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嚴瑜瘋了
嚴瑜哪能讓他們猜到,繼續說道:“先帝劉誌,比起劉宏也不丞多讓。黨錮就是從劉誌開始的,大漢刀兵四起,四方戰亂。”
嚴瑜又猛飲一口酒,開口對大家說道:“你說你們鮮卑最強大的君主,十餘載,也許二十餘載,麵對我漢人兩代昏君。怎麽就未占得一城一地呢?”
這一問,率先懵的是拓跋匹孤。他知道檀石槐戰略有問題,但是那個漢朝,千瘡百孔,為什麽鮮卑人未占一城一地。
十年前,聽說有一次。匈奴、鮮卑、烏桓聯軍,幾乎要挺入漢地。結果漢庭派來個匈奴中郎將張奐,就一舉平息了。
嚴瑜見眾人不語,繼續自己的表演,一句話直擊他們的內心:“聽說十年前,有一次鮮卑、烏桓、匈奴聯軍,合力攻打我大漢。一個豎子張奐,就把你們平了。
給你們講講,張奐得勝之後,幹了什麽。時逢漢庭動亂,宦官發動政變,要滅我大漢士人。張奐班師,我名臣竇武、陳蕃誅殺宦官,正當將要取勝之時。
那張奐聽信宦官矯詔,居然帥軍入洛陽,將我名臣竇武、陳蕃一並格殺,同時還有太學生、宮中侍衛。
事後就有了黨錮之禍,這豎子辭官歸家,至今苟延殘喘。“
嚴瑜說著,又猛飲一口酒,哈哈大笑:“就這麽一個二傻子,平了鮮卑、烏桓、匈奴叛亂。你說你拓跋部,跟著檀石槐,能有多少好處。”
“我今天,就問你們一句。幫我擊潰宇文莫那,給你們時間修養身息。或自立,或向漢稱藩,怎麽不比跟著檀石槐,或者說是跟著宇文莫那好?”
嚴瑜說完了,穹廬內鴉雀無聲。
眾人交頭接耳,麵麵相覷,最後一齊望向拓拔匹孤。無論他做過多少錯事,他都是鮮卑人中,最聰明的。
“那我要如何相信你呢?”
拓拔匹孤心動了,心動的點是宇文莫那。戰必斷後,與宇文莫那為謀,勝是他宇文莫那的嫁衣,敗,死得都是拓跋兒郎。
“你要信的不是我嚴瑜,而是天下大勢。漠南、漠北,不宜耕種,我漢人縱有心取之,也要有民肯來。這片土地,總會有人。我們不在乎,他是鮮卑、烏桓、烏孫、龜茲還是匈奴。隻在乎他能不能與我大漢相安無事。”
嚴瑜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拓跋部的抉擇。最險的就是這裏,分析完形式,看這拓跋鮮卑,對檀石槐的忠心,究竟有多大。
渡過了這關,剩下就是求同存異的環節。在那裏,還有更優厚的條件,從紇骨嘴裏說出。
雞鳴破曉,雞鳴驚犬,軍營裏還有犬吠傳來。
換崗的將士,腳步聲不絕於耳。隻有拓跋達達的穹廬中,死一般的沉寂。
檀石槐靠不住,又有誰能靠得住?但是檀石槐靠得住嗎?
拓跋部人,和檀石槐最親近的是拓跋鄰和拓拔詰汾。剩下的人,上次見檀石槐,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你說得很對,每一句都有道理。”
拓拔匹孤說出這話,嚴瑜心頭一緊,恐怕要事敗。
果然,拓拔匹孤繼續說道:“但我不能讓我的族人以身犯險,你夾道中滾木礌石,我可是親眼所見。看起來,不像是詔安啊!”
“細枝末節,你問紇骨。”
嚴瑜撇撇嘴,這些事,自己嘴裏說出來,可沒有紇骨有說服力。
紇骨知道,匹孤動心了,將稒陽之事,和盤托出。說著說著,又講了自己與嚴瑜所有的交談,講了拓跋部也許可以入河套地區,漢人需要有新的部族掣肘匈奴。
紇骨的話,匹孤不得不更深層次的去想。紇骨大人,一直是拓跋本部之外,最強大的部族。
紇骨也親赴漢地,在九原城呆了數日。
拓跋部確實需要休養生息,看看七部大人,每一個對自己都毫無責備。拓跋匹孤四下打量,是不是應該放下仇恨,與漢人和睦?
漢人最喜詔安、封賞,以錢糧去買和平。隻要肯向漢人低頭,其他的事好商量。
西北一行,匈奴、羌氐與漢人友好和睦,雖也是時叛時降。但隻要你降了,漢人決不計前嫌,亦不會對部族趕盡殺絕。
隻可惜,呂布不是這種人。他恨不得將鮮卑殺得一個不剩,拓拔匹孤踟躕了。直到門外傳來一聲高呼:“宇文部有使者到。”
那使者,便是宇文朗。
宇文朗權當嚴瑜是拓跋部漢臣,開口說道:“傳西部大人宇文莫那口諭,須卜骨都侯再三催促,拓跋部再不攻城,置你延誤軍機之罪。”
須卜骨都侯居然聯係到了宇文莫那。
嚴瑜大呼聰明,細一想,十有朗的眼睛上。宇文朗當即嘶嚎起來,雙臂一震,將嚴瑜狠狠的震飛出去。
嚴瑜重重的摔在地上,“哐當”一聲,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看著宇文朗猙獰的倒下,嚴瑜摸著頭上傷口,滿是血色。
“瘋子!”
拓拔達達死死的瞪著嚴瑜,這嚴瑜是殺宇文來使,這是逼拓跋部和漢人合作。
“嚴子玉,我拓跋部敬你與紇骨相交。如今你居心叵測,我拓跋部不歡迎你!”
達奚一直不信嚴瑜鬼話,拓拔鄰的大仇,豈是幾句漂亮話就可以抹平的?
拓跋達奚開口,拓跋普立即跟上:“若不是紇骨,你以為你可以在這裏,和我拓跋部大人對話?”
嚴瑜聞言,站起身來,縱身跳到紇骨的胡床上,引吭高歌:“
三十六人撫西域,六頭火炬走匈奴。
古今參合坡頭骨,盡是離披見鶻烏。
……“
“瘋了,徹底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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