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章 來客
「對了,子晉進來如何了?」既然她能受孕,想必楚子晉的情況也有所好轉了吧。
雲婉鑰知道孫嬪心中的疑慮便低著頭道:「子晉倒也不整日痴痴傻傻的了,只是反映稍微有些慢罷了,還好他已經認得兒媳了,偶爾還會稱呼兒媳為夫人。」
孫嬪聽罷,心頭一酸,楚子晉縱是被她慣壞了,卻也不至罪大惡極吧,老天垂憐總算能讓他好轉起來了,她寬慰的拍著雲婉鑰的手背,「那就好,如今你父皇對子晉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想必你們在府中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拮据了,若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記得告訴母妃。一定好好養好身子,知道了么?」
「兒媳知道了。」她順從的答道。
自打知道雲婉鑰懷孕后,孫嬪覺得她怎麼看都順眼多了。
留雲婉鑰在宮裡吃了午膳,她因擔心這楚子晉便急忙出宮去了,孫嬪正是樂於見到她如此看重楚子晉的模樣,大方的便放了人,不過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少不得也要憂慮幾分的,又讓嬤嬤去聯繫人去加強了對楚府的防衛,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大概也是報應,承啟帝膝下皇孫沒兩個,造反的魏王至今未成婚,而成婚多年的冥王和端王都未生下皇孫,這景瑞雪嫁入翼王府也有段時間了,竟也一直沒有好消息,劉妃急得不行,想不到如今懷孕的竟會是雲婉鑰。
天不亡她啊。
因為承啟帝對於楚子晉的照拂,這讓一度蕭條的楚府終於還是熱絡起來,從前被潛退的丫鬟僕人都一一回來了,承啟帝怕照顧不周,還特意從宮裡拍了一些內侍和宮女伺候著,看著破敗的楚府,承啟帝又大方的撥款來修葺。
雲婉鑰看著此番景象,心中自然也是感慨萬千。
上次在店中巧遇雲驚瀾,才使得她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鬥不過雲驚瀾的,所以她感到累了,想放棄了。
她低頭撫上了自己的腹部,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孩子,想要讓她更好的來疼愛自己,好好活一次。如今這樣也挺好的,好到雲婉鑰有些迷茫,至少現在的她有丈夫的陪伴和疼愛,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她還有什麼是不能滿足的呢。
只是偶爾她也會想起很久以前,她風光無限,乃是帝都第一才女的時候。
那時候是真的風光無限啊。
只是這一切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現在的她覺得只要能活著就是好的,懷孕的消息也沒有透露出去,只是日子如往常一樣平淡無奇的過著,但在這一日卻忽然卻迎來了一位稀客。
雲婉鑰坐在院中看丫鬟們修剪花草,她心中滿是平和,卻沒想到管家突然來傳報說四小姐來求見。
雲婉鑰恍惚了一下,四小姐?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是雲茵茵。
不過她來做什麼,雲婉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雖心有懷疑,但客套上的見面也還是少不了的,她揮手讓管家去將雲茵茵迎了進來,那雲茵茵先是同她行禮,又恭喜了她幾句,雲婉鑰許是因為要做母親的緣故,因而也沒了往日的戾氣,面對於她的慶賀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雲茵茵也有些奇怪,若是往日這雲婉鑰怕是早已譏諷開來了,原本她也做了被她嘲諷的心理準備,如今見雲婉鑰這個態度,倒是有些拿捏不住她了。
雲茵茵雖心有奇怪,到底也沒有忘記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如今這姐夫漸漸恢復了,姐姐可有什麼想法么?」終於她還是說到了正事上,雲婉鑰笑了笑,這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來了。
比起雲驚瀾那明目張胆的惹人嫌,這個雲茵茵更是不好惹的,她絕不想相信她會單純的來賀喜這麼簡單,當初她落難之時怎麼沒見她伸出援手,如今承啟帝剛剛對他們好一些,這雲茵茵便上趕著來了。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妹妹不妨打開天窗說亮化吧,如今姐姐變成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是你所懼怕呢?子晉變成這樣,怕是你的夫君都比不上了,聽聞他三個月內連升二品,妹妹倒是好福氣。」
雲茵茵面帶危險,張生本是個木魚腦袋,若不是她多加提點,加上同那大大理寺卿的夫人往來親密,他哪有這麼快提升,加上後來靠著楚慕寒也沒少嶄露頭角,不過如今這墊腳石踩得差不多了,楚慕寒顯然心已不在天月了,她必然要謀取別的出路了。
再說雲驚瀾不也從來未對她推心置腹過么?兩人之間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只要楚慕寒還有用,她自然也願意幫扶雲驚瀾的,只是現在畢竟不合適了。
現在太子正是如日中天,雲茵茵便也有了這個意思,不過張生是個死腦筋,覺得一臣不能侍二主,便不答應,她氣得不行,只好自己來向辦法,剛好這個時候雲婉鑰同楚子晉又忽而得到了承啟帝的重視。
想起了這個衝動壞事的長姐她的心思便轉了過阿里了。
雲茵茵轉了轉眼珠笑眯眯的看著她:「那妹妹可就明說了,姐夫如今這樣想必也是與皇位無緣,到不入同妹妹一起找個明主投奔罷了。」
「想必妹妹的明主也是就是冥王殿下吧?」雲婉鑰冷笑了一聲:「妹妹應當清楚我與雲驚瀾是勢不兩立,讓去投奔她怕是在說笑。」
雲茵茵搖了搖頭,「姐姐誤會了,如今這個局面難道姐姐還看不清楚么?太子殿下名正言順且深得陛下的寵愛,即便要投奔也應是太子殿下才是的。」
雲婉鑰大吃一驚,她竟然敢投奔太子?不過想想雲茵茵的為人倒也釋然了,「妹妹倒是個明白人。」雲婉鑰又覺得有些可笑,如今兒她一無所有,這雲茵茵不是明擺著讓她當槍頭么。
「姐姐也應當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雲茵茵見她毫無所動,倒是也不著急,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她道:「姐姐難道不想知道當時姐夫在獄中是如何變得瘋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