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狠心的小東西……
這件事情，是張知靜的禁忌，這些年，他沒有提過一個字，可是他的心裏一直記得，他曾經應該有個妹妹的……
（又是許久以後，陸沉舟又覺得，葉海凝就是那個補償，白秋馨將他母親的孩子推沒了，上天卻將海凝送給了他）
此時，張知靜心裏得到些許的安慰，她抬眼，看著樓上的方向，微微一笑。
經過此事，以後陸光見和白秋馨這兩個人，將徹底地從她生活裏消失。
宴會結束，陸沉舟親自地送了孫菲菲回去。
他開著那部常開的布加迪威龍，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
孫菲菲坐在他身邊，有些緊張，畢竟這算是他們頭一次的約會，她的手指緊按著裙擺，生怕他覺得自己不端莊。
許久，陸沉舟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孫菲菲於是輕聲問：“一會兒，上去喝杯咖啡。”
“不早了。”陸沉舟淡淡一笑，“下次吧！”
她有些失望，但是不敢說什麽。
孫家的家訓就是……要乖。
特別是對於陸沉舟這樣的男人，她不需要家訓，她也會在他麵前乖乖的。
這樣的男人太容易讓女人柔軟……他的冷漠也是極為迷人的。
孫菲菲有些受寵若驚，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個幸運兒是自己。
她嗯了一聲後，就更乖地坐好。
陸沉舟看著前麵，心情和這夜色一樣……涼如水。
孫菲菲沒有什麽好的，沒有什麽是他看得上的，但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或許，這樣就叫將就。
隻要不是那個人，不是那個美得像是油畫，有時看起來又凶巴巴的小家夥，都算是將就吧！
一旁的女人看著他的神情，本來還是含著羞怯的，可是後麵她就笑不出來了……幾乎是想哭。
因為陸沉舟的眼神越來越冷漠，這不是愛情的樣子，甚至連喜歡也談不上。
車停下，她輕聲問：“陸沉舟，你討厭我是嗎？”
他修長的手指仍是放在方向盤上，目光有些幽深地看著前麵，“沒有。”
“可是你也不喜歡我，對嗎？”孫菲菲的聲音更小了。
他的目光終於落到她的麵上，微微一笑，“我會盡量。”
要是尋常的男人，女孩子聽了這樣的話，大概早就掉頭就走，脾氣差一點的直接耳光侍候了——
可是這個人，是陸沉舟。
他說著這樣一句話，就變得讓人受寵若驚了，至少孫菲菲是有些感動的。
她坐著，許久都有些不舍。
而陸沉舟仍是端坐著，也沒有開口要她離開，隻是神情淡淡的。
終於她覺得再這樣坐下去有些不妥，才動了動，“那，晚安。”
陸沉舟點了頭，孫家的下人來接了自家的小公主。
孫菲菲十分大家閨秀地站在那兒，等陸沉舟的車開走她才朝著自家主宅走進去……
陸沉舟坐著車，看了看後視鏡，薄唇輕抿了一下……
他確實是不討厭孫菲菲，但是喜歡，應該很難吧。
她和他以前見過的那些門名閨秀沒有什麽區別，不會讓他心動。
不像那個狠心的小東西……
想到了那個狠心的小東西，陸沉舟的油門一踩，白色的跑車像是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
他沒有回玫瑰園，而是將車開到了夏城的樓下，坐在車裏。
就這樣點燃一支煙，慢慢地抽著，一直到天亮。
葉海凝一到公司，所有人看著她的眼視都挺古怪的。
她看了一下曉雯，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裏坐下，“上午有沒有特別的事情？”
“沒有。”曉雯搖著頭，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真沒有？”葉海凝輕咳了一聲，“曉雯，你的樣子像是沒有搶到紅包。”
曉雯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有嗎？今天我很高興，很高興啊。”
葉海凝笑了一下，“快過年了，公司裏的福利什麽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財務方麵沒有問題吧？”
曉雯嗯了一聲，“都沒有問題，公司最近的情況挺好的，葉總，現在大家都願意相信您，而且自從雲清雅坐牢以後，也沒有股東鬧著要退股了。”
“那是眼前，他們有一口肉吃。”葉海凝沒有那麽樂觀。
曉雯的心裏也知道，沒有再說什麽……
葉海凝這時翻看著今天的報紙，看了一下就有些奇怪地問：“今天的財經版呢？”
“啊……沒有嗎？”曉雯湊過去也幫著找了一下，“是沒有啊，可能是漏掉了，我回頭再找找。”
葉海凝沒有說什麽了，因為年關將至，事情並不是特別地多，到了下午三點她先行下班。
開著車，去了一家花店買了一束雛菊，出來時，看到一家報亭。
葉海凝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拿起一份報紙，給了錢。
捧著花拿著報紙回到車上，將東西放下以後，她翻了翻報紙的財經版——
之後，她的表情有些凍結了。
那是一條新地尾牙的頭條，陸沉舟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相擁起舞。
那個女孩子很漂亮，而且看起來就是那種家教良好……
照片很清晰，陸沉舟的眼專注地看著那個女孩子，手指放在她的腰上。
葉海凝就那樣地看著，然後就微微地苦笑。
他說過，他會去相親。
這樣的方式，她也經曆過，就是一種宣示，一種身份的承認。
緩緩將那張報紙合上，葉海凝閉上眼平息了很久……
開到墓園時，已經近黃昏，天黑得早，已經見到一絲的暮色——
新的墳，無人踏過的路，看起來更顯得有些荒涼……
葉海凝緩緩地蹲下，將那雛菊輕輕地放在墓前，她坐在冰涼的水泥麵上，看著照片上葉青山笑意吟吟的麵孔，輕聲說：“爸，我來了。”
那張臉仍是笑著，可是再也無法回應她。
葉海凝的手指緩緩替他拂去灰塵，喃喃地開口：“爸，快過年了，你那兒冷清嗎？你會不會怪我，怪我將阿姨送進牢裏！”
“可是阿姨不去坐牢，海波何其無辜。”葉海凝閉上了眼睛：“爸，我不敢見您，我怕你會生氣。”
她的頭擱在墓碑上，這樣像是和他親近了很多，“最後，我也沒有幸福。”
她的陸沉舟分開了……他會娶別的女人。
葉海凝什麽也沒有說，她隻是扶著墓碑流著淚。
像是過去一樣，她受了委屈，葉青山就會抱著她，特別溫柔地哄著她：“我們海凝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