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閑壞了的太守
呂布沒想到,改善了與王甫的關係,一切進行的這麽順利。孫羌被提拔為曼柏令,孫堅做了五原中部都尉,李顒任渡遼將軍。
李顒也是益州豪強,文武雙全,孫堅肅整之後的渡遼營,李顒打理得遊刃有餘。
孫堅任五原中部都尉,呂布特意與孫堅長談,所有話都挑明了,孫堅也沒有怨言。誰讓呂布深得皇帝劉宏寵愛呢。
即便是稍有芥蒂,呂布之後做的事,也讓孫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就是完全的放權,讓孫堅治軍。治軍本不是呂布所長,性格如此,尤其是兩世為人,身邊諸將年齡太小,呂布有時候也不忍責備他們。
侯成好飲酒,雖沒有飲酒誤事之時,但終歸影響不好。孫堅來了,第一件事就是禁酒,特意與侯成豪飲一番,道明利害。
侯成連楊彪都不服,哪能服這孫文台。近日裏參詳楊阿若劍招,侯成劍術更是突飛猛進。
然後孫堅,教會了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並州尚武,邊軍之中更是如此。侯成居然戒酒了,條件是和孫堅學武。
孫堅特意將侯成調入稒陽塞,為五原候官。成廉為支就鄣尉,宋憲為呼河鄣尉,唐琳為石門鄣鄣尉。
軍紀嚴明之下,城頭貊炙被明令禁止。十燧一候,各候候長,孫堅重新選拔,嚴法度、謹候望、督日跡。
吳郡,吳夫人攜子孫策來投。呂布笑稱此子以後表字伯符,孫堅點了點頭,深得心意。
定西元年,春一月末,準許開市的詔書到了。
攜詔來之人,那是黃琬。呂布見黃琬才知,自己一封奏書,引得楊賜、劉寬翻遍經史子集,寫了十卷奏書駁斥。
皇帝劉宏都懶得看,王甫適時的與劉宏提起黃琬。
這黃琬,出了牢獄,和皇帝劉宏北巡一圈歸來。可能存在感太低了,皇帝劉宏幾乎把他忘了。
虧得此事,黃琬初聞也覺得不妥。細細讀過呂布詔書,隱隱覺得大有可為,又隱隱覺得不十分妥當。
後來,黃琬修書西涼,找到了閑賦在家的前匈奴中郎將張奐。與張奐互通幾封書信,這才篤定大有可為。
黃琬說服了楊賜、劉寬等一眾公卿。說得輕描淡寫,他也沒告訴呂布,朝堂一辯,黃琬用盡渾身解數。
舌戰群儒之後,黃琬拜五原郡督郵,督開市之事。
皇帝欽封督郵,黃琬這時候終於有揚眉吐氣的感覺了。來到邊關與賈詡大刀闊斧,選拔賈人製定《市律》,準備與鮮卑互市。
時間轉眼到了二月初,氣候也不那麽冷了。
苓兒給呂布做了新複袍,也是白衣,上有苓兒親手秀的暗花。
太守府本有常朝,其下從事、郡丞,逢月初還有各縣縣令參與。這可能是呂布唯一在做的事了。
邊關,呂布不用去了,也不想去了。
一去,魏續哭喪著臉,說孫堅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幹。
開市之事,呂布不懂,聽了幾黃琬和薛蘭議事,其下還有五原令王濤之子,王琦。
呂布對王琦的印象一直都是很單純的,很討厭的那個形象,沒想到王琦居然通《漢律》。
細一想想,王濤這支王氏,世代縣吏,王琦怎能不通《漢律》。
現在這兩邊都是如火如荼,呂布無論去哪邊都是添亂。尤其是塞外,上次偷偷給侯成帶了點酒,侯成這二傻子,居然去找孫堅同飲。
呂布前腳才回太守府,孫堅一封書信後腳就到。
言辭懇切,勸呂布不要再來塞外了。終日除了飲宴,聊天,什麽都不做。
呂布當即又氣又笑,孫堅身上的官場習氣還真不少。這種上書直諫,呂布一早就見怪不怪了,索性不去理他。
大漢邊關,鐵錚錚的漢子。
呂布一夜之間,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閑差。賈詡忙著開市之事,郡內治理,忙壞了薛蘭。
饒是好黃老之學,無為而治。薛蘭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擇選賢才。這個五原郡,人心不穩。若不是這裏是邊郡,重兵都在呂布手上,五原郡早就亂了。
苓兒日日陪著呂布,無語相望的時候更多。苓兒知道,呂布的擔子很重,他一定在苦思如何將五原郡治理好。
呂布卻在想,是時候出去轉轉了擇選一些賢才。
整個並州,人丁不旺,饒是天下大亂之時,並州可稱得上一聲英雄的,也隻有呂布和張楊。
張遼身後不知如何了,若是張遼降曹得意重用。帶上陷陣營的班底,恐怕也是一威震華宇的良將。
“苓兒。”
思索中,呂布輕輕喚了苓兒一句。
“嗯?”
苓兒看著呂布,等著他說話。手下意識的摸向硯台,一般這種時候,呂布是要執筆寫字了。
“我想出去轉轉,你陪我去嗎?”
呂布看著苓兒,手已經摸到了硯台。倒是許久沒留意過她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像個使喚丫頭一樣。
“哦!我去穿件衣服。”
苓兒此時身穿一件複衣,在房裏還行,若是出去,是要搭件小襖的。
“打點一下行囊,你我出行幾日,看看五原各縣,是否有良才可堪一用。再看看這五原郡中,各縣民生如何。是否有蒙冤不白之人。”
呂布想了想,目前最缺的就是人,而且是可信之人。五原有幾個聲名在外的俠士,但所謂豪俠,多是豪強紈絝子,不一定能堪大用。
親自去走一走,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結交一些人。也許能夠發現一些能用的人才,也不用有匡扶社稷之才,能為一任縣吏,就可以了。
一鄉、一邑,最基層的吏是亭長,十亭一鄉。大鄉有“有秩”,小鄉有“嗇夫”,為一鄉之長;有遊徼,主緝盜;有三老,掌教化;有力田,掌田事。
三老掌教化,體製最尊,可直接上書公車司馬門,參奏郡守。嗇夫職聽訟及賦稅,其權尤重,民竟有知嗇夫而不知有郡縣者。
這些最基層的官吏,也是極為重要的。
“哦?”
苓兒猶疑了一下,答應了一聲:“嗯”。緩緩走出呂布房門,出門之後,連蹦帶跳的返回自己所居西廂。
呂布看著苓兒輕快的背影,笑了笑。
這些日子,真是把苓兒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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