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攻占滁州 2
“難怪給滁州總管送去了那封信之後,一點不見其著急,原來吳清遠已經脫困了!”
吳清遠進入之後,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就見大門再次裂開了一道縫隙,從這裏麵出來了一個精壯的年輕人。王小十見其有幾分眼熟,像是橫澗山上的人,卻又不是十分肯定,故而沒有輕舉妄動。
這人像是到大街上查探過一番,隨後又有數人從院子裏出來,當先一個就是花雲!
王小十心下一喜。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來碰碰運氣,竟真的等到了花雲。
“什麽人?”花雲扭回頭到王小十這側。他是感受到了王小十目光的注視!
王小十從暗處走了出來,又撤去了頭上包裹的頭巾。
“小十!”花雲也是喜出望外。“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走!”
花雲拉著王小十的手臂,兩人親切的靠在一起並肩而行。隨後,十餘名弟兄從院子裏出來,當中裹挾著一個被打暈的人,便是剛剛進門去的吳清遠。
這一切,隻有等花雲的解釋才能夠清楚!
這裏同樣是一處院落,花雲今日命人租了下來,以方便行動。“小十,聽說城裏到處在抓你,可是把我給嚇壞了!”
“的確是凶險的很。可你們這是?”王小十不明白,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花雲道:“說來真是巧啊!我回城之後,就想著到那進院落裏等你,這也是咱們分別時說好的。可沒想到,那院子已經被幾個人占了!我帶兄弟們和那些人發生了衝突,將這群雜碎都綁了。一問才知道,感情是滁州總管知道你在這間院子裏落腳,想要埋伏人抓你!索性,我就在那裏等你。”
“今夜,這個吳清遠跑了回來,說是想看看埋伏在這裏的人是不是抓住了你,被我打昏了抬著出來,想著日後或許有用。”
聽罷,王小十一陣的後怕。當日他察覺不對,才沒有中了吳清遠的詭計,否則真是不堪設想啊!輕者自己也要被嚴刑拷打一頓,重了說不準會當做尖細處斬也說不定。看樣子日後,自己還是應該多相信直覺才對!
回首這一路,王小十發現自己穿越元末之後,似乎直覺都挺準的。難道說,這是老天爺給自己的福利?
“你想什麽呢?”花雲見他低頭思索,時而又眉頭緊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有些累了?”
“沒事!”王小十回過了神。原本還沒覺得,此時身邊多了花雲這個幫手,王小十何止輕鬆了一點半點啊。“我這幾日光顧著四處躲藏,打探的消息實在是少了些。光是探聽出了大帥被關押在滁州軍營裏。”
花雲道:“這就夠了!今夜,我們就夜入軍營!”果然,花雲仍舊是個沒腦子的家夥。
王小十罵道:“你瘋了!軍營裏上萬人,又情況不明,進去不是找死嗎?”屋子裏就他們兩個人,若是有旁人在,王小十還會給他留些麵子的。“我已經派胡定邦混進去了,等他的消息吧!”
“胡定邦?”
…………
胡定邦此刻正在軍營裏。不負王小十所托,他竟真的躲過了兵丁的巡查,悄悄留在了軍營中。
如今,將官們正在飲酒,肆意的笑聲傳出很遠,不時摻雜著一些葷話,惹得人笑聲更甚。
胡定邦不知道的是,今夜元十英沒有留宿在軍營裏,所以這幫家夥格外的放肆。
將官們如此,軍士們卻不能如此的放肆。站崗守夜的自然滴酒不沾,不過偶爾打打瞌睡還是可以的。而餘下那些,則是偷偷的飲酒,隻要不過量,將官們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們過去。
夜至更深,飲酒的醉了。清醒的,卻又留戀在了方寸之間的牌桌上。朝廷軍隊如此風氣,又如何能擋得住各地的起義軍?
此時各個地方軍介是如此,並非滁州一家。否則,潁州、濠州等地,也不會接連被義軍攻克。
胡定邦正躲在一處帳篷裏。這小子倒是會選地方,此處挨著帥帳不遠,是元十英安寢的地方。今日他不在,營帳自然是空著,也不會有人來查看,他這一躲便是幾個時辰。
如今天色黑下,他準備行動了!
胡定邦許久不曾進食,肚子裏空空,連帶攪擾的心緒不寧,便想著先去弄些吃的來。
出了營寨沒幾步,身後便有一隻手,搭在了其肩膀上。
胡定邦下了一跳。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若是被發現,豈不一切都遭了!
慢慢扭回頭,才瞧見身後原來是一個醉鬼。喝醉了酒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竟在營帳裏遊蕩。看他身上穿著的是皮質甲胄,想來應該是一個小校之類的將官。
這家夥是撐不住了,眼皮子掉下來,人也跟著癱軟,正好趴在了胡定邦的身上做支撐。
胡定邦鬆了口氣,將這人拖拖撈撈的拉到營帳中。剛準備離開,見這人身上的甲胄與自己身材剛好合適,便將其脫下,穿在了自己身上。
有了這身衣服,他就可以在軍營裏大搖大擺的走動了。想來這軍營中軍士上萬,也沒人會認出他是一個冒牌貨!
胡定邦也有心眼,眼睛隻顧打量那些看守嚴密之處。在西北角上,有一片磚石堆砌成的房屋,四下也無窗,看起來最是可疑。
“就是那裏了!等我先吃飽了東西,再到那裏去看看!”胡定邦實在是餓的難受,順著香氣便摸到了廚房。此時,灶上的火仍未熄滅,兩名火頭軍正在忙活著。
胡定邦抖了抖身上的甲胄,邁著四方步子就近到裏麵去。“做什麽呢?都什麽時辰了,怎麽還生著火呢?”
他這一通質問,倒真將這兩名火頭軍給唬住了。“將軍您是……”
“今夜我負責值守,見你這裏還有火光,就過來瞧瞧。”胡定邦道:“還有什麽吃的嗎?”
一名火頭軍道:“將軍您來晚了……”
“那灶上不是熱著飯嗎?給本將軍弄一些來。”
“將軍,這是給犯人吃的……”
“放肆!本將軍今日公事繁重,錯過了飯時,吃你口東西都不行嗎?”
另一人勸道:“我們不敢得罪將軍,不過這犯人是元將軍親自交代的,我們隻能照辦。將軍您餓了,我們再去做一份!”
胡定邦心想,“既然是元十英親自交代過的犯人,說不準就是朱元璋他們。”
那名火頭軍又道:“將軍您先等等,這些犯人吃的東西實在不對您的身份。正好那些守衛監牢的兄弟們飯菜也沒吃,您和著他們一起吧!”
胡定邦假意道:“你小子挺機靈的,本將軍忘不了你!”
“多謝將軍!”
胡定邦卻又在想,“糟糕!早知道事情這麽順利,就應該帶一包蒙汗藥,把這些守衛都迷倒了豈不是省事?”
轉念又一想,即便如此,隻怕也沒辦法將朱元璋幾人帶出去。胡定邦此刻想到了王小十。如果換做是王小十的話,他麵對如此境地該做什麽打算?
剛好,這時候那名火頭軍要到監牢裏去送飯。胡定邦一時間計上心來。“把飯交給我吧!我正好要到監牢那邊去查崗,本將軍就幫著你們把飯送去。還有我的那份飯菜,等下你們一並送過去,我和看守監牢的那些兄弟們一起用飯!”
若是安正常來講,胡定邦的提議兩人絕不會答應。監牢重地,哪裏會讓一個外人隨便進入?可這兩名火頭軍卻不會想那麽多,隻是一味的圖個清閑,就將兩個食盒交給了他!
胡定邦的心開始哆嗦了起來,手上的食盒像是比皇帝的玉璽還要沉重。當然,他並未見過玉璽是什麽樣子,卻可以猜想的到。
王小十帶著花雲,兩個人回到了那處首飾店。他們之間沒有交談枯坐了一夜,就為等待胡定邦的消息。
次日清晨,街上一陣清脆的銅鑼聲響,好像嚷碎了他們的心。聽街上這陣勢,怕是比抓捕王小十的時候還要“隆重”。
“該不會是胡定邦出事了吧!”所謂關心則亂,花雲心中都是壞念頭。
“應該不會。就算胡定邦被發現,也不會弄出這麽大的陣勢!”王小十口中說的輕鬆,可心中卻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