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流言
雲婉鑰一連被關了幾日後就老實了,每天都會有人來給她們送吃的,但一天只有一頓,雲婉鑰不肯讓丫鬟吃,很快這丫鬟就有些不行了,怕她死了自己還得肚子面對這屋子裡的屍體,雲婉鑰這才捨得分了一些給丫鬟吃。
只是這連續幾天都有人來送吃的,雖然說帶了面紗,但每日來的人卻還是不一樣,她一開始懷疑是雲驚瀾,但幾天下來,雲驚瀾都沒出現過,她有些茫然了,這個人將她關在這裡究竟所謂何意?
若是雲驚瀾怕不會沉得住氣,這麼久都不來奚落於她,可是她將自己關在這裡也不做別的,到底是什麼目的。
雲婉鑰原本名聲就不好,如今她一連消失了幾日,雲驚瀾卻還讓人散播了她失蹤的消息,一時間帝都流言四起,聯繫到她出嫁前的放浪形骸,這些人全將此事當做笑談一般,這雲大小姐八成是看著湘王被廢,自己的王妃夢落了空,便忍不住又勾搭了個有錢的男人跑路了唄。
再者她連續幾日不歸家,這即便沒什麼也會被人當做有什麼了,在這個時代,女子一夜不歸便是貞潔不保,她如今幾日未歸,還有他想嗎?
這些話很快也傳到了楚府,楚子晉原本已經沉澱下去的心再次躁動起來,這些時日以來,都是雲婉鑰在鼓勵安慰他,差點兒就讓他忘記了她原本的本性,這些流言他其實也有些懷疑,雲婉鑰嫁給他本就為了王妃之位,如今他已不再是湘王,她棄他而去也沒什麼奇怪的。
即便這些都是假的,那她一個女人家,被人困了這麼些時日,這貞潔自然是不保了,當初給別人帶帽子的是他,沒想到了了,他居然會被雲婉鑰帶了綠帽子。
氣到吐血的楚子晉在她失蹤的第一天便吩咐了去尋找,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楚子晉說不著急倒也是假的,畢竟雲婉鑰眼下是他的人,代表的可是他的名聲,他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他對此事原本是極度保密的,卻不知道為何還是被人透露出去了,自己派去的人他原本是很放心的,自然不會亂說,如此看來怕是綁了雲婉鑰的那人所為了,他到底什麼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更加難題嗎?
這樣反是側面的證明了雲婉鑰不可能是跟著別的男人跑掉了,但是她這麼些天未歸,名聲卻是臭了,連帶著將他的臉也抹黑了。
而被困破面的雲婉鑰顯然還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戰戰兢兢的活了這麼些天,每日從被人殺掉了噩夢中醒來,看著這滿目的瘡痍卻又忍不住產生了更多的絕望之感,她被人所俘獲,心裡又自覺沒有人會來救她。
這難道不是最為可悲的事嗎?
這流言除了傳到楚子晉耳里,自然也會傳到楚慕寒的耳中,眼線向他稟明了此事後他卻本能的看向了門口,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雖然也在時刻提防著楚子晉復活,但對一個女人出手,而且還是拿她的名節那做文章,這種事實非大丈夫所為他自然是做不出來的,能做這件事的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雲驚瀾。
畢竟畢竟紅姨娘的事情在先,況且她剛回來便出現了這樣的事兒。
待到探子一走他便忍不住走向了寧園,卻被告知雲驚瀾在葯園中,他又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雲驚瀾初次嘗到了甜頭,覺得做葯妝或許是另外一條生財之道,雲婉鑰被抓后她也沒別的事,更沒有去羞辱她的興趣,讓丫鬟將她關押起來原本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後來帝都產生的流言的確非她所為。
其實想一想也不難猜出是誰做的,雲茵茵能對雲婉鑰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在楚府也是有她的眼線,雲婉鑰失蹤了她豈又不知道的理,這種事雲茵茵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過她還真是狠毒啊,這話一放出去。
如今雲婉鑰的名聲就更加難聽了。
但她雖然不會做這種下作的事兒,別人做了她也犯不著去聖母的管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孫氏自己犯賤,若不是她來惹怒了自己,雲婉鑰自然也不用吃這個苦頭,這對母女倆從前給自己帶的麻煩可遠不及這些。
剛好這時辛夷來同她報告那丫鬟的事,的確不是誰的眼線,這丫鬟原是同管家有私,可這管家家裡的夫人也不簡單,他能進王府謀得這個職位還全是託了那位夫人的福,似乎這個夫人同錦妃有些淵源,楚慕寒也是看著錦妃的面子上才留下了管家,這個夫人自然是容不得他納妾的,所以同這丫鬟便只能是暗地裡的往來。
雖然這個世界納妾本就是尋常事,可在雲驚瀾看來,這丫鬟還是一個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這種人她可不想繼續留著。
「你去想辦法這個丫鬟弄走,我不想看到這種人,免得髒了我的眼睛,那銀子你也給她送過去,就說本王妃嫌這錢臟。」
辛夷得了令便去辦這事兒了,雲驚瀾繼續專心於研究葯妝,上次給了那丫鬟后她又做了些預備給楚慕寒用的,不過他嫌不舒服也不喜歡擦,想想也是,只有女人才願意為了美對自己殘忍,直男不能凍,她還在考慮怎麼做口紅時楚慕寒就闖進來了。
見了他雲驚瀾也不意外只是笑著同他打了個招呼,便繼續擺弄起了手中的東西,楚慕寒有些好奇的看她面前擺滿了瓶瓶罐罐,其中一個盒子他還記得,上次她就是用這個神奇的東西來替自己擦臉,才蓋住了臉色的青斑,只是他不喜歡用,她怎麼又做了這麼多?
「你做這些是弄什麼?我也不需要了,何必累著自己?」
「你不需要可是丫鬟們需要啊,我還準備把這些葯妝向各位夫人小姐銷售呢。」
楚慕寒有些無言以對,「你很缺錢嗎?缺錢我可以……」
她連忙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她要是願意他以為他的家產他能自己看管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