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強搶
見她一直不動,穆申更加失了耐性,索性推開她自己在屋子裏翻找了起來。
“你這人怎麽回事?怎麽亂闖別人家裏啊?”程白汐跟在他身後,想要拉住他,可到底是個女人,力氣敵不過他,沒能阻止得了。
穆申把家裏翻得一團亂,邊翻還邊罵道:“媽的,真窮啊,翻了這麽久都不見銀子的蹤影!”
好不容易翻出來幾個銅板,他卻還是不滿足,見屋內實在沒什麽地方能找了,徑直奔向了後院,看見後院晾曬著一張上好的獸皮時,眼睛都在發光:“好啊,這廝居然藏了這等好東西不拿出來……”
說著,他就想去搶那張獸皮。
饒是程白汐從未打過獵,也知道這獸皮來之不易,定是穆淵費了不少功夫才得來的,立馬攔住了穆申:“你這是強取豪奪,若是再不收手,我可要去報官了!”
“報官?”穆申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臉上露出譏諷的表情,“我是穆淵的親哥哥,拿自家人的東西算什麽強取豪奪?你去報官試試,看官府會不會管你?”
程白汐愣了愣,再仔細看了看他,他雖跟穆淵不像,但跟穆昆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怕他當真是穆淵的哥哥。
再者他爹穆昆是村長,又明顯不會向著穆淵,就算報了官,隻怕她也討不著好處。
見她愣在原地,穆申越過她就想去拿那張獸皮,程白汐一時心急,也顧不得那麽多,一拳正中他的鼻梁。
穆申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兩行鼻血從鼻間流了出來:“你這個臭娘們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說著,他便撲過來想打程白汐,程白汐左右閃躲避開,再次出拳,正中他的左眼,他頓時哀嚎起來,她卻還不解氣,一拳又揍在他的右眼上,見兩隻眼睛都青紫了,這才拍拍手說:“終於對稱了,這樣看起來才舒服嘛。”
她前世就是拳擊愛好者,閑著的時候沒少去練習,本不想這麽快暴露這項技能的,可他實在是欺人太甚……
穆申在她這兒沒討到好,生怕再挨揍,也不敢再糾纏,落荒而逃了。
程白汐看滿屋子的狼藉,無奈地整理了起來,等全都規整完,已經渾身乏力,她躺在床上,再次進入空間,直奔靈泉取了一瓢飲下,周身勞累驟然散去,連帶皮膚也細膩緊致了不少。
親眼見識了這靈泉的妙處,她立即引了些靈泉水出來,將家裏的水缸都裝得滿滿當當的。
穆淵忙完回來,才剛走近家門口,就聞到了撲鼻的香氣,打開門,程白汐正巧做好了最後一道菜,正往餐桌上端。
見他回來,連忙幫他倒上了一杯水:“回來了?先喝口水解渴,我這就去盛飯。”
穆淵點點頭,一杯水下肚,頓覺疲憊的身子倏地輕盈了起來,身上幾處做工時弄出來的傷口也忽然不疼了。
他還來不及細想,程白汐就將飯遞到了他手上,菜香實在誘人,他顧不得其他,大口吃了起來,這飯菜竟比之前吃得更要美味!
程白汐見他的反應,很是愉悅,自己嚐了一口,不由得感歎道,靈泉水就是不一般,用了這水燒出來的飯菜,都比平日裏她做得飯菜美味了不止十倍!
吃到一半,他卻突然聽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程白汐。
“這是……給我的?”程白汐看著他。
見他點了點頭,才接過布包,緩緩打開來,裏麵是一盒胭脂,正好是她喜歡的顏色。
看到她歡喜的神情,穆淵心裏也高興:“今日回來之時路過胭脂鋪,瞧見了覺得適合你,便買了。”
“謝謝你,我很喜歡!”程白汐毫不掩飾地說道。
穆淵又從懷裏掏出幾錠碎銀子,交予程白汐:“這是今日做工掙的銀錢,我們已經成親,還是由娘子來管理比較好。”
他這句“娘子”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都旖旎了幾分,程白汐臉一紅,卻不忘把錢收下來:“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提到銀子,她又想起下午之事,問道:“你一日便賺了這麽些銀子回來,按理說家裏不應該是這般老舊的模樣才是,你從前的銀子都是如何處置的?”
穆淵不語,程白汐見狀,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可是都讓你那潑皮哥哥搶走了?”
“你怎地知道?”穆淵驚訝地看著她,隨即想到了什麽,“莫非……”
程白汐點了點頭:“他今日來家裏討過錢。”
聽到這句話,穆淵連忙拉過她仔細檢查了起來:“你可有跟他起衝突?可有傷著哪裏?”
看他眼裏都是擔心,程白汐不由得笑出聲來:“你放心,我沒傷著,隻是他……”
話還沒說完,隻見穆昆再次闖進屋子來,抬手就想打程白汐,卻被穆淵一把抓住:“爹,你這是幹什麽?”
“我幹什麽?你怎麽不問問她對你哥幹了什麽?!”穆昆回家看見大兒子那張臉,心疼得要命,得知是這個小賤人傷著的,氣衝衝地就過來要說法了,“這個女人敗壞我們穆家的名聲還不夠,居然還敢打傷你哥哥!”
聽了這番話,穆淵已然猜到了她那沒說完的半句是什麽,徑直說道:“爹,若不是哥上門來強取豪奪,白汐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個不孝子,居然還幫著外人說話?!”
程白汐冷笑一聲:“您也知道我是外人?既然是外人,他來強取豪奪我家的錢財,我是不是理應報官抓了他去?”
“放屁,這裏何時是你家了?!”穆昆氣得吹胡子瞪眼。
“爹,你莫是糊塗了,今日上午才與你說過,白汐是我明媒正娶的妻,這裏當然是她的家。”穆淵不疾不徐地說道。
他們夫婦二人一唱一和的,穆昆說一句他們便回懟十句,他沒討著半分便宜倒讓自己氣得不行,帶著比先前不減反增的怒氣走了。
但走出去好遠,他們家飯菜香味還一直縈繞在他鼻尖,讓他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