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偷窺
顧連城瞬間抬頭,探究的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喵~」一隻灰撲撲的小貓出現在了窗邊。
「原來是只貓。」江冉冉輕笑道。
顧連城的眼神瞬間放鬆,但還是疑惑的望向屋頂,他總覺得方才的響動,不是一隻貓能發出來的。
「玄風什麼時候能入宮?他在總是要放心些。」
「那索昨日來時說,過幾日便讓安然帶著幾名暗衛過來,說是擔心我的安危為我挑選的,我作勢收下來,玄風也可以正好混在裡面。」
「好了,你別送了。」殿門口時,顧連城對這一直跟過來的少女道,「夜裡還是寒涼,小心身子。」
「你睡眠淺,我叫渙蝶給你溫了一杯牛乳,有助睡眠,記得喝。」
「知道了知道了。」江冉冉無奈,把手裡的宮燈往顧連城手裡一塞,「有時候覺著你哪裡是太醫,分明是個管家婆。」
笑瞪了顧連城一眼,江冉冉轉身離去。
殿內微弱的燭火映在少女離去的背影,異常溫暖。
戀戀不捨的移開視線,顧連城握緊了手裡的宮燈,轉身離開。
他這一輩子奢求不高,哪怕只是背影,若是能讓他看一輩子該多好。
芙蕖殿是安靜了,但不遠處的樹叢里,卻不太安生。
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主,主子,天色已晚,不如……」墨輕顫巍巍的上前試探說道。
「你說,我現在去把那個什麼破大夫幹掉的概率是多大?」
墨輕墨衣:……
「還有那個那索?是誰?安然?又是誰?」
墨衣墨輕:……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出現了這麼多鶯鶯燕燕。
「果然春天到了,草長鶯飛,就連桃花也多了。」墨枕寒幽幽一嘆,然後又目光幽幽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墨衣墨輕,「你們說,怎麼樣才能辣手摧花?」
說著還把身旁一株不知名的野花給硬生生的折斷,踩在腳底下,碾了又碾,看的墨衣墨輕心驚肉跳。
「這……」墨輕語塞。
他們是說還是不說?要放任他們家主子去辣手摧花么?
但還沒等他們斟酌好語句,他們家周身充滿醋意的主子就一躍而起,走了。
走了?
還跪在地上的墨衣墨輕一愣,趕緊連滾帶爬地跟上。
他們怕自家主子把人南疆的皇宮給拆了!
在驛站里等了整整一個多時辰的陸景爍,頭靠在牆面上昏昏沉沉,都快進入夢鄉了。
「嘭!」門被撞開的聲音,一下子就把陸景爍驚醒。
茫然的睜著雙眼,陸景爍下意識的摸了把嘴巴。
唔,沒流哈喇子。
「寒!」陸景爍看著原來就冷著一張臉的墨枕寒,此時的臉色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天寒地凍。
在混合著從外面帶回來的冷氣,陸景爍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拿眼神詢問著身後的墨衣墨輕,但視線都還沒有接觸到,對方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速度……
起碼也給他個提示吧!又讓他去摸老虎屁股嗎!
自己在心中默默的點跟蠟之後,陸景爍硬著頭皮上前。
「寒,你剛剛上哪了?一轉眼就不見了。」
「明知顧問。」墨枕寒連個眼神都不想給對方,徑自進屋。
他現在心頭猶如有火在燒,他努力剋制著,卻是徒勞,大腦只留一片空白,什麼計謀,什麼隱忍,統統都是狗屁!
下一秒,房門被毀。
陸景爍在後面看著男人橫掃千軍的氣勢,默默地退離到十米之外。
「乒乒乓乓……」屋內接二連三的響起東西破碎的聲音,聽的人心驚肉跳。
陸景爍拍拍胸脯,幸好他有先見之明,讓別人都去外面的客棧去住了,不然非得露陷不可。
在屋內聲音漸漸消失,氣氛歸於平靜之後,陸景爍在那搖搖欲墜的門口處躊躇不前。
「進來!鬼鬼祟祟幹什麼!」
直到冷厲的聲音如寒刃一般襲來。
陸景爍挪著自己的小步子,緩慢地朝屋內而去。
剛踏入屋內沒幾步,他就聽到背後「轟隆」一聲。
門,塌了。
看著之前還牢不可摧的門板,現在卻碎成一片一片,可見其主人用力之猛,怒火之大。
往前幾步,就看到墨枕寒靠著窗邊,捏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什麼。
「寒,你怎麼了?」
陰影投在男子的臉上,看不清神色,陸景爍靠近后,才看清墨枕寒有些泛白的面容。
「可是心絞痛?」陸景爍眉頭緊緊一皺。
自從墨枕寒解蠱之後,就落下了後遺症,之前已調理的不錯,但只要有大喜大悲的情緒就容易心絞痛,索性墨枕寒本就少有情緒起伏。
但今日……
他居然忘了這茬,放任寒去了王宮,他當真該死!
若是寒有了什麼好歹,他如何面對墨王?
「不過是心絞痛,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又在想什麼?」墨枕寒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就一眼,他就知道這人又開始聯想一下奇怪的東西。
「不需要叫太醫?」陸景爍還是擔憂。
「你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誰?」墨枕寒差點被氣笑。
「我問你,你知道那個顧連城是誰嗎?」墨枕寒薄唇輕抿,眼神不自然的瞥向窗外,手指也不自然的動了動。
話題跳的太快,陸景爍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后,道:「知道。」
「那那索呢?」
「知道,是南疆的十一皇子。」
「那,安然呢?」
「……知道,是頤國公府的大公子。」陸景爍隨著一個個問題下來,眼神逐漸奇怪。
「那南疆的國師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
「那你給我講講。」在一旁人奇怪的眼神注視下,墨枕寒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
陸景爍在一旁則差點驚掉了牙。
「……講、講什麼?」陸景爍口齒不清道。 「講他們和你嫂子的關係。」墨枕寒語氣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