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是好時機
她雖然小，但是陸沉舟也不會總縱容她。
不是心狠，也不是他吃醋，而是不得不顧忌的現實。
葉海凝的身體轉向他，看著他麵上的神情，心知他的心情不太好。
她自己也是知道好歹的，這一個多月來，陸沉舟包容了她太多。
她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陸沉舟不為所動，側頭看著車窗外。
葉海凝又像是小貓一樣地叫了他一聲：“陸沉舟。”
他終是舍不得對她冷落太久，轉了頭，看著她，“海凝，我希望我們中秋能訂婚。”
訂婚？
葉海凝呆了呆。
而他反手捉住了她，聲音有些惑人，“我們早說好的，不是嗎？”
氣氛有些逼厭，他在昏暗的光線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放過她絲毫的表情。
葉海凝回望進他的眼裏，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無法說好，也拒絕不了。
陸沉舟是一直讓她的，但是這一次，異常地堅定和強勢，“中秋過後，十六那天，我們訂婚。”
這些天，她一直恐懼，一直沉浸在海波替她去撞車的情緒中，他能理解，但是海凝她並不知道，他也是恐懼的。
他不知道當時如果海波沒有出現，她會變成什麽樣？
植物人？還是不在了……
他握著她的手，一用力就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裏，抱得有些緊……
“海凝，我知道這不是好時機，但是我不想更改。”他困她於自己的懷裏，替她撩起額前的發，低頭注視著她的小臉。
葉海凝的心跳得很快，他笑了一下，“不會很隆重，但是會很溫馨。”
她仰著頭，看著他，聲音有些沙啞，“你說了，不是好時機。”
她也沒有辦法去麵對張家的人，沒有辦法在他們麵前和陸沉舟幸福的樣子。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長發，微微地笑了一下，“雖然不是好時機，但是……我想將你訂下來。”
他承認，他是被刺激到了——
那天，他趕去車禍現場時，看到了她跪在那裏吻了海波。
他無法和海波吃醋，也無法對她生氣發火，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擁有她。
葉海凝的唇微微動了一下，有些顫抖著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的臉貼在他的匈口，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好自私。
海波為了她變成這樣，可是她還是，想和陸沉舟在一起。
“陸沉舟，我會不會遭到報應？”她的聲音很輕地問，心裏沉沉的。
他的手指撫莫著她的臉蛋，麵上浮起一抹苦澀，“怎麽會，就是要懲罰，也是懲罰我。怎麽會懲罰我的海凝呢？”
她毛絨絨的一隻窩在他的懷裏，像是小動物一樣。
陸沉舟的心裏，像是沉了水一樣……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們的心情一直都是壓抑的，所以一個多月，他沒有碰過她。
這晚，他沒有想壓抑了……
葉海凝從浴室出來，看到陸沉舟倚在床頭，隻穿著浴衣，一隻長腿曲著，他正在抽煙，看見她出來，立即將煙頭給摁熄了，朝著她伸出手……
她走過去，跪在他身邊，一手扶在他的肩上，自然而然地湊過去吻他的唇。
雖然他們有過很多次，但是這樣的事情對於陸沉舟來說，是樂此不疲的。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腦袋後麵，輕輕地將她帶進懷裏，暈黃的燈光下，浴衣滑下，扔到了床尾——
這一晚，她將身心，全交給了陸沉舟……
……
訂婚前，葉海凝去看了一次張海波，偷偷地，沒有和陸沉舟說。
張海波移到了療養院，由著護士照顧，張家的人也會天天過來，特別是張海波的母親。
葉海凝是找了個空過來的，沒有人，隻有兩個小護士在。
小護士認識葉海凝，也挺懂事兒地沒有將葉海凝偶爾過來的事情和張母說，看得出來，這個女孩子是個重感情的人。
葉海凝過來，她們就出去了，在外麵守著。
合上門，葉海凝走到病床邊。
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張海波的外傷幾乎全好，但他仍是沉沉地睡著，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上，他真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葉海凝輕輕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放進被子。
靜靜地看著他，聲音有些嘶啞，“海波，我要和陸沉舟訂婚了，以後，應該會結婚吧……”
她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澀，“海波，我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別人的，但是在碰到了陸沉舟以後，我才知道，原來，被一個人寵愛，是這樣的感覺。”
“你一定會生氣，一定會說，葉海凝，你不是真心的。”她的手碰著他的手掌，“可是海波，這一次我可能會讓你真的生氣了。”
她閉上了眼，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已的臉上，“我愛上他了，愛上了。”
說著，她的眼淚滑了下來，也染濕了他的手掌。
“海波，抱歉……我不想的，但是我抗拒不了。”她淺淺地笑了一下，帶淚的眼看著張海波。
此時，她再明白不過，海波為了她躺在這兒，可能會終生植物人，但是這也沒有能阻止得了她想嫁陸沉舟。
她是真的，愛上了那個買下她的男人，很愛很愛……
他的體溫，溫暖了她那顆冰冷到無處安放的心。
所以海波，對不起，對不起……
張海波的母親站在外麵，看著，她自然是聽說了陸沉舟要訂婚的事情，當然，老爺子是反對的，叫去了張知靜好一陣的訓斥。
雖然說，陸沉舟在張家的地位舉足輕重，但是海波是張家的命根子，所以張旭東對於這門婚事，極力反對。
這事，張知靜挺為難，而她，沒有出聲。
在心裏，她對於葉海凝是有些怨的，既然喜歡了海波，為什麽又招惹陸沉舟？
況且海波為了她成這樣，在張母的心裏，是不想是日後時常地看到葉海凝的。
葉海凝有時過來，陸沉舟安排的，她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她不阻止，卻是因為她總是心裏存了些希望，海波的心裏有葉海凝，或者葉海凝能喚醒海波——
可是她一次一次地期盼著，卻是一次一次地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