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通氣
他這番話便是在下逐客令了,孫氏不至於沒眼力界的連這話都聽不出來,得到了他這個答案,至少也能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一些,從楚府出來,孫氏又連忙趕回了雲府,生怕錯過了消息遞來。
然而還是讓她白期待了一場。
孫氏所擔心的自然是怕雲驚瀾會一不作二不休的直接取了雲婉鑰的性命,以至於讓她如此著急的尋求幫助,實際上她的確是想多了,雲驚瀾雖然恨她們,但終究同她們還是有區別的,她沒有辦法將人命視為螻蟻,即便是雲婉鑰,她也不願自己來了結了她的性命。
她至少樂於看這些人作死,對於殺人她實在沒什麽興趣,這次回俘了雲婉鑰也純粹是想要讓孫氏體驗一番失去自己最重要之人的滋味,看到孫氏在城牆下的那一幕,雲驚瀾便知自己的計劃十分的完美。
楚慕寒也正是因為太過了解她,知道她不會真取了雲婉鑰的性命才默許了此事,紅姨娘這件事對雲驚瀾的打擊實在太大了,讓她做這些事分散些注意力也是好的。
第二日雲驚瀾領著幾個丫鬟上街去置辦年貨,對聯什麽的聽說是楚慕寒自己來寫所以不用買雲驚瀾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為楚慕寒武人出生,這種事兒他大約是不會做的,上次讓他為自己畫副丹青也是不了了之,怎麽他居然要自己寫對聯?
阿悄一個冥王府土著得意的衝她揚眉,“王妃沒想到吧,王爺可厲害著呢。”
“厲害厲害,那對聯不用買,我們買些剪紙嗎?貼點福字,希望來年別這麽倒黴了。”這活兒楚慕寒是真的沒法幹了,但是阿悄表示她會剪,雲驚瀾崇拜的看向了她,阿悄這娃雖說武功不會,腦袋瓜也不夠聰明,讀了幾個字,但也並非特別有才,可這些手工做起來倒是很穩。
縫衣服,剪紙,繡花,樣樣精通,如此一想雲驚瀾倒是有些難受了,仿佛就她一個人啥都不懂一般,比如過年應該置辦些什麽年貨都不清楚,還需得阿悄來提醒。
“王妃的醫術在天月怕也沒幾人敢比的,這就很厲害了呀。”阿悄從不掩飾自己對於雲驚瀾的崇拜之意,雲驚瀾誇她心靈手巧,殊不知自己又有麽的多才多藝呢。
這樣說也對,但就這方麵來說,放眼整個天月,哪怕到南潯,也很難找出能和她一爭高下的人來,雲驚瀾心情愉悅,借著做藥妝掙來的銀子給她們每人買了隻牛角發簪,雖然便宜,但造型別致,她自己也買了一隻,連上她自己,一共六隻,買來之後雲驚瀾就戴上了,便攛掇著阿悄等人也帶上。
幾個丫鬟有些為難,她們怎麽能同王妃戴一樣的發簪,這可是大不敬的行為,雲驚瀾沒想這麽多,躲過阿悄手中的發簪便替她戴上了,阿悄欲哭無淚隻能以眼神示意落葵等人也戴上,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幾個丫鬟嬉笑著如了阿悄的意,雲驚瀾很滿意,她在那個世界本就沒什麽朋友,到了這兒卻因身份之別也沒有朋友,這幾個丫鬟以真心相待,她自然也會回報以真心,加上她原本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心裏自然也沒有那麽多的等級分化,她喜歡送給她們,又喜歡被她們圍在一起的感覺,戴一樣的發簪又怎麽了?
反正她不在意就行了。
在阿悄的建議下幾個人買了不少的東西,也幸好她們人多,一人拿一點倒也不麻煩,果然是,心情不好,花錢購物總是沒錯的,雲驚瀾心情大好,帶著滿滿的戰利品回了王府,正想去找楚慕寒顯擺呢就被告知王爺在書房,雲驚瀾也沒在意,那丫鬟好心的拉了她一把。
“是魏王殿下來了。”
楚景鑠?那她還是不要去了,她掉頭領著丫鬟便回了寧園。
卻說楚景鑠也是聽說了紅姨娘,因著擔心雲驚瀾想來瞧瞧的,但他也同樣知道雲驚瀾同楚慕寒的脾氣,不敢輕易來拜見,既然見不到雲驚瀾,看看楚慕寒便也能猜到她的情況了。
跟著侍從進了書房,看見楚慕寒的臉色還好,心裏便也大概有了一份答案了。
她很好,有楚慕寒陪在她的身邊,還能有什麽不好的呢?楚景鑠自嘲的笑了笑,看著書的楚慕寒抬起頭瞧了他一眼,更好看到了他嘴角的苦笑。
再一想今來發生的事,他的心中其實也是有些想法的,但如今的他已然比過往要淡定許多了,隻是順口道:“王妃如今已無大礙,有勞魏王擔心了。”
楚景鑠被抓了個現行,當下便有些尷尬的想要解釋道:“冥王誤會了,臣弟此次前來是有事要同冥王兄商量的。”
書桌前的人將手中的書本合上後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吧。”
楚景鑠聞言跟著他走了過去,楚慕寒替他倒上了一杯熱茶,“是不是南潯遇襲那件事有了眉目了?”
楚景鑠點了點頭,其實二人心中本就有個答案隻是他們需要的事證據罷了,如今楚景鑠來找他,想必手中已是握了些證據。
“如此甚好,我前日進了宮去,父皇說要給我獎賞,隨後我提起了錦妃之事,想不到父皇竟然答應讓我複查了,這件事誰做的,咱們心中有數,不過時間太久苦於拿不出證據,你手中所查的這件事正好,得趁熱打鐵,趁著父皇的恩寵尚在時,一定先解決了他們,索性這兩件事也沒什麽直接聯係,不用湊在一塊兒說。”
楚景鑠喝了一半杯茶水,發現這茶的味道有些怪,便微皺起了眉頭來看他,“這茶……”
“哦,我險些忘了,這是王妃針對我的病情所配置的藥茶,魏王可能喝不大習慣,是我疏忽了,來人!”楚慕寒連忙起身想要去門口叫人,卻被楚景鑠伸手來攔住了他。
“無妨,臣弟是來商量正事的,叫來丫鬟反而是麻煩了,這既然是藥茶,喝了沒病強身,沒有關係的。”
說到底也是因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