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起凡間 第十九章 “氣勢交鋒”
在家丁丫鬟等瞠目結舌的目光注視下，甄凡等人跟著發泄完畢的左樂誌走出五進宅院。
“左大人幹的漂亮，真是讓人解氣。”
說話的是朱聰，其實一進門看見跪在地上給林老爺捏腳的小丫鬟時，他就已經心裏憋了股火了，隻是礙於小丫頭的身份，不能釋放出來。
那個小丫鬟比朱葉蟬大不了多少，看著她凍的渾身發抖也強忍著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這讓他這個身為人父的中年男人怎麽能不心疼，不憤怒。
“沒錯，左大人幹的漂亮啊，咱家就沒有左大人那個魄力。”大內總管陳華政也是笑著評價。
剩餘眾人不管平時和左樂誌關係如何，此時也全部附和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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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到衙門大廳，氣氛再次變的嚴肅。
“唉，這可如何是好，本想第五天就能查清原因，沒想到線索就這麽斷了。”一位滿頭煩惱絲有些發白的三品武者長籲短歎。
“他娘的，姓董的，你是不是又騙我們了！怎麽可能搜遍整座清河城一點線索都沒有。”氣本就沒消多少的左樂誌再度暴跳如雷，大有一刀把他砍成兩半的架勢。
“這……大人冤枉啊……”
這回董家父女倆都不知道怎麽辯解了。
“左哥，他們確實沒騙你，這清河鎮就我們這三夥勢力能藏的下無心人。其餘普通人家就算想藏也沒這個地方啊。”獨眼的大龍幫他們解釋了一句。
董家父女頓時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大龍，雖然這廝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能當成自己人的。
左樂誌挑了挑眉“哦？那你說我們為什麽啥也搜不到？”
“這個……我可以用人頭保證我們龍虎武館絕對和無心人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董亭長和林老爺可就不一定了。”大龍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昨天我們來來回回給董家搜了七八遍，就連董成私藏的銀票我們都找出來了。今天林宅雖然隻搜了一遍，但我相信我手下們的職業素質，絕對不會有差錯的。”
沒等董家父女開口反駁大龍，左樂誌先給他們吃了一個定心丸。
這時，一道清爽幹脆的男聲傳入眾人耳朵。
“不一定，董大人。現在還有三個關於無心人去向的可能性。”
聽到這話，屋裏眾人紛紛把頭轉向聲音來源處。等看到了說話之人隻是個年齡不大的小醫師後，便都為他感到惋惜。
他們或搖頭，或歎息。
一個小醫師會辦什麽案，他這麽說隻不過是想露個風頭罷了，現在混個臉熟，等回到朝廷就多了幾分升官發財的機會。
可惜，若是在其他地方這麽做沒什麽錯，但這個小醫師現在可是當眾掀翻左大人的推斷啊，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以左大人的脾氣，怕是能給他攔腰截斷。
“哦？你有什麽想法？”
不出眾人所料，左樂誌的眉毛擰在了一起，強忍住拔刀的衝動，用壓抑低沉的聲音詢問說話的甄凡。
甄凡早已站直身體，先抱了個拳。他可不敢在這位動不動就拔刀的老頭子麵前耍大牌。
“大人，您不妨先坐下，聽我慢慢道來。”甄凡笑容洋溢。
看著甄凡自信的笑容，左樂誌心情好了不少，起碼他給出了真有想法的態度。
這種時候表現的越慫，越容易被左樂誌一刀劈了。
等左樂誌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甄凡才清了清嗓子走到屋子中間。
“不知諸位發現沒有，我們離開林府的時候，林老爺是什麽表情？”
甄凡沒有著急表現自己，而是把獨秀時間變成了討論時間。
“如釋重負，大鬆口氣。”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我們這群“凶神”走了，他有這個反應也是正常啊。”
“諸位說的沒錯，但你們落了一個小細節，那就是自打我們進門，他就在給自己立一個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的土皇帝人設。”
“等等，何為人設？”左樂誌忍不住打斷。
“額……就是人物設定，比如大人你每次進房間都得把門斬成兩半，這也算是人設。”
甄凡耐心解釋，隨即也沒管他聽不聽得懂，接著說出自己的發現
“可是，在他剛開始跟左大人對話的時候，臉上卻出現了陣陣細汗。現在可是臨近三九啊，臉上還能出現汗珠，說明了他的內心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麽平靜。”
“他可能就是害怕被咱們發現他的緊張，所以才在院裏等著咱們，想依靠天氣的寒冷，讓自己出的汗快速消失，想借助天時讓咱們注意不到他的緊張。”
眾人點頭，覺得有理。
隻穿著條褲衩的大龍也隨即感歎“沒錯沒錯，小大人說的沒錯。這個林懷生雖然平時也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但對我還是比較客氣的，沒有道理對你們這麽冷淡啊。”
“可是，他怎麽知道咱們會去找他，能提前在院子裏等咱們？”一個看上去就不怎麽聰明的中年太監好奇反問。
麵對他這個白癡的問題，眾人表示嗤之以鼻。
甄凡並沒有嘲諷他的意思，耐心解釋
“我懷疑在各位大人還沒進入清河鎮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你們要來了，然後一直派眼線跟著我們。從小丫鬟臉上被凍的紫紅顏色來看，在咱們到龍虎武館的時候，他就已經收到消息，在院子裏等著了。”
“這也引出了我的第一個可能，那個林懷生很可能把眼線放的很長，在你們進入清河之前就已經把藏在城裏的無心人轉移出去了。”
“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小，因為以諸位高品武者的眼力，想要在你們不發現的情況下監視你們的動作是非常難的。”除非他們有望遠鏡。甄凡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
“沒錯，不提監視各位大人的艱難，他們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把無心人轉移出城也很困難。”董倩附和道。
“嗯，第二個可能就是……無心人就在林府隻是我們沒搜出來。”甄凡斟酌了一下，開口說道。
“不可能！這比他們轉移出去的概率還要小。”左樂誌當即揮手，表示不可能，他對自己手下的職業素質非常信任。
“左大人，你不覺得我們落了些什麽嗎？”甄凡走到了左樂誌麵前，微微附身，看著他的眼睛。
四目相對，半空似有火花雷電浮現，氣機牽引之下誰都不願意移開視線。
最後，還是左樂誌先眨了眨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甄凡也擦幹流淌在臉上的兩條眼淚，心裏暗喜“我贏了！氣勢交鋒下我竟然贏了一品武者，我果然是練武的天縱奇才。哼，老師果然口是心非。”
眾人疑惑地看著他倆匪夷所思的表現，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甄凡滿臉興奮的說出了第二個想法
“咱們陷入了一個盲區，比如我們搜查別的房間時非常認真，但就是因為左大人你們在林懷生的院子裏，所以我們都心理暗示自己覺得那裏特別安全，沒有搜查院子。”
“同時，左大人你們也覺得自己就在院子裏，這裏有任何變化都不可能瞞過你們的眼睛，所以也沒有在意我們特意沒搜院子的行為。”
眾人略微思索，再次點頭，表示認同。
左樂誌似乎對自己剛才先眨眼的行為表示不服，反駁道
“可是院子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啊，就連唯一能做掩飾物的樟樹都被我一刀斬斷了，還有什麽地方能藏人？我還是更傾向於他們提前轉移走了這個可能。”
甄凡點頭，沒有反駁。反正這兩個可能都很可能。
“那小大人你的最後一個猜測是什麽？”
獨眼大龍聽得有些入迷，趕緊催促道。
“嗬嗬，第三個可能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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