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
對於這個問題,姝姝也沒辦法回答,她不了解人性,她覺得並不是親情比不上權利,而是有些人的人心如此。比如宋凝君,她與宋凝君無冤無仇,宋家更加沒有得罪宋凝君,對還宋凝君有養育之恩,偏生兩輩子,宋凝君都心腸歹毒的想要弄垮宋家,想要弄死她。
無關權利,只是她本性如此而已。
姝姝繼續看著符華公主給她的回信,上面說讓姝姝也不必太擔憂,焦慎國無事,父王之前也中了毒,不過有她給的人蔘丸,父王救了回來,心中符華一直感謝姝姝,還說以後有空,她會來大虞找姝姝玩。
信的後面,姝姝看得出來,符華經歷過這些,心境變得成熟,不過本性依舊,天真爛漫,這樣就挺好的。
看完后,姝姝把信丟在銅爐里燒掉了,畢竟是焦慎國公主的來信,而她又是蜀王的妃子,兩邊的身份都挺敏感的,這種信件不易保留下來。
燒掉信后,姝姝走到外面,把庭院裡頭的花花草草澆了些水。
天氣漸寒,京城裡最近也沒什麼事兒,姝姝的日子就還是老樣子。
就是大殿下好像比較忙,昨兒夜裡還說過兩日會出門一趟,大概要十天半月左右的。
到了晚上歇息時,傅瀲之知曉明日要出門半月,要的就格外的貪,任憑姝姝小聲求饒,他都只是封住她的唇。
姝姝整個人猶如波浪中的小舟,只能緊緊的攀附著唯一的救命稻草,緊緊的攀著傅瀲之的肩膀,最後快要到岸時,傅瀲之卻停了下來,他微微抬起身子,堅硬結實的手臂撐在姝姝身子兩側,他的眼尾有些泛紅,低頭看姝姝緋紅的臉頰,姝姝實在太難受了,抬起身子抱著傅瀲之,親吻他的唇,撒嬌道:「夫君。」
她的聲音都帶了絲絲顫音,身子難受的厲害。
傅瀲之含住姝姝的舌尖,卻還是不動,半啞著聲音問姝姝,「夫君明日出遠門,姝姝可會想著夫君?」
姝姝難受極了,胡亂點頭,青絲覆著雪白的身子,「會的,姝姝會想念夫君的。」
傅瀲之卻還是不懂,聲音越發晦暗,「姝姝可愛著夫君?」
「我愛夫君。」姝姝小聲啜泣起來,下一刻卻忽而小小的叫了聲,她身子顫的越發厲害,是殿下極重的疼愛。
這一夜,兩人抵死纏綿,到了最後,姝姝身子酸軟的不成,一絲絲的力氣都沒了,不知何時就沉沉睡下,醒來時天光大亮,時辰已經不早,姝姝搖動床榻邊的金鈴鐺,丫鬟們才端著銅盆魚貫而入,伺候姝姝起床。
姝姝問珍珠,「殿下何時離開的?」
珍珠忙道:「卯時不到殿下就出門了。」
姝姝有些臉紅,那不是她剛剛歇下的時候嗎?兩人鬧騰一晚上,殿下都沒歇,直接出門了。
姝姝不好意思多問,等到穿戴好,出去看了眼時辰,都快晌午了,用過午膳時,姝姝直接過去了德善堂。
……
遠在千裡外的闐國,闐國主城是永郡城,逢北王自知曉大虞邊城平高城鼠疫已得到救治,他讓人去查治好鼠疫的人,自己也回了永郡城,城內高大的宮殿內,奢華幽靜,逢北王剛好歇下,身邊妃子彷彿無骨般的纏著他,外面卻有暗衛通稟道:「王,平高城的事情已經查到了。」
聽聞是關於鼠疫的事情,逢北王從奢華垂著層層紗幔的床榻上起身,那容貌艷麗的妃子卻纏著逢北王嬌嗔道:「王,夜露已重,王也該歇息了,不管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解決也是不遲的。」
這妃子是逢北王這幾月比較得寵的,幾乎都是召她來伺寢,難免有些自大,也以為這般撒嬌,逢北王會溫聲哄她。
哪裡想到,逢北王立刻翻了臉,從床榻上下來,冷聲道:「滾出去!」
妃子白了臉色,急忙光裸著身子下榻跪在逢北王面前,楚楚可憐的仰頭,嬌弱漂亮的側臉對著逢北王,她知曉王喜歡她嬌軟的模樣,這招也是屢試不爽,偏生這次逢北王看都不看她一眼,「滾出去!」
妃子這才不甘心的裹住衣衫,悲憤欲絕的離開。
暗衛進到大殿,見到穿著緞袍,裸著胸膛的逢北王,立即道:「王,已經查出治好平高城鼠疫的是誰了。」
「是誰?」逢北王神情變幻莫測。
暗衛道:「是個女子,還是蜀王的王妃。」
「誰?」逢北王似有不信,「你是說大虞的那個蜀王不僅成了親,他的妻子醫術還十分了得,能夠治療被加了蠱蟲的鼠疫?」
「王,的確如此,屬下從平高城一路追蹤到大虞的京城,查到的消息的確如此,雖說那場鼠疫參與的太醫跟軍醫還有郎中不少,但只有蜀王妃發現病人身上的不同,然後花費了整夜時間,配出了治療鼠疫的藥方,平高城的那場鼠疫只有一開始死了百來人,自打蜀王妃到了后,再無一人病逝,可以說治療這場鼠疫,幾乎都是蜀王妃的功勞。」
這是何等的醫術,何況他還打聽到,蜀王妃才十八的年紀,醫術就這般出神入化了。
逢北王沉默著,半晌才問,「那蜀王妃年紀多大?」
「聽聞只有十八。」
十八的年紀,逢北王露出個狠厲的神情,「去派人殺了蜀王妃。」
他與蜀王本就對立,同蜀王大大小小几十場戰役,卻從未在他手中討到丁點的好處,幾乎是被蜀王壓著成長起來的。
何況蜀王現在還有了這樣的幫手,他自然不會去管蜀王對蜀王妃有沒感情,他只是不想蜀王有這樣一個幫手,何況還壞了他的大事,本就該死。
暗衛立即道:「屬下立刻派人去。」
這暗衛倒是有些遺憾,他去京城調查鼠疫時,知曉那位王妃經常去葯堂里出診,他還去見過一面,端麗冠絕,他幾乎再未見過比蜀王妃還要好看的女子,只是一眼就讓人難以忘卻。
可惜,這樣的美人就要死了。
……
蜀王離京后,姝姝日子照舊,早起練掌法劍法的,殿下不在,她都是過去周子鶲師父那邊的小院子里,正好讓師父指導下,這一套掌法和一套劍法她已經練了一兩年,還問過師父,要麼要學點其他的。
周子鶲就道:「姝姝能把這一套掌法跟劍法練好,就能受益終生,無需再去學別的花里胡哨的功夫。」
姝姝也就靜下心好好練,不去想其他的。
練完掌法劍法,姝姝就陪師父一塊用早膳,然後回霽月堂看醫書練字,用過午膳后就去德善堂,她的醫術越發的嫻熟,伏神醫能教的都差不多了,他還私下跟姝姝感嘆,「師父都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了,師父那滿書房的醫書你也看得差不多,往後如果遇上別的老郎中,你也可以多多請教,學無止境的。」
姝姝就很乖巧道:「徒兒省得,之前邊城治療鼠疫時,軍醫院使王大人就把他畢生寫下的手札都贈與了徒兒,徒兒最近還一直都在研讀王大人這些手札。」
伏神醫點頭,「王彥林的名號我也聽過,為人端正,一生都在苦研醫術,他留給你的自然是好東西,以後有什麼也要記得孝敬他老人家。」
姝姝笑道:「徒兒知道的,前些日子還讓人送了幾瓶桃花酒過去邊城給他老人家的。」
當初離開邊城,王彥林給了她整整一箱子的醫書,都是他平生所遇見的疑難雜症,還有些孤本醫書,這麼大的人情,姝姝當然會好好記得。
已經入了冬,天色黑的格外快,剛過申時,天兒已經有些暗下來。
姝姝乘坐自己馬車,走到昌水衚衕時,姝姝心裡突然跳了下,她挑開帘子看了眼,並未發現異常。
姝姝以為是自己多心,畢竟京城裡頭治安不錯,這一趟經常有巡城士兵巡邏的。
到了王府,果然無任何事情發生,不過姝姝心裡始終覺得有些怪異,這也算是她獨特的感官,有時候有事情發生,她似乎都能預感到一些,所以次日姝姝出門時還特意帶了匕首防身,加上每次去德善堂都有府衛跟著,姝姝就沒太在意。
轉眼過了五六日,距離蜀王殿下離京已有半個月。
再有兩日,蜀王差不多也該回京了,其實自打殿下離京,姝姝就有些菜飯不思的,兩人自打成親后,殿下很少有這樣出遠門時,晚上沒他在身邊,姝姝睡的都不太習慣。
她有些想念殿下了。
這日剛從德善堂離開,外面已經下起小雨,入了冬,天氣本就寒冷,再一落雨越發的涼。
幸好丫鬟們還帶著斗篷,姝姝系好斗篷上了馬車,珍珠跟杏兒也一塊跟上,後面有四名府衛騎馬跟著,自打那次姝姝覺得有些異常,每日出門她就多帶兩名府衛了。
馬車慢慢的朝前駛去,珍珠跟杏兒還在說話,「再有半月估計就該落雪了,到時候天兒更冷,王妃娘娘,您也該添置些冬衣了,明日上午奴婢讓綉娘去王府一趟,您挑些料子,做幾身冬衣和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