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求助
別的她可以不相信,可……從昨天到現在,她已經在墨王府大牢里呆了整整一天。
別說是她娘親來帶她出去,她連她娘親的面都見不到,連她娘親的信息也聽不到……
或許……真如江冉冉所說的那般?
深呼吸一口氣,明依郡主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剛剛說會幫我?」
那個男人……她真的太想嫁了。
從小時候起,她就夢想著,自己長大后,有朝一日可以嫁給他。
琴瑟和鳴,白頭偕老。
「當然。」
「可我差點害了你。」
江冉冉聽著這句話,眼底意味不明。
「我這不是沒事么。」江冉冉頓了一瞬,又道:「何況你這麼痴心,我自然要成全你了。」
這句話雖然假的不能再假,可常人不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么。
而,像明依郡主這本來就智商不高的人,現在估計已經為負了。
「好!只要你能讓我嫁給三表哥,我什麼都答應你!」
「好。」
隨即,江冉冉就示意墨枕寒離開牢房。獨留明依郡主在裡面傻笑。
「我要嫁給三表哥了,哈哈哈,嫁給三表哥。」
聽著牢房裡的喃喃自語,江冉冉的嘴角逐漸勾勒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眼裡則是一片寒涼。
直接讓她死,不是太便宜她了?害自己的人,她從來不會讓對方好過。
嫁給蕭沐之,她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不欲生……
生不如死,這才是她回敬給明依郡主的禮物。
以報昨日之仇。
「你會覺得我……不擇手段嗎?」出了大牢,江冉冉靠在墨枕寒的胸前,看著墨王府里來來往往的人和不勝熟悉的景色,發問道。
久久未聽到墨枕寒的言語。
江冉冉不禁緊張了起來。
他不會是嫌棄自己了吧?
「我……」
江冉冉抬頭想要說些什麼,可當她望向他的時候,她想要說的話就瞬間停住。
只見一雙黝黑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哪還有什麼嫌棄?
「小心傷口。」含笑嗓音在頭頂響起。
江冉冉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終是把那股怒氣平息了下去。
看著氣的鼓起小臉的江冉冉,墨枕寒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胸腔一震一震的。
江冉冉有些惱怒。
她不該是這樣的,可偏偏到他這,自己怎麼就傻了呢?
在愛情裡面智商為零這句話,不知怎麼的又在江冉冉腦海里回想了起來。
「嘭。」心臟好似停頓了一瞬。
愛情嗎?
感受這身後人的笑意。
江冉冉也不禁揚起了嘴角。
或許,是?
「有妻與你,我怎敢嫌棄?」
「夫復何求?」
似是回答,又似承諾。
輕輕的把江冉冉放回床上,墨枕寒就先開被子,準備撩起江冉冉身上的褻衣。
可剛等墨枕寒把手伸向江冉冉的大腿,就被江冉冉一掌拍掉。
「你想幹什麼!」江冉冉抱著自己的衣服一臉緊張。
嚇死她了,剛剛就只差一點,就一點,她的清白就要毀於一旦了。
墨枕寒眨著他那無辜的雙眼,道:「半天時間了,該換藥了。」
「換藥就換藥,幹嘛動手動腳的。」
「不脫衣服,怎麼換藥。」墨枕寒說著還佯裝委屈。
他,他,他……
江冉冉覺得自己一口氣出不來,也下不去。
「難道王府沒下人?」
怎麼跟他在一起自己老是生氣?那麼多年當皇后的修養,在他這全部破功。
還愛情?見鬼的愛情!
「王府自然有下人……可沒人敢給未來的世子妃換藥。何況……昨日也是我親手換的,為何今日就不能了?」
昨、昨、昨日?
江冉冉「騰」的一下,臉色爆紅,跟煮熟的蝦子一樣。
她聽到了什麼?
不是幻聽?
「那昨日清洗身子的……時候……是誰?」
墨枕寒露出他明晃晃的大門牙道:「我。」
我……
他……
艱難的轉頭,江冉冉一字一頓道:「那、衣、服、能?」
「還是我。」
明晃晃的大白牙看的江冉冉直想把它摳下來。
硬是把墨枕寒轟了出去。
江冉冉把頭埋進被子,信息量太大,她現在可能需要靜靜。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出去!」江冉冉以為又是墨枕寒,提聲怒道。
「夫人。」一道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奴婢是來替夫人換藥的。」
一把拉下錦被,江冉冉長出了一口氣。
幾個呼吸間,她又回到了原來那個冷靜的江家大小姐。
「進來吧。」
「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婢女就走了進來。
「主子,好像特別喜歡惹夫人生氣。」墨衣站在桌案前有些好奇的問道。
自從昨日主子通知了全府上下對江冉冉稱呼的規定,他們一眾人也都全部改了稱呼。
墨枕寒眼裡含著笑意,嘴上卻不答。
墨衣一驚,真是每次看到主子笑,他都忍不住驚訝。
真是太難得了,能讓殺罰果斷,冷酷如斯的主子笑起來,還真只有夫人能辦的到。
明明是個十三歲的少女,卻偏偏頂著一張如三十歲般冷靜,且不理俗事的臉。
無端端的就想把它打破。
他要的是,真實的她,而不是,戴著面具的她。
「哎,你聽說了嗎,護國兵符被偷了。」
「什麼!真的假的!那可是護國兵符!」
「唉,是真的。」
朝堂上,楚國皇帝一臉低氣壓的坐在龍椅之上。
面前全是黑壓壓一片,低著頭竊竊私語的大臣。
除了第一排第一列的……墨王府黎世子,一臉不耐煩的站在那。
他還趕著回去送冉冉回江府呢。
「陛下,想必朝臣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不如就散了吧。」冷酷的嗓音響了起來,大殿瞬間安靜。
皇帝眼神一暗,臉上卻如釋重負的笑起來道:「那想必黎世子已經有法子了,果然從無敗績的黎世子啊!」皇帝撫手稱讚。
「陛下怕是多想了,臣並未有主意。」墨枕寒抬頭,完全不顧君臣之禮直直的看向那坐在高位之人。
聽到墨枕寒的這一句話,周圍人瞬間竊竊私語了起來。
皇帝倒是臉色未變,還狀做和煦的道:「黎世子真會說笑,這楚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黎世子的英勇事迹,又怎會對這麼一件小事難住呢?」
「皇上還是謹言慎行為好。若是這句話被百姓聽到,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墨枕寒帶著一絲狂傲的回話道。
大庭廣眾之下,一個世子當眾指責皇帝,那可謂是大不違。
可墨枕寒不僅做了,還做的如此理直氣壯,做的讓那個一身龍袍的人無法反駁。
「當初,皇上從墨王府拿走護國兵符,就該料到之後所有的事情。」
「如今,護國兵符已離開墨王府,那它丟失與否,好壞與否,都與墨王府再無瓜葛。」
不顧那人鐵青的臉色,墨枕寒拱了拱手道:「想必皇上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法子,那臣就先告退了。」說完,墨枕寒不管一眾朝臣驚悚的目光,就走出了金鑾殿。
剛踏上玉石台階,一道道「陛下息怒。」「臣,惶恐。」「陛下恕罪。」的聲音就清晰的傳入進墨枕寒的耳中。
皇帝?皇帝又能如何?
還不是無能為力。
策馬疾馳,墨枕寒剛到王府,就看到墨衣正在和江冉冉僵持著。
「夫人,主子說等他回來。」
「戚。我回江府還得跟他報備?」自從那天深受打擊之後,江冉冉這三天就房門緊閉的把自己關在屋內靜養。
一面都不見墨枕寒。
「夫人。」
一抬頭,入眼就是帶著一臉戲謔的墨枕寒。
「夫人這是要去哪?」
江冉冉一瞪眼,不想回答。
這不是明顯的么。
使了個顏色給墨衣,墨衣躬身退下。
「啊!你放我下來!」轉眼間,江冉冉又到了墨枕寒的懷中。
癲了癲懷中的少女,又輕了不少。
怎麼怎麼喂都不胖呢?抱在懷裡一點分量都沒有。
要肉肉的,軟軟的才舒服啊。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江冉冉的身材,正想著該搞點什麼來給自家夫人補補身子,就看見江冉冉察覺到自己的視線反射性的捂著胸部。
「噗。」
唔,胸還是不錯的。
江冉冉惱羞成怒。
「放我下來!這裡有人!」江冉冉低聲說道,有些咬牙切齒。 「有人?那再好不過。」墨枕寒邪邪一笑,抱著江冉冉快速的跨過府門,可出了府門,朝轎子走去的時候,墨枕寒的步伐又慢了下來,簡直就是一點點的挪過去,邊走還邊跟懷中的少女說話,以此來減
慢自己的速度。
江冉冉死命的把頭放在墨枕寒的胸前,努力不露臉。
可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身後之人一句響徹心扉的「冉冉。」讓江冉冉嬌軀一震。
周圍十米的人群全數往這邊一看。 這是……江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