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眾目睽睽之下的密室
聽完這話，李思覺得不可置信，“老秦讓人殺了？”
而慕容雪則完全搞不清楚情況，“老秦是誰？”
趙嫣沒管二人的訝異，麵色陰晴不定，接著說道：“六扇門剛才找我了解情況，我又走通了老關係，打聽到一些情況。”
趙嫣坐到椅子上，沉聲說道：“老秦是死在他當門房的第二武術師範裏麵死的，案發地點就在塔樓上。”
一旁的慕容雪仍在頑固的問著老秦到底是誰，但無論是趙雲還是李思，都沒心情給她解答。
“知道是怎麽死的嗎？”李思問道。
趙嫣歎了口氣，一攏披散的頭發，在鏢局裏麵晦暗的燈光下，流露出一分頹廢和茫然的感情。“據說是靜脈暴漲，五官凸起，似乎是被內體灌體而死。”
李思聽完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這種特征，也有可能是被音波功……殺害的。我記得我在書上看到過，無論是山蠻功，還是獅子吼，殺人之後，都有差不多的痕跡。”
趙嫣搖頭，苦笑。“這就要從案發地點說起了，如果真是被音波功所殺，那麽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接著，她把她打聽到的消息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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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六扇門分部。
現在神都已經算不上首善之地，但是因為多年的發展，整個城市整體還是欣欣向榮的。所以對於老秦在學校裏被殺這起案件，知府非常重視，給六扇門施加了很大壓力。所以雖然明日就是休沐日，刑偵司裏仍是燈火通明。
“剛才那個什麽鏢局的老板趙嫣，托人打聽消息，這事兒你知道嗎？”一個中年捕頭一下坐在藤椅上，說道。
“嗯，我知道，怎麽了？”仍坐在桌前的老捕頭抬頭看了中年捕頭一眼。
中年捕頭抽了一口煙，煙氣飛散，能看得出，這煙的質量一般，很是嗆人。但刑偵司的人本就都是老煙槍，所以也沒人在乎。“老包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個趙嫣明明還有嫌疑，你不該讓人把情況告訴她的。”
原來老捕頭姓包。
老包搖頭，把一份報告從抽屜裏拿出，扔到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中年捕頭左手夾著煙，右手一把抽過報告，低頭看了起來。
“看到了吧，”老包等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根據記錄，趙嫣這幾天都在外麵走鏢，不僅有出入城的記錄，官方回執，甚至還有當地六扇門捕快、捕頭的證詞。”
中年捕頭聽完沉思片刻，想起了之前的調查當中，關於老秦和趙嫣關係的信息，點頭同意了老包的看法。“既然從動機和作案時間上都沒有問題，那麽可以暫時排除她的嫌疑。”
老包坐正了身體，也點上一根煙。兩根老煙槍的威力交織在一起，極為嗆人。不過老包和中年捕頭都不在意。
老包翻看著一大堆卷宗，問道：“還是沒有目擊證人嗎？一個聽到異常聲音的也沒有？”
中年捕頭搖頭，“我已經調查了慶典前後所有在塔樓附近集會過的學生。確實有人看到過老秦上了塔樓，但卻沒人看到其他人上去，也沒有任何人聽到什麽異常聲音。你知道的，那是武學師範，學生和老師都是有見識的，如果真的是有人用音波功殺了老秦，那麽附近的師生一定會感受到的。”
老包點頭。音波功有個特點，就是發動起來聲勢浩大，餘波能傳出很遠。而案發地點又在塔樓之上，聲波如果在高處，弄不好小半個學校都能聽到。
“這麽說來，目前最大的可能還是內力灌體殺人。”老包最終下了定論，“鑒於老秦私生活混亂，男女關係複雜，我建議從這一點入手，詳細追查。尤其要對那些和老秦關係密切，且家裏武學淵源的女生，重點調查。”
中年捕頭也同意這個看法，領命而出。
走到門口時，中年捕頭突然回頭，“爸，媽今晚讓咱們回去吃飯，說再不回去，以後就別回去了。”
“女人就是這樣嘛。”老包無奈，原來中年捕頭不僅是他同事，還是他兒子。“行了，你告訴她一聲，我晚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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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因為接連趕上中元節和學校校慶，而塔樓就是曆年舉辦慶典的地方，所以案發時，案發現場附近其實有很多人？”聽完趙嫣的講述，鏢局裏的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這時候慕容雪也知道老秦其實也是鏢局的人，竟然被人殺害，也是很震驚。
“嗯，但是案發地點在塔樓之上。因為武學師範最近剛在塔樓上安裝了最新型號的千裏傳音機，所以不允許普通學生靠近，隻讓校工進入。因此塔樓之下雖然有許多學生在集會，甚至通宵達旦，人來人往，但是塔樓上卻沒什麽人上去過。”趙嫣說道。
聽完這話，李思站起身，心情複雜，他沒有見過這個老秦，但是從趙嫣的表現來看，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一定非常好。此時一個關係好的人突然被殺，心中一定非常不好受。李思想要勸她看開點，張了張嘴，但又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思考再三，他隻好把話題集中在案情身上。
“老秦平常有什麽仇人嗎？”他問道。
“你懷疑是仇殺？”慕容雪在一旁接話。“倒是有可能啊，畢竟老板都是個欠債鬼，想來那個老秦也好不到哪裏去。”
“慕容雪！”聽到這話，李思生氣地打斷她，“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他偷眼一看趙嫣，卻發現她並不很在意。
“說起仇人，應該不少吧。”趙嫣恍惚說道，“老秦女人緣很好，雖然年紀不小，但是身邊總有不少女人，我記得好幾次情敵和女方的家長甚至都找到鏢局來了。”說道這裏，趙嫣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竟是突然笑了一下。
李思覺得趙嫣的精神情況有些不對勁，主動下樓給她買了一桶麥酒，讓她先去休息。
“你對你們老板還挺好的嘛。”慕容雪在一旁看著，突然說道，語氣不明。
“碰上這種事情，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李思不置可否，隨意說道。
“是嗎。”慕容雪輕聲說道，複又沉默下來。
而李思仍在思考案情，低聲嘀咕，“案發時人來人往，但是塔樓上卻沒人能上去或是看到，形如密室。那凶手是如何上去，又如何逃脫的呢？還有，老秦被人攻擊，難道不會逃走或者呼救？還是說凶手的功夫已經高明到了這個地步，讓老秦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誒？”一旁的慕容雪卻好似想到了什麽，突然說道，“找你這麽說，那老秦被殺的塔樓上，不就是眾目睽睽之下的密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