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進宮
趙氏見沛國公和王德走遠了，忙上前著急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成了齊妃娘娘了？」
齊舒萱淡然地搖了搖頭道：「娘，這是皇上聖恩，我們該謝恩才是。」
「可是……」趙氏哽咽地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一想到她就要進去那牢籠一般的皇宮，趙氏的心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老太君雖然也是詫異，但是見齊舒萱這模樣，心中也比剛剛平靜了許多，點頭道：「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這話不要再說了，不然別人以為我沛國公府不敬聖上。」
趙氏紅著眼哽咽地點了點頭，拉著齊舒萱的手一直不放。
而蘇素和蔣雨桐等人更是驚訝地看著那平靜淡然的齊舒萱，她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已經訂婚了的齊舒萱怎麼一轉眼之間就成了景帝的妃嬪呢？
回到花廳之後，老太君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沉著臉看著齊舒萱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舒萱跪在堂中道：「回祖母的話，孫女不是有意隱瞞家人，只是這事聖上特地囑咐過孫女，不得告知任何人，孫女才閉口不說的。」
趙氏哽咽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舒萱一直平靜的目光，一閃而過幾分不甘，不過她依舊平靜地將整件事告訴了老太君和趙氏。
原來當日齊舒萱一人在外遊玩的時候，竟不小心遇到了微服私訪的景帝，恰巧那時景帝誤中了催情葯，然後兩人就……
趙氏聽完，更是撕心裂肺地抱著齊舒萱哭了起來道：「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
老太君聞言，也是嘆了口氣，說道：「先起來吧。」
齊舒萱見趙氏哭得這般傷心，原本一直淡然平靜的心情也變得有些心酸起來了，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了。
「娘親……」
「女兒啊！」趙氏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兒要被送進那牢籠一般的地方，只覺得心都要被挖了出來一般。
老太君看到母女倆相擁而哭的場景，也不免落淚了，她捧在手心裡疼了十幾年的外孫女就要進入那你爭我奪的宮廷里，這輩子能再見的機會怕是少之又少吧。
而蘇素和蔣雨桐等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心酸不已，那麼明媚開朗的少女就要成了那深宮婦人，將她最美好的年華埋葬在那個方寸之地了。
而林和穎此時更是哭了起來，哭得喘氣都差點喘不上來了。
就在眾人哀戚的時候，齊舒萱是最快回過神來的，她輕拍趙氏的後背，笑著安撫道：「娘親，您也別擔心，女兒這一進宮便是妃位了，而且沛國公府在朝中有些勢力，皇上多少也會顧念我一些的。」
趙氏含淚看著齊舒萱，只是哭著搖頭，說不出一句話。
老太君紅著眼眶道：「皇後娘娘一向與我們家交好，你到宮裡頭多敬著她，她不會為難你的。」
「是，孫女明白。」齊舒萱此時已經恢復成那平靜的模樣，彷彿這進宮對她來說只是一件不痛不癢的事。
「這李家之事，我想和你父親得親自去一趟賠禮道歉了。」老太君嘆氣道。
「是孫女的錯，勞煩祖母和父親了。」齊舒萱平靜地低頭。
「你這傻丫頭……」見齊舒萱不同往日的活潑嬌俏，越發像那在宮中沉寂了數十年的女人一般黯淡沒光彩，老太君的心也是疼得很。
眾人又勸慰了一番趙氏，才各自散去。蘇素和蔣雨桐本來就不放心齊舒萱，想著要留下來，可是齊舒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沒事，兩人無法了，只好回府，而林和穎則是哭著喊著要留在海棠苑，無論齊舒萱怎麼說她就是不肯走，
齊舒萱無奈之下，只好讓她留了下來了。
被窩之中，兩人一時無言。
「皇上那事……」林和穎小心地問道。
齊舒萱在黑暗中輕笑道：「其實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成了他的庶母，以後在宮廷之中見了面也能光明正大地說會兒話了。」
林和穎皺眉道：「萱兒，你……」
齊舒萱轉過頭，拉著林和穎的手，笑得很淡很淡，「表姐你知道嗎？其實我知道皇上那次並沒有中了催情葯，而我也不是那麼湊巧就遇到了皇上，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無論我從與不從，我都得認命。」
林和穎一聽，更是心疼這明媚如花的女子，明明她的生活可以活得更鮮艷一點，現在卻成了灰色，完全看不到希望……「可是這凡事得往好的方向想，我成了皇上的妃子了，皇上對我們沛國公府就多了一分信任，而且只要我進宮乖乖聽話，一直依附於皇后，我的日子並不是不能過的，相反，我會因為皇上和皇后的忌憚，可
以活得很恣意。」
林和穎聽著她這雲淡風輕的話，更是紅了眼眶，捉著她的手道：「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自己強忍在心裡。」
「我怎麼會想哭呢？」齊舒萱愣愣地看著林和穎道：「我本來就不喜歡那世家子弟，即使現在婚約毀了，我也沒有半點可惜，而且以後我還能經常見到他，我心裡是高興的……」
林和穎實在了解不了齊舒萱對姜牧的感情，又很是擔憂她會做什麼出格之事，心裡的不安越發濃厚了。
「萱兒，你進宮之後便是他的庶母了。」
齊舒萱點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我之前就說過我只要這麼偷偷地喜歡他就好了，我不會幹什麼愚笨之事，害他與我的前程，我只是希望能多見他幾面罷了。」
林和穎嘆了口氣道：「你能這麼想便是再好不過了。」
要是齊舒萱對姜牧這一份畸形的愛戀讓景帝知道的話，那齊舒萱只能是死路一條了。
齊舒萱的眸子在黑暗中特別的明亮，她出神地看著頭頂的床帳，竟然有些期盼進宮了，那個他成長的地方……
而回到府中的蘇素，很是心不在焉地抱著吉兒，而懷中的小人像是知道了自家娘親的出神，很是不滿地動來動去，就想吸引回自家娘親的注意力。
林清言一進房門便看到了蘇素出神望著窗外，而懷中的小人兒則委屈地撇著嘴，眼淚都在大眼睛里打轉，很是可憐的模樣，於是伸手將那小人兒接到自己的懷中，輕聲地哄著。
吉兒見是自家爹爹，也不撇嘴了，很是給面子地笑了笑，咧著嘴，粉紅色的牙床都露了出來了。
蘇素回過神來，見父女倆玩得不亦樂乎了，又抱起一旁的若禹繼續出神。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模樣？」林清言問道：「是不是因為萱兒的事？」
「我就想不明白了，這皇上怎麼就打上了萱兒的主意了呢？」蘇素略帶點憤怒道：「皇上可是比三舅舅還要年長一些！」
活生生的老牛吃嫩草！林清言將懷中的人兒交給了一旁的王媽媽，又將她手中的若禹也遞給了乳母，見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林清言才嘆氣道：「皇命不可違，皇上一直都忌憚沛國公府的勢力，也就只有萱兒進宮了才能緩解
他對沛國公府的猜疑了。」
「這一切都是皇上自導自演的吧。」蘇素問道。
還沒等林清言回話，蘇素便生氣地道：「老流氓！」
林清言知道她在氣頭上，很是無奈地看著她在一旁生氣地怒罵。
等過了好一會兒了，蘇素才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一些，人也平靜了不少，不過依然板著臉。
「好啦，這事都已成定局了，你多想也無益。」
「嗯。」蘇素點了點頭，依偎在他的懷中。
「相公，萱兒進宮之後，希望她能萬事順利吧。」
林清言輕拍她的後背道：「會的，她現在已經是齊妃娘娘了，宮中的人輕易不敢得罪於她，而且只要沛國公府一直忠心於皇上的話，萱兒的日子並不難過的。」「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