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救人 3
前番在青田,王弼被長刀自腹部貫穿,卻仰仗著自己深厚的內息功夫而保住了一條命,後又被青田軍之人救回道觀,被劉伯溫與照玄上人兩人聯手救下一命。
雖然被救下了一命,可劉伯溫畢竟不是神仙,無法令王弼徹底恢複如常。而後,王弼才被送到了那神秘的通玄真人處醫治、養病。不想才數月的功夫,竟兒是恢複如初,已與重傷之前無異。
隻不過他重傷雖好,已如常人一般。但若真是動起手來,卻難保會有所拖累,如此那男子才有這樣一問。
別看王弼昨夜在馬上放肆馳騁,可若真是與人動起手來,怕就不是如此的輕鬆了。更何況,方國珍邊跟著的人也不簡單,更有郡主邊的數名蒙人兄弟護衛,若一旦真的打起來,他們豈會坐視不理
而且,尚有幾人離開客店向南而去,一夜之間還不見回來,思之都是離奇的很,所以王弼也不敢輕易亂動。“先等一等看”
這一等,又是一個上午的功夫過去。當然,兩人不會是在茶鋪裏幹巴巴坐著一個上午,而是時不時變換下位置,卻從不離那客棧四周。
午後,小小的鎮子裏發出一陣喧囂之氣。不為其他,隻因為這鎮子上又來了一隊人馬,十餘個人護衛著一輛馬車,一行人好似早有目的一般,進了鎮子便直衝到了這客棧前。
而今,那店主人的一張嘴可是樂開了花。單是這幾從郡主、方國珍等人手裏賺來的店錢,就足夠他們叔侄兩人一年的開銷了。而今天又來了這十幾號人,若是都能夠留宿在店裏,他們叔侄就算坐吃個三年五載也無妨啊
如此,店主人越發的切。
“店主,可見到白衣公子一行人住在店裏”
店主人還覺得奇了,怎麽都是來找那白衣公子的“在,都在呢。來了幾波人,都住在我們的店裏。你們幾位要不要也開上幾間客房啊”
“不用,我們是來找人的”這人的一句話,令店主變得索然無味,也不再耐心的招呼他們。
而後,這漢子衝著馬車裏低低說了一通,由打馬車裏就出來一人。一個上了年歲的文弱男子,斜跨著一個藥箱。不用問,這文弱的男子就是劉伯溫盼了又盼、想了又想的神醫滑壽
這護送滑壽而來的十餘人,都是察罕王府的護衛。即是負責護送神醫前來,同時他們也要負責保護郡主的安。這些本就是察罕帖木兒安排好的,隻不過這些人不及那幾個蒙人兄弟腳程快,所以就隻能跟著神醫同行。
神醫進來,也不與旁人多做交談。在見過了郡主,向郡主請了安以後,便來檢查王小十的病。
郡主也在,小羽更是時時守在邊。劉伯溫也瞪大眼睛瞧著。他不怕這滑壽的醫術不精,卻怕他不安好心。雖說劉伯溫此舉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對方畢竟是元廷派來的,劉伯溫當多加小心才是。
這滑壽神醫先是探過了王小十的脈腕,而後一雙手摸遍了王小十的每一塊骨頭,才大致了解了王小十傷重如何。
王小十雖然口不能言,不能動,可他的感知卻沒有任何妨礙。被一個“老頭子”胡亂的摸遍了,王小十總是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雖說是病不忌醫,可這卻也難免會令人尷尬。
“滑神醫,這人可有救”郡主率先發問。這也惹得旁邊的小羽吃味的看了她一眼。但現在關乎王小十的生死,她沒有胡亂的吃飛醋。更何況,小羽的子如此,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難”滑壽神醫隻說了一個字。而後,他又將王小十前的衣襟解開,隻露出了肌膚。如此,王小十更覺怪異,心中不知是何感覺。
王小十的膛上,一半肌膚光滑若女子,而右一側的大窟窿,皮褶皺,深褐色的窟窿下,一根圓木還插在上邊。因為時間托的太久,這根圓木早已被血水浸透,已開始有枯爛的跡象。
“好”如此的觸目驚心,這滑壽神醫竟還說好“好、好”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惹得旁人大不解其意。
但劉伯溫卻懂得。如此,當說明王小十還有救。這病勢沉重,簡直沉重的要命。可世間神醫,越是見到如此不簡單的病狀就越是興奮、新奇,恨不得親手將病人醫治如初,方能顯示自己神醫的手段。而今這位滑壽神醫便是如此
看到滑壽這番表,眾人先是一陣驚愣,隨之卻又是安下了心。
“郡主,在下是在此為病人診治,還是等回到大都再行救治”滑壽問。他雖有此問,可郡主也難以抉擇,便將這疑難的官司又拋給了劉伯溫。
劉伯溫問道“這其中可有什麽區別嗎”
滑壽道“當然等在下施手救治之後,病人需當靜臥數月。而我看此處太過簡陋,怕是不利於病人療養,所以還是去到大都再行救治的好,索也不差這兩。”
王小十的樣子看起來就像隨時都能夠斷氣一樣,而滑壽仍舊說不差這兩,看起來這神醫果然是成竹在。
“不行。還是請神醫盡快救治。”劉伯溫卻不那麽想。若說起來,這滑壽所說的該是正途才對。隻不過,劉伯溫卻是另有考慮。他們是義軍中人,若是份被發現,而在大都之中豈不就是羊入虎口嗎更何況,能夠早兩救治過王小十,也好過這一顆大石在心口懸著。
滑壽也感覺此事關係重大。“這位先生與病人是什麽關係”
劉伯溫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一切都由我負責。”小羽在那裏沒個主意,王小十是死是活,就都放在了劉伯溫一人上,真可謂是關係重大。
“好”見劉伯溫如此決絕,滑壽也不好說什麽。“還請郡主與兩位出去,在下這就動手救人”
終於,拖了數個月,王小十的傷第一次有了醫治的希望。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若此時王小十能夠開口,真不知道他會說些什麽。
郡主和小羽都被請了出去,而劉伯溫卻自己要求留下。按照他的說法,他懂醫術,必要的時候能夠幫到忙。而其真實的目的就是看著滑壽,以防他對王小十不利。
而這一次,劉伯溫的確是多慮了。滑壽其人,之所以被人稱作是神醫,並非單憑其醫術高超,更兼是此人醫德至上。就算元廷已經確定了王小十的份,想要讓滑壽暗中取其命,他也不會答應。他隻是個救人的醫生。
滑壽取出了刀,與後世的手術刀形狀不差,隻不過刀柄是木質的,而刀是金的。他手裏拿著刀,向著王小十腔的傷處一刀戳了下去。當即,血便竄了出來。
“幸好他前的木棍沒有拔出來木棍已經開始腐朽,卻正好將傷口的毒素都吸附過去,使得傷口不曾潰爛。若非如此,在下今也無從施手了。”
“乙木精華當養元氣”劉伯溫道。
“想不到先生竟也是道門中人。難怪、難怪”兩人短暫的交談了幾句,滑壽就專心的下刀。一刀、一刀,將傷口附近的碎盡數斬去,傷口又像是被其擴大了幾分。而後,小刀在前的木棍上滑動,木棍糟爛,被一片片的切下、取出,隻餘前這個血淋淋的傷口,好似目光都能夠從這中直透出去。
而後,滑壽仍舊是用這柄刀深入到王小十的腔之中挑弄,像是還要尋找些什麽。這可把王小十給害苦了,疼的他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這時候,劉伯溫在旁,以銀針點中王小十腦上幾處位,令其逐漸昏迷下去,借以減輕疼痛。如此,滑壽才好放手施為。
為了救治王小十,兩個老家夥可算是鉚足了精神,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這一忙起來,就足足耗去了一下午的時間。外麵的人等急了,卻又不敢貿然闖進來,生怕影響了治療。
而在這一下午的時間裏,前往破廟尋找同伴的幾兄弟還沒有回來,也不知是出了什麽狀況。
“王小十”方國珍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王小十這名字怎麽越發的覺得耳熟了”方國珍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那卻也是自然。王小十的大名,雖算不上是人盡皆知,可經過隆平府議和之事,也算是小有名氣。況且方國珍所謀不小,各方勢力的報他也多有打探,能夠聽過王小十的名字也不算奇怪。
隻是王小十近一年多來,除開隆平府議和之外,他一隻都是低調行事,所以方國珍一時間隻覺得這名字耳熟,卻想不起是在什麽地方聽到過。
“王小十”在其旁,另一個年輕人道“莫不是隆平府的那個王小十”他這話算是提醒了方國珍。“說下去”
這年輕人接著道“去年年初,隆平府張士誠部打算與應天朱元璋部議和。好像當時負責議和事宜的,就是沈萬三與一個叫王小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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