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花樓
航海出了岸,那一路的追殺也悄無聲息的退下了,靠岸后,王府的府兵早已恭候多時,這一路聲勢浩大的趕往帝都后,楚慕寒也沒有著急進宮,將雲驚瀾安排好他才驅車去往了宮中。
承啟帝感念於他的車馬勞頓,在他請安過後便揮手讓他下去休息了。
皇帝所回之信婁簫並沒有給他看,因而也並不知曉承啟帝的態度,但他們回來這一路卻也看見沿海的駐守將領未有退下。
楚慕寒有些奇怪,哪怕天月比承啟帝有著特別的關係也不能打動他么?就算他對自己仍是不聞不顧,但於情於理來說,談和都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見承啟帝沒有多問他中州的事,楚慕寒自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主動同他提起,不過這一次進宮,他倒是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太子妃乃國公府家的小姐蔣蘭,楚慕寒的臉色有些難看。
這太子原本就由著李皇後娘家做後盾,好端端的怎麼又牽扯上了蔣家,如此來看,承啟帝的偏袒之心昭然若揭,難怪現在翼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甚至於無法等到楚慕寒回來。如今魏王叛亂,湘王被封,端王又蠢,在天月,卻是三國鼎立。
話雖這麼說,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太子更具優勢,楚慕寒的態度有些模稜兩可,一直未對太子有過任何的舉措,楚琪睿一方面擔心楚慕寒有心看他同太子鷸蚌相爭,另一方面也擔心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天月的皇位,一來二去的弄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憂鬱了。
楚慕寒在回王府的路上聽到這些消息,倒是將再見承啟帝時的那份陰鬱之心一掃而空,想到這個幾次三番要至自己與死地的翼王如此的坐如針氈,只想大呼報應。
這段時間因而一直趕路,雲驚瀾也沒好好休息多,她睡到第二天早上才匆忙去找楚慕寒,後者正打算出門去同楚琪睿『偶遇』一番,藉此看看他現在到底落得什麼田地,不過既然雲驚瀾找他有事,此事就先放一放好了。
「醉花樓?你一個姑娘家去這個地方做什麼?」但在她說出自己的請求后,楚慕寒卻皺起了眉頭。
「我不是一個人去,這不是請你帶我一道去的么?」
她這話說完,他臉上的表情就更加詭異了,「你這是邀請你自己的夫君去喝花酒?」
雲驚瀾一愣,隨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想什麼呢?之前我不是同你說過了么?我收到一封李皇后的信,約我去醉花樓找一位芙蓉姑娘。」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她說這事,還以為是夢話了,李皇后都死了大半年了,哪裡蹦出一個奇怪的傢伙要約她見面,也不怕鬼打牆的嗎?
「你真要去?」
「萬一她留下什麼重要的線索給我們呢?」
「你不怕李皇后的鬼魂找來嗎?」
雲驚瀾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是那種被嚇大的,「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叫管家帶我去了。」說著轉身要走,楚慕寒連忙將人一把拉了回來,讓他看著自己的夫人和別的男人去花樓,他不要面子的嗎?
「去,當然要去,不過你這樣……不太好。」說著打量了她一番,雲驚瀾有點激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女扮男裝逛青樓嗎?
楚慕寒將她仔細打了一遍,擠眉弄眼的模樣有點怪,「太矮太瘦扮男人也不太像。」
「你找死么?」
「算了你還是扮作書童更我一道去吧。」
只要能去醉花樓,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二人換了衣服一道去往了醉花樓,她同他一起后也從未聽說過他回來這種地方,不過對於他在外忙的事她也從來不過問,也許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否則這人怎麼這般輕車熟路的便道了醉花樓,那能熟練的掏出銀子來遞給了老鴇。
「您也別忙著招呼我了,去將芙蓉姑娘叫出來便行了。」
老鴇有些為難的看著他,「這位公子,芙蓉姑娘她……可不是我隨便就能叫得動的。」
楚慕寒來了興趣,這花樓中的姑娘還有她老鴇叫不動的人?
「怎麼說?」
「哎喲,公子你可別逗我了,您既然知道找芙蓉姑娘那也應該清楚,這位芙蓉姑娘可不是賣身給我們醉花樓的,人家就是來這兒常住,心情好了同客人們聊會天,喝點酒,心情不好,人家誰也不見,你說我能請得動嗎?」
楚慕寒的確沒有聽說過這位芙蓉姑娘,想來也是剛到醉花樓不久的,不過既然她有這規矩,想必那封信倒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好,本公子親自去會會這位芙蓉姑娘。」
「行,小桃來,帶公子去添香房。」
「是。」說完旁邊走來一個一身桃粉的丫鬟,雲驚瀾低著頭生怕被人發現她是個女子,但經過老鴇旁邊時,這老鴇還是皺起了眉頭,「你……」
「怎麼,媽媽認識我這書童?」
「她……」才說出一個字,楚慕寒的摺扇便落在了她的肩頭,「怎麼?」
「沒,沒什麼?公子您玩得開心就好。」
雲驚瀾長長鬆了口氣,直到小桃將他們帶到了添香房,折返回去后她才憋不住的拍了拍胸口,「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都說你裝得不像的,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怎麼可能,我都沒說話!」電視劇里果真都是騙人的,還沒輪到她調戲妹子,這就被一眼識破了。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現就發現了吧,你不是要找芙蓉姑娘么?還等什麼呢?敲門吧。」
他這一連串的話說下來,都沒給雲驚瀾喘氣的機會,他便舉著她的手扣了扣門。
屋內傳來一聲冷冽的聲音:「誰?」
「有人約我們來此找芙蓉姑娘。」
「那人姓什麼?」
「李。」
屋內沒了聲音,就在雲驚瀾以為她被耍了,喪氣的扭頭要走時,楚慕寒卻一把拽住了她,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凝重起來,她扭頭看向了房門,過了好一會兒,這緊閉的大門才拉卡了一道縫,露出了一雙凌厲的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