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可是郡主,你想幹什麼?」一臉驚慌。
「郡主?」
「對……對!我是郡主。」明依郡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突然有了底氣,還有這可是她家,量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江冉冉則絲毫沒有馬上被人砸中的憤怒感,她現在有的只是憐憫。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現在還好,若是在之後幾年,怕是早就被丟出府外了。
墨枕寒看著眼前的女人,腦海里只有傻這個字,涼薄的嘴唇開開合合。
「呵,那還真是了不起啊。」
明依郡主一聽,立馬扯高氣揚了起來,只不過她連一秒鐘都沒有撐完。
一隻滿是薄繭的手牢牢攥住了她細嫩的脖頸。
只需對方稍稍一用力,她怕是就要命喪黃泉了。
「一個小小的郡主就敢在本世子面前大呼小叫?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若是惠國公主不能好好管教你,本世子這次就好好幫幫她。」
手逐漸握緊,墨枕寒冷眼看著手裡的人臉色逐漸變得青紫。
遠處聞訊趕來的惠國公主一看到這個場面,頓時嚇的臉色蒼白。
「惠國公主還是不要過來為好,本世子若是受到了驚嚇,這手可就不受控制了。」
剛想上前的惠國公主被迫停住了腳步,頓了頓,突然看見了一旁的江冉冉,頓時眼睛一亮投去求救的視線。
側頭,裝作沒看見。她可不是什麼心善的人。
墨枕寒自然沒有忽略這一幕,手一甩,明依郡主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看著被摔趴在地上的明依郡主,墨枕寒毫不留情的開口:「有膽子謀害本世子的未婚妻,就要有膽子承擔後果!別說一個小小郡主,就算是公主,也照樣比不上冉冉的一根手指頭,本世子的未婚妻,豈是你這種人比的上的。」
完全不顧及惠國公主僵硬的表情。
「還不滾下去,別在這礙本世子的眼。」聲音極為不屑。
看著在地上痛到說不出話的女兒,惠國公主氣的直發抖。可她不能反駁,她不過是個空有名頭的公主,可對方卻是手握兵符的王爺嫡子。
技不如人,她認了,可是,看著安靜坐在一旁的江冉冉,惠國公主眼底晦澀難明。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把郡主扶下去!」
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但江冉冉這裡卻安靜的彷彿另一個世界。
一隻微涼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額頭,江冉冉握著茶杯的手頓時一抖,幾滴水珠順勢滑落。
低沉的笑聲在江冉冉耳畔響起。墨枕寒看著江冉冉突然紅起來的耳朵,伸手為她攏了攏散落的頭髮。
他還以為她什麼都不怕呢。
「夫人看,為夫剛剛的表現可還好?」靠著江冉冉的耳朵,墨枕寒喃喃低語。
耳邊傳來陣陣微熱的風,那是墨枕寒吐出來的氣息,江冉冉一意識到這個問題,連耳朵上的汗毛都聳立了起來。
紅暈從耳朵迅速蔓延到臉上。怎麼突然那麼熱?江冉冉剛想要往旁邊挪動一點,就發現自己紋絲不動。
看著牢牢圈住自己腰的手,江冉冉滿臉無奈。轉頭看向身側的人,卻看到墨枕寒正頂著一臉的無辜看著她。
「怎麼了?冉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江冉冉抽了抽嘴角,算她輸。
宴席過半,江冉冉正想著謝淺這丫頭怎麼還沒來,就瞥見不遠處樹林處閃過一個紫色的衣角。
眸光一動,江冉冉起身。
「我去下茅房。」江冉冉沒羞沒躁的對著墨枕寒說著。
帶著身後的清環,江冉冉剛走到大家視線不及之處,立馬就轉身朝著衣角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
「小姐。」剛踏入樹林就聽到一個嗓音在不遠處想起。
「紫蘇。」果然是她。
腳步放緩,江冉冉慢條斯理的朝著紫蘇所在方向走過去。
「是有什麼事嗎?」
「是霍老闆,霍老闆前日來紅鸞坊找到我,說是同意了小姐的提議。」
「哦?我還以為要在等幾天呢。」
看著一臉疑惑的紫蘇,江冉冉招了招手,讓紫蘇附耳過來。
「竟是這樣?」紫蘇一臉崇拜狀。
嚶嚶嚶,她家小姐好厲害,紫蘇內心咬著小手帕感慨道。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回去吧。等明日我便讓清環把東西送來。」
點了點頭,紫蘇轉身剛準備離去,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趕忙轉回了頭。
「不知紫蘇下次該如何尋得小姐?」
說到底她只是個青樓女子,想要大搖大擺自由出入江府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一拍腦門兒,江冉冉有些懊惱,自己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真是該打。
「瞧我這記性。」江冉冉訕笑一聲,「明日,我讓清環一同帶來罷。」
「那我便等著。」
夜晚,江冉冉坐在鏡前,慢慢卸著臉上的胭脂。一顰一足,優雅自得。
想著白天乘墨王府馬車的事,江冉冉不由放下了手上的東西沉思了起來。
那時,她正好好的和墨枕寒坐在馬車裡,可是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許是墨枕寒的暗衛?在墨枕寒耳邊附耳說了什麼,墨枕寒竟然連只剩五百米就要到的江府都等不及,就直接棄車走了。
莫不是墨王出事了?可……江冉冉望了望外面安靜的院落,可到現在也沒傳出什麼墨王不好的事情。
可見墨王如今是好好的,可是不為這個,又是為何呢?
江冉冉著實好奇。
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黎世子瞬間變臉,可不是尋常事情可以辦到的。
直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江冉冉也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倒是讓她睡的格外好眠。
「大姐姐,大姐姐。」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從屋外走了進來。
躬身行完禮,小男孩才肯靠近她。
「阿墨來了啊。」溫柔的語氣里掩藏著不令人察覺的複雜和哀傷。
她驚才絕艷的弟弟啊。
本來可以功成名就,一世逍遙。卻因為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姐姐,被人迫害,最終慘死北地,屍骨無存。
扣著碗的手,用力的指節都泛了白。
放下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這還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弟弟,他之前一直在書院讀書,一個月也不過回來兩三天罷了,真正的寒窗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