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章


  姝姝跟蜀王殿下兩人從周子鶲那邊回霽月堂時天色已經很晚,蜀王還陪著周子鶲喝了兩杯桃花酒,酒勁不大,周子鶲年歲漸大,喝不了外頭賣的那些太烈的酒,姝姝釀製的桃花酒味道清淡,帶著桃花的清甜,適合老人飲用。


  蜀王喝了幾盞,身上都帶著淡淡的桃花香氣和酒香氣。


  回霽月堂的路上,就姝姝跟蜀王殿下兩個人,丫鬟小廝都沒帶。


  傅瀲之牽著姝姝的手走在僻靜的青石小路上,姝姝輕言細語道:「夫君,這兩日你是不是不高興?可還是因我去邊城的事情?」


  傅瀲之停住腳步,月色濃稠,淡淡的月光下,他低頭看著姝姝,瞧見她水潤的眸子,裡面被月光照映的瀲灧柔軟,他就著月光,低頭親吻她的唇,然後牽著姝姝的手走到另外一側的涼亭裡面,他抱著姝姝坐下。


  姝姝身子較小柔軟,幾乎整個人都窩在他的懷裡頭。


  姝姝不懂殿下想做什麼,不過很乖巧的任由他抱著。


  傅瀲之握著姝姝的手,卻不開口。


  姝姝有些遲疑,抱著殿下的手臂晃了晃,撒嬌喊道:「夫君。」


  「嗯。」傅瀲之低低沉沉嗯了聲,慢慢說:「姝姝不必擔心,一開始得知你去邊城的確有些震怒,不過後來夫君相信你能夠治好瘟疫,所以漸漸放心,回來后……」他的聲音頓了下,又慢慢的落在姝姝耳畔,有些沙啞低沉,「回來后只是太喜歡寶兒,所以有些控制不住。」


  他平日里都是行動比較多,做的比說的話,同他成親后他的話也比較少,平日更加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姝姝就忍不住紅了耳尖,心裡有些甜滋滋的,她微微側身面向殿下,抬起手臂,松垮的衣袖層層疊疊堆在手肘處,露出纖細白嫩如玉脂般的手臂,她攀住殿下堅硬結實的胸膛,微微仰頭親吻他的薄唇,「姝姝也喜歡夫君。」


  傅瀲之聽著姝姝胸腔中跳動的聲音,她心跳聲如常,平平穩穩的。


  她的喜歡,始終就是待他如同宋家人。


  因為成了親,就是一家人,所以喜歡。


  不像他,傅瀲之的目光定在姝姝臉頰上。


  他的心態好像出了些問題。


  知曉姝姝有可能有事情瞞著他,回到京城后,他面上不顯,心裡頭卻一直壓著在。


  傅瀲之伸手微微摩挲著姝姝軟嫩的臉頰,微微嘆息了聲,「走吧,夜露有些重,回霽月堂早些歇息。」


  姝姝點點頭,兩人回到霽月堂梳洗過後,自然又少不得殿下的一番折騰,姝姝有些受不住,但想起他的一番話語,知道夫妻兩人若想感情長久下去,兩人之間的親熱也能增進感情,若一直拒絕,對夫妻感情也會有影響的。


  姝姝想起這些,想要求饒的話就忍了下來,只是實在受不住,只能攀著殿下低低的啜泣著。


  ……


  過了兩三日,姝姝一直沒怎麼出門,待在王府里歇息。


  馬太醫也帶著太醫跟郎中們回京,見到這些去邊城的太醫們完好無損的回京,加之馬太醫進宮仔仔細細把邊城的事情通稟給順和帝,另外還有袁岳將軍的一封信,那些一直嚷嚷著剝奪蜀王妃封位的大臣們都住了口。


  順和帝冷笑一聲,「你們這個些老眼昏花的老糊塗,看來不僅僅是人老,心腸還不好,蜀王妃立下何等功勞你們也該清楚,現在還有何話可說?你們身為朝廷重臣,就該清楚邊城對大禹至關重要,蜀王妃保住了邊城,保住邊城十幾萬百姓和士兵的性命,卻被你們如此污衊,這樣還讓以後盡心儘力為大禹的有功之臣多麼寒心,朕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順和帝當場剝奪了幾個之前鬧的最狠的幾位大臣的官職,任憑他們跪下求饒也無用。


  此事必須做出個態度,不能寒了有功之臣的心,不然以後誰還肯為大禹出力?

  等那幾個大臣被脫下官帽拉了下去,朝堂之上一片寂靜,順和帝淡聲道:「不僅如此,朕還有一事兒,事關齊國公。」


  齊國公早些年跟著先帝立下赫赫戰功,是大虞唯一擁有封地和私兵的公侯,雖封地不大,但不管是封地還是京城裡,都算是受人敬重,京城裡他又是數一數二的爵位,無人敢惹。


  這會兒被順和帝點名,齊國公上前一步,「回稟陛下,不知是何事同臣有關?」


  順和帝淡聲道:「之前京城裡頭傳蜀王妃身為王妃還拋頭露面,不成體統,有損皇家威嚴,還說三道四,說蜀王妃沒有身孕,這種亂七八糟的話,朕查出都是從齊國公府傳了出去的。」


  齊國公微微愣住,「陛下可是弄錯了,臣豈會如此污衊蜀王妃?」


  就算這幾日朝堂上鬧得沸沸揚揚的要剝奪蜀王妃封號的事情,他都沒摻和半點,他雖然更看重二皇子,家中孫女也同二皇子定了親,怎麼都算是二皇子這邊的,蜀王若真的休了蜀王妃,對二皇子這一派自然有好處的,但他不屑跟人摻和這事兒。


  但皇上竟然說之前有關蜀王妃的謠言都是從齊國公府傳出去的,簡直是荒謬。


  「朕連人證都找到了,豈能隨意污衊齊國公。」


  齊國公皺著眉,立即道:「還請皇上容臣回府調查,若真是從齊國公府傳出去的,臣會立刻給皇上一個說法的。」


  齊國公年紀花甲,當初又是先帝封的,順和帝自然不好當著這麼多朝臣面前薄他的面子,也道:「既如此,齊國公就回去問問吧。」


  ……


  齊國公擁有先帝賞賜的封地和私兵,他前些日子才回京,如今留在封地上的是長子,其餘齊家人都跟著齊國公回了京城。


  下了朝,齊國公立刻回了齊國公府,把這事情跟老伴說了聲,老伴皺眉,「怎麼會是從我們府裡頭傳出去的?會不會是弄錯了?」


  齊國公道:「皇上都在朝堂上點了我的名字,可見是有證據的,這些話怕真是從我們齊國公府傳出去的。」


  齊國公老夫人皺眉,心裡大概有了些譜兒,「會不會是跟姿月有關?」


  「找老二媳婦跟老三媳婦過來問問吧,現如今就她們隨我們回了京。」齊國公知曉老伴這話估計八九不離十的。


  齊國公老夫人當年跟齊國公生下長子后,隔了不少年才生下老二老三,所以這兩位兒媳比留在封地的老大媳婦都小不少。


  說也奇怪,他三個嫡齣兒子,老大老二都沒給他生出嫡出孫女,就幾個庶出的,唯獨老三媳婦平氏生了個閨女齊姿月,是齊國公唯一的嫡出孫女,齊國公孫子多,嫡出孫女就這麼一個,格外寵愛些。


  老夫人就找人喊了老二老三媳婦過來問話。


  等到兩個兒媳過來,老夫人直接把朝堂上的事情給兩個兒媳說了,冷聲道:「這個話,你們可知是從哪兒傳出去的?皇上既這般說,自然是有證據的,蜀王妃又治好邊城鼠疫,立下大功,皇上這番言語看來是要為蜀王妃做個面子討回個公道。」


  兩個兒媳聽了這番話都沒了聲音,不過老二媳婦胡氏忍不住看了老三媳婦平氏一眼。


  平氏不吭聲。


  老夫人表情越發威嚴,「你們還不肯說實話是不是?皇上既讓你們爹回府來問,還是給我們齊國公府一個面子,若明兒直接朝堂上再問起此事來,皇上是不會再給你們爹半分面子的,到時候還想認錯就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了。」


  這話一出,胡氏跟平氏呼吸都是一滯,最後還是平氏出來,有些不情不願道:「母親,這事兒或許跟姿月有關的,前些日子,姿月跟二皇子定了親事,我們國公府跟京城裡頭的世家們又不熟悉,就藉由這個機會,請了大家來府中賞花吃宴,沒想到姿月跟蜀王妃稍微齊了些衝突……許是時候姿月身邊的嬤嬤心疼姿月,就,就忍不住說了幾句閑話出去。」


  老夫人沉默,當初賞花宴會上的事情她是從頭看到尾的,也是姿月的不對,找人蜀王妃開口要東西,蜀王妃沒給,姿月就惱羞成怒的刺了蜀王妃兩句,讓蜀王妃當著眾位夫人貴女的面子給姿月看病。


  結果蜀王妃還真的接下來,給姿月診過脈象后,當場說姿月性情急躁易怒,五臟六腑紊亂才會生病,讓姿月少動怒。


  那會兒她怕姿月把事情繼續鬧下去,就把人喊了走,沒想到宴會散了姿月也咽不下這口氣。


  老夫人瞪了平氏一眼,「真真是糊塗,你這個當娘的是怎麼教姿月的?去把姿月叫過來。」說著又對老二媳婦胡氏道:「你先回去吧。」


  胡氏退下,平氏也讓人喊了齊姿月過來。


  齊姿月這些日子就在家裡等著備嫁,這會兒被喊來祖母這邊還以為是商議嫁妝備嫁事宜,到了屋子裡,正想跟祖母撒嬌兩句,卻見祖母臉色嚴厲呵斥道:「姿月,你給我跪下!」


  齊姿月愣了下,面上滿是不可置信,「祖母,您這是作何?孫女可是做了什麼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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