委頓在地上,他發現自己趴著對方用板凳砸的更歡快了,於是毫無形象的鑽到了桌子下面。他想反擊,可他沒有帶武器,根據情報人員的守則要求,在非戰鬥、破壞、刺殺等需要武器執行的任務期間,不能夠攜帶武器,這是為了最大情況避免被邪惡的帝國警察勒索搜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頭頂上的桌子很快被掀開,一個有力的拳頭打在了他的眼眶上,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霎時間餐廳里亂了起來,這騷亂來得很快,去的也很快。艾爾利斯留下了二十塊錢算是賠償這些桌椅板凳的損失,他警告了店主,如果敢報警,就送他去見天主。店主對此表示很無奈,但也應允了艾爾利斯的要求,這些損失加起來也就五塊錢的樣子,平白多得了十五塊是一件好事。他才不會傻乎乎的報警,然後讓警察把這二十塊當做是「證物」帶走。
一行人把兩個人拖了出去,塞進了汽車裡。汽車快速的駛向了郊區,城市裡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和人,為了避免麻煩他們在郊區隸屬於同鄉會的農場里把這兩個傢伙放了下來。
他們被繩子拴在了椅子上,巨大的照明燈將倉庫里的一切都照了出來,甚至可以感覺到有一股熱浪在頭頂上不安分的爬來爬去。
「你們的名字!」,在兩桶冰冷的冷水刺激下,兩個人都悠悠轉醒,他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最後都閉口不言。
他們是情報人員,在他們從事這份工作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發現然後處理掉的心理準備,所以連最可怕的死亡都不能威脅到他們的意志時,就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們妥協了。他們死了之後聯邦會給予他們家人最大限度的幫扶,絕對比他們活著的時候要多的多。
艾爾利斯咧著嘴笑了起來,「我喜歡硬骨頭,折斷硬骨頭比吃肉更有意思。」,他解下了自己的皮帶,皮帶頭是純鋼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烏龜的龜殼。他將皮帶拿在手裡,選擇了一下,朝著那個看上去更冷靜的傢伙狠狠的抽了過去。
大約有一磅重的皮帶頭在速度和力量的加持下爆發出了恐怖的殺傷力,只聽見令人不自在的gede一聲,老手悶吭著顫抖起來,他的膝蓋碎了。
「或許你現在想告訴我你的名字了?」,艾爾利斯揮舞了一下皮帶,但是他得到的還是沉默,他無所謂的笑著,「我們有的就是時間!」
一個多小時后老手已經奄奄一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過,甚至咬破了自己的舌頭。當然他不是為了自殺,只是為了讓舌頭腫起來並劇烈的疼痛,他要用這種疼痛來對抗身體其他地方的疼痛,同時還能夠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他是一個堅強的戰士,但是他身邊的新手已經滿身都是虛汗,他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和事。
他親眼看著這群人熟練的就像練習過很多次一樣將老手的雙腿切開,並且小心的避開了那些粗大的血管,讓他雖然在流血可不至於很快就會死亡。他還看見了那個惡魔用給馬屁股燙烙印的東西在老手的胸口上燙了十幾個有字母的標記,並且看著那些人粗暴的將水泡撕開,將稻草和泥灰按上去。
老手除了顫抖和昏迷,他沒有喊過一次,可越是這樣的堅強,越是讓新手畏懼。他知道,自己做不到這樣的程度,所以他也在顫抖,害怕。
艾爾利斯微微的喘著氣,從背後抽出了一把手槍,抵在老手的額頭上。老手突然間露出了放鬆期盼的眼神,他彷彿再說,來啊,來打我啊……。
「你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對手,如果我再做什麼都是對你的羞辱,也是對我自己的羞辱。如果你見到了天主,告訴他我的名字,我叫艾爾利斯,到時候你可以請他讓我下地獄。」,他說的是發自內心的,他自認自己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一聲不發,「再見!」
一聲槍響,彷彿有一種錯覺在人心中回蕩,在槍響的那個瞬間,似乎聽見了這個人的嘆息。
艾利爾思讓人把老手從椅子上解下來塞進稻草跺里,明天送去寵物食品廠家加工。他轉頭看向了新手,手中已經放下的皮帶又被他拿了起來,「你是否也能夠像你的同伴那樣,到死都一言不發呢?」
晚上,杜林還沒有休息,他桌子前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接通之後才知道是艾爾利斯打來的,他還沒有詢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就隱隱從聽筒內傳來一聲槍響。
「boss,我們發現有兩個間諜在拉普安先生的住所外盯梢,他們說懷疑拉普安先生是帝國派往聯邦的間諜,所以來這裡求證……」,艾爾利斯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抓了兩個聯邦的間諜,要是普通人發現了間諜或者抓住了間諜,帝國是會給一筆非常豐厚的獎賞的。可他卻拿不到這獎賞,「接下來我怎麼做?」
這就是艾爾利斯的好處和壞處,他非常的聽從命令也具備了執行能力,但是缺少變通,有些不需要動腦筋的事情他能做的很好,有些需要動腦筋的,他就會不斷的打電話請示杜林。
「繼續查,按照那兩個間諜說的,明天等他們一家人出門后,進去看看有沒有拉普安先生的相片,或者他朋友親戚之類的聯繫方式,找到后帶出來就行了。」,只要有相片和親朋好友的聯繫方式,就能夠從其他地方側面的證明這個拉普安的真實性。
第二天艾利爾思很快就把拉普安先生的相片和一些電話號碼偷了出來,然後坐上了去奧迪斯市的列車。
也就在這一天的上午,一通電話讓聯邦警察局的局長行動了起來,他將管轄富人區的警長喊進了辦公室里,並且讓他關上了門,拉下百葉窗。
他非常嚴肅的看著這名警長,有些欣慰,「剛才聯邦情報處通知我們,你發現的那名帝國人,極有可能是間諜,要求我們立即對他進行抓捕!」
老手和新手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反饋信息了,這和聯邦情報人員的守則不符,按照守則中的規定,潛伏期最少三十天需要彙報一次動態信息,如果有特殊潛伏任務的,可以半年彙報一次動態信息。但是在執行任務的情報人員,十二個小時內必須反饋信息,因為執行任務就意味著有可能被識破,有可能暴露了自己。
在任務期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反饋信息的,一律作為暴露並且被逮捕、擊殺處理。
前兩天這兩個情報人員基本上六小時就彙報一次任務情況,可現在已經十四個小時了,不僅沒有聯繫過帝國的情報上線,連他們居所的電話都打不通。帝國那邊的情報網認為這兩個人可能已經被逮捕,或者被擊斃,從側面的印證了這位拉普安先生,不是一個普通人!
在國家層面上一切野蠻的行徑都是可以被原諒的,所以聯邦情報處要求立刻抓捕拉普安,並且還調遣了四名高級特工配合警察局的抓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